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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扬镳（第1页）
你觉得我是在骗你？”她有些受了伤地反问。
“我要考虑所有的可能性，即便我完完全全地信任你，我也非这么问，你会因为他离开黑铁纪吗？”杨沛然换了一种语气问。
“我不会。”耿天飞快地想了一下深圳这个地名，她印象里那是个蛮荒之地，有些低端电子企业，制鞋厂，那儿怎么会有游戏开发。
杨沛然舒了一口气，“我真诚地希望你不受这个干扰，能够安心地留在这里，我们一起把《剑踪侠影online》做好。”
“我……和他需要重新定位两人的关系。”耿天生硬又茫然地答道。
“你要设法通知他，或者至少拿到他的新联系方式和地址给我，我会发一个正式的律师函给他，警告他不可利用他掌握的属于黑铁纪的代码用于创业，否则会构成职务侵占和违反商业机密。”杨沛然脸色最终还是有些阴沉地说道。
耿天哦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回到自己办公室，想什么也没发生变化地继续工作，大概有二三十件并发的工作等着她接续。她想到了这像是一支断肢，而自己是个做神经和血管接续的手术医师，假装一切还有可为，所有的事都还能接续上。也许能，也许不，唯一清楚的是，这是一支断肢。
几天后杨沛然找来了以往的老哥们曾经做过《山海经》的谢晖来顶替段泽晨的位置，副总经理这个职位毫不重要，但服务器端主程是核心，必须由足够信赖的人担当；谢晖之前没做过服务器端程序，看代码架构和注释要花不少时间。
这时候《剑踪侠影online》每天活跃的玩家已经只剩下千把个人，差不多等于电信服务器日峰值在线三百多人出头，网通服务器日峰值才几十个人。
杨沛然要求耿天充分地分析既有的用户数据，提出一个新版本方案，可以大幅度地修改以前的玩法内容，以期适应新的形势——没什么新的形势，实质上是策划经过实际上线运营后才知道当初哪些设计内容是想当然的，要改掉，而哪些是扎实有效的，需要尽量放大。十二月一日再度运营上线的日程被取消，定下新的日程，二零零二年的三月二十七日，《血狮》上市的六周年纪念日。
这等于大跨步地延期了四个月，由二零零一年八月一日起的上一次推广失败算起更是延期长达近八个月，这等于是所有第一次推广所形成的势全浪费掉，下一次将会是完全重新的开始。
“咱们不是没钱了吗？”耿天迷迷糊糊地问。
“你以为我整天都在忙什么？”杨沛然反问，面有得色。
在耿天懵懂迷离的这些日子，黑铁纪拿到了五百万元的战略投资，而这源自这段时间里悄没声息形成的趋势。即便黑铁纪转型网游之后还没挣钱，乃至预亏不少，但整个网络游戏行业的逻辑已经愈加地显明，许多网游公司和产品都证实网络游戏盈利模式坚挺可信，比难以盈利的互联网泡沫强了不少，投资一时大热。
QQ跳动了一下，一个熟悉的青蛙头像在对话框里给她发过来一条消息：“我回来了！”
耿天正好没有在写文档，眼睛盯在屏幕上发呆，她心停止跳动了好几秒，这才一下子舒展地恢复跳动，缺氧带来的异样快感涨红在她的脸上。
她想了一会儿，想假装离开不在电脑前，要过好一会儿才来回这条消息。但这条消息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敢假设段泽晨回到了北京，那会像是个笑话；她既希望这是真的，又希望还是不要了。
“你回哪儿了？”耿天笨手笨脚地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输过去。
“回到了线上。”段泽晨毫不令人意外地答道，这也是个合理的解释，好像他之前不回耿天的消息是因为没有网络。
“我把那封信给老杨了，他建议你不忙处理退股的事。哦，对了，前两天老杨说公司又谈下了一笔投资，说你现在离开就好像在1949年投奔了国军。”耿天揶揄地说道，但并不提到自己。
“随便他怎么说，”段泽晨发过来一个新的手机号码，“这是我的新手机，你存一下。”
“我不会跟你打电话的，你是不是没意识到，我也会很生气。我没把你拖入黑名单里是因为还等着告诉你这个结果，这下我可以拖黑你了。”耿天并没这么想过，但不这么说不足以发泄被不辞而别的怨恨。
段泽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我是觉得，你始终都会和老杨站在一边儿，不这么做我就没法离开。现在这一点至少是对的，我现在不在北京了。”
耿天让对话框悬浮在桌面上不去搭理，打开一个文档开始琢磨，一会儿她就忘记了这件事，或说她自认为忘记了；中午空的时候也没回，直到下午三点多。
“你那边怎么样，还习惯吗？”她冷不丁地问。
“深圳可真是热啊，你猜我现在穿多少？”段泽晨很快便回复。
“多少？一件大衣，一件毛衣？”耿天没兴趣猜测，也确实想了解段泽晨过得好不好。
“错，一件衬衣，偶尔搭一个马夹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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