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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战场（第2页）

耿天一直期待着杨沛然说出如果明天开局不利会如何的话，她甚至在构思预案，但实际上没什么头绪，这会儿除了客服之外她什么也影响不了。杨沛然已经许久不在公司全体面前发言，说起来滔滔不绝，像是喝醉了，一个字也不提耿天最担忧的事。

以前每次像这样重要的时间前夜，老黑铁纪人总会去酒吧畅饮纾压，这是一个传承；耿天环顾四周，老黑铁纪人只剩下杨沛然和自己。段泽晨此时在上海，他也是会找一间酒吧去打发难捱的时间的吧？耿天禁不住这么想。

她想过就这么下班回家，在路上买点儿好吃的，喝点儿红酒之后上床睡觉，那是最安稳的，对一个单独的女人而言，没人会嘲笑自己——她真的想到这个；段泽晨是一定会去酒吧的，他会打电话过来知会自己；她不想那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家，何况她也真的想自由自在地喝一杯，一杯就好，真正的放松。

她坐在办公室里踌躇了一会儿，在Q上问徐洁：“今晚上你有空吗？”

“啊，有空，怎么了？”徐洁问，还以为要接着安排加班。

一个小时之后她们在两人的家中点不远的兰亭酒吧坐下，灯晕昏暗，乐声悠扬，各叫一杯长饮鸡尾酒。

耿天没抱太大的希望也很快就失望，聊得实在不怎么开心，从任何角度来说两个人都不是同类人，只消说三句话就知道，也不会再做尝试。

两个人如坐针毡地安静坐了二十来分钟，都在想怎么开口结束。

耿天手机铃声响起，是段泽晨，先说康仁军请几位电信的负责人在卡拉OK唱K，晚些时候再去酒吧喝酒，自己作陪，再问耿天在哪儿，做什么。

“我也在酒吧，兰亭。”耿天心里莫名地跳了一下，把话筒对准播放萨克斯的音源方向停留了一下。

“一个人？”段泽晨问。

“和一个人在一起，客服部的小徐。”说着她把电话递给了徐洁，笑着说道：“帮我证明一下。”

徐洁接过电话，拘谨地对段泽晨说了几句，不外乎是说明天产品上线，所以天姐请她来酒吧放松一下，已经坐了一会儿了，不会太晚就回家。然后把电话递还给耿天。

“你要是喝多了，就打个车回家，路上小心点儿。”段泽晨电话里叮嘱。

“我知道！”耿天拉长了声音说道。

放下电话之后徐洁找着话说了一会儿，热情又很快干涸下来，再坐两分钟，“天姐，我必须得回家了。”

耿天也起身，“我送你。”

“不用了，现在还早，你慢慢玩儿，我打个车就行。”徐洁忙拦住。

耿天坚持把她送到门外，望着她走远，回到柜台重新给自己点了一杯“四海为家”，端回到座位上，招呼侍应把两杯残酒收走，以及对面的椅子。

她躺在椅子上，孤独地，长久地望着那杯“四海为家”，透过粉红色的酒体，忽然很想很想有一个人从看不见的地方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王绍东编制的广告投放计划在实施前交付高管会议讨论通过。

耿天看过，尽管她对此什么也不懂，怀着或许没什么问题的心态表示了支持。这和先前黑铁纪所有的产品上市的广告投放大不同，接近六十万广告预算只有十五万投在了平面媒体上，其余全在网络媒体，这让之前只和平面媒体打过交道的耿天觉得网络广告有雁过不留痕之感，时间一过，广告连痕迹也留不下，不像平面媒体有长远的存在，十年后还能看到。

早上开车赶往公司上班的时候，耿天想知道今天究竟和昨天会有什么不同，理应不同，因为今天一天就有接近二十万元花在网络广告上，这几乎相当于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动作捕捉仪的租用费，或者相当于全公司三四个月的运转费用，又或者相当于自家半套房，这仅仅是一天。这是为什么必须成功，不能失败的原因。

到公司她立即打开电脑，按图索骥一一对照投放列表上的网站，所有网站对应的位置都已经换上了《剑踪侠影online》的广告。开始她没什么感觉，看到后来她直想哭，尤其是打开QQ要跟段泽晨发送消息的时候看见发送界面上顶部banner广告也是自家的广告时。她想到这是一种穷家富路，积攒起来特别有钱的感觉，一种庸俗的满足感，没想到自己会为这个心悦诚服。

显然杨沛然到公司后也做了同样的事，而且做得比耿天更多，查看过广告发布都妥当之后便要兼顾网站后台的蒋斌每过一段时间向他报告一次在官方网站上新增注册用户数。

一周前《剑踪侠影online》官网刚刚上线时，注册用户数当然是零。一周内陆陆续续有了一万六千多个注册，这大概是在线下软件专卖店买了客户端的玩家们提前做的操作。但买了客户端的玩家未必全都来注册了，以及注册了的未必都买了客户端；这个数字有意义，但很不确定。

十点过几分钟，蒋斌报告说注册用户数已经突破了两万，这意味着当天这几个小时里新增的注册用户差不多四千个。

梁凡也到公司，驻在了段泽晨的办公室，在公司里四处游走，和杨沛然碰见，有默契地点头招呼。

下午两点的时候，总注册用户突破了五万个，用户增长速度显著地增加。

杨沛然召集了开服前最后一次运营会议，这是他自己定义的，没准儿在开服前十分钟还会有最后一次运营会议。

“如果现在这些注册用户全都是买了软件光盘的用户，那等于渠道那边已经进帐一百四十万，他们也才预付了两百万给我们，可能到晚上他们就赚了一大笔了；但我们知道这肯定不是，肯定有大量的注册用户实际上手里面并没有光盘，他们只是看到了广告就顺手点击过来注册了，那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不提供客户端下载？”梁凡冷不丁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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