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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气了一回?这萧启含果然是个麻烦精。徐芸浠却不好说谁的坏话,只能叹息了一声,又听萧启乐压低了声音柔柔的叹息:“三妹说她的婚事想要自己做主,这不,差点把祖母给活生生的气出问题来。亏得诸嬷嬷早有准备,一直温着药呢,一见祖母脸色不好,忙把药递了上来,让祖母喝了下去,这才好歹把病压住。”
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徐芸浠乐了,只觉得这小姑娘果然是个有胆色的。又听差点把老夫人气出问题来,有些担忧起来,当下便问:“那如今祖母怎么样了?三妹可有说为什么?”
萧启乐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了,叹息着摇头:“祖母没事,她见惯了风雨,没那么容易倒下。就是母亲……唉,说是秦家的三公子。父亲怎么可能会答应?母亲一听当下差点背过气去,一抬手就给了三妹一个巴掌,又说三妹这是让人给蛊惑了,中了蛊被人给利用了。自己被吓得脸色铁青冷汗淋漓,还求祖母帮忙给介绍个神医来给三妹瞧瞧。”
这么严重?还中蛊了?这不明显在遮掩什么吗?可看萧启乐忧心忡忡的,又不像是在开玩笑。看来,只怕崔氏真的是急坏了。只不知这秦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萧家会跟秦家有这么大的仇恨?以至于崔氏一听萧启乐要嫁入秦家,反应这么大。
但萧启乐却没有要给她解释的意思,只是又说:“如今祖母和母亲都被气坏了身子,三妹的情况也不太好。祖母的意思是,让我们准备准备,半个时辰之后便启程回府。真是对不住嫂子了,难得能出来透透气,结果却闹成这样,还连累了嫂子被冤枉。”
徐芸浠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早上还一副认定了她就是凶手的模样,怎么这会却又说她是被冤枉的了?
徐芸浠眉头微皱,问萧启乐:“凶手已经抓住了?”
萧启乐却摇了摇头,一脸沉重:“还没有,大哥还在查。”
凶手没抓到?徐芸浠便又问:“那是已经知道是谁了?”
结果萧启乐又说:“还不曾知道。大哥至今未回,也不知查得怎么样了。”
这就是说,从她回来到现在,这件事还一直没有进展了?那老夫人又凭什么认定她就是被冤枉的?
而且萧老夫人特意差遣萧启乐过来她这里,目的显然是为了向大家宣布她相信徐芸浠不是凶手这个消息。可是老夫人为什么会相信她?将这份信任宣布于众,是为了保护她不让她得到伤害?
徐芸浠越想越觉得奇怪,这事也不能明白着问,徐芸浠冲萧启乐感激的一笑:“祖母愿意相信芸浠,芸浠感激不尽,还请二妹妹回去之后跟祖母说,等芸浠洗清了嫌疑一定前去拜谢她。”
萧启乐也客气的说老太太是真心相信她,支持她的,她毋须这么多礼。且又说:“祖母已经说过母亲一回了,祖母说了,嫂子蕙质兰心,温良恭让,定然不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来,母亲这是冤枉嫂子了。”
居然还当着萧启乐等人的面训了崔氏?徐芸浠惊讶之余,也不当真,只想着这老太太,到底又要干什么。老太太之前的试探已经败坏了她在徐芸浠心中的所有好的印象。会那样试探她显然是不相信她。如今又口口声声的说起信任来了,这要她信好还是不信好?徐芸浠小人之心突起,觉得还是不要轻信,方能一保平安。
等送走了萧启乐,徐芸浠安排迎欢收拾行李,又差了迎双去打听一下刚刚老夫人那边发生了什么。她左思右想越想越是觉得,这萧府实在诡异至极。
先是萧启靖对着她装疯卖傻,娶了她却又冷落她。
再是老夫人既然不信任她,又特意的差遣萧启乐过来告诉众人,她信徐芸浠没有害萧启含。
而那个陷害她的人,又是谁?她好端端的从宜州嫁过来,不说与人结怨,就是认识的人都没几个。那人为何要害她?这陷害她的凶手,跟先前在萧府时差遣丫鬟香花陷害她的人,又是否是同一个人?
还有,母亲不让她回宜州,又是什么意思?她就不担心,她在临京过得太艰辛吗?
约定的时间是傍晚离开,迎双紧赶慢赶的,总算在傍晚前回来,擦了一把汗,便苍白着脸说:“姐儿,奴婢问的是老夫人跟前的赞雨,赞雨说,刚才含姐儿可差点气坏了老夫人了。她……”
原来萧启含让人目瞪口呆的,可不止她宣布要嫁给秦家公子的事,她甚至在老夫人面前撒泼,说萧启靖爱的不是她徐芸浠。她要帮她哥哥,赶走徐芸浠。萧启含的撒泼,才真正的吓坏了崔氏,无怪崔氏会说,萧启含是被下了蛊了。这样的行为又哪里是大家小姐该有的做法?
不论是私定终身私会男人,还是诬陷嫂子插手参合兄长的房事,说出去都只会让人嗤之以鼻,再不敢娶。
徐芸浠听着,细细的问了几个问题。迎双比起迎欢来,行事要谨慎小心得多。让她去打听事情,她总会事无巨细的打听清楚了来。这会儿回起话来也清楚详细。迎双说:“含姐儿并不肯承认姐儿是她害的,她总说,她没那么傻,派个人来把自己推进河里。还说是姐儿报复心重,要报复她,所以才收买了那少年郎,害得她差点淹死不说,还没能看到秦公子。”
报复心?
徐芸浠琢磨着这句话,想着萧启含做了啥值得她报复的。没有跟萧启含好好聊一聊,她是真的不知道萧启含这姑娘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什么。她又问迎双,可知道那秦公子排行第几?婌姐儿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迎双摇了摇头,说:“含姐儿没有提起婌姐儿。夫人也问了含姐儿,到底是秦家的哪位公子,可含姐儿就是不肯说。只说姐儿毁了她跟秦公子的好事了,她没能见到秦公子,跟秦公子的缘分只怕是要尽了,还说……”迎双停了下来看了徐芸浠一眼,皱眉道:“还说她一定不会放过姐儿的。说姐儿是萧家的劫难,坏了大公子的好事,毁了大公子一生不说,还误了她的终身。”
这又是什么话?
徐芸浠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也理解不了她今日没见到秦公子,怎么就跟秦公子缘分已尽?还有毁了萧启靖的一生的,这姑娘也太悲情主义了吧?说这些话,别说崔氏觉得她中蛊了,就是她听着也觉得萧启含不正常了。不过一疯子的疯言疯语,徐芸浠思忖再三,决定不再理会她,又让迎双赶紧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傍晚的时候,一行人便在大门集合。
来的时候是一派悠闲,兴致冲冲。回去的时候却是匆匆忙忙,紧张兮兮。马车很快从院子门口接了众人,急急忙忙的回了临京。
到了萧府,萧墉明的庶子萧启哲已经在门口等着,将她们接入了府中之后,便神色严肃的说:“太医已经在大堂里等着,先请祖母回房休息,孙儿这就去请了太医来。”
老夫人仿佛又老了几岁,一脸疲惫的由诸嬷嬷和萧启乐扶着,给崔氏留了句:“今天也累了,让大家先回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情等明日再说。”
崔氏被吴妈子搀扶着,脸色难看的点头应了,又请罪道:“媳妇无能,如今旧疾上来,无法服侍母亲,还请母亲见谅了。”
崔氏告病,而且重得在老夫人也生病的时候,无法起身服侍老夫人。既然重病,也就无法处理一些事情。崔氏的意思很明白,她既然病重,还是旧疾,那就该顾忌她的情绪,譬如含姐儿的事,也就该先停一停了。老夫人知道她这事要靠“拖”字诀,将这事给拖过去了。此刻见崔氏这么说,也不生气,只让萧启哲先带着太医先去给崔氏治病:“你母亲旧疾复发,你带着太医先去为你母亲看看吧,我有诸嬷嬷在。”
哪能撇下婆婆,反过来儿媳为先,先给做媳妇的她看病的?这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崔氏一听老夫人要让太医先为她看病,顿时吓得脸色铁青,连忙又推脱:“这如何使得?孙太医是治惯了母亲的病的,母亲如何他自来了解,还是先让孙太医为您看看的好,媳妇的身体媳妇自己也知道,没什么大碍的。启哲你伺候好你祖母,我还得去看看你三妹妹。”
她说着,仿佛在害怕什么似的,连忙告罪,便由吴妈子搀扶着,叫桐云莉夏扶好萧启含一起离开。
徐芸浠在边上看得稀奇,能拿出来当盾牌使用的旧疾啊,这又是啥病呢?徐芸浠回去后便找了姚妈妈,让她去打听秦家和高家的消息,又问了崔氏的旧疾。
姚妈妈也不知道,她说:“这些家族之间的关系,却不是那么容易打听。首先这人便必须机灵,其次还得在府上呆得够久,资格也上去了,才能知道一些消息。姐儿,你看不妨请了王家的来问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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