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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清议起泉湖（第1页）

u00062原来，那人说的是天下无敌之人便是袁贵，以及袁家一门忠烈，即袁贵之子袁飞、袁礼等猛将。

零昌继而冷笑了一声：“那个皇上刘祜陷害忠良，重用奸臣，奸佞充朝，袁氏将领受到冷落，早已心灰意冷，他们怎会再替这样的朝廷冲锋陷阵？再说，我们这次举兵关中，进兵中原，乃举我大羌全国之力。这次是我们对大汉进行的第二次大规模的反抗战争，除了北地，青海、陇南、蜀中的我羌民部落均已响应了号召，参与战斗。这次参战人数是上次的两倍之多，那乱了朝纲的大汉已经人心涣散，溃不成军了。据探子来报，奉命前来抵抗我们的阎显军部，因为缺少粮饷，士兵饥饿难耐，到处夺人粮食，淫人妻女，军纪败坏，军心大乱。这样的对手还可怕吗？哈哈哈！”

那个大臣再无言以对，转身退回。

零昌拔出佩剑大声命令：“大将军杜琦听旨！”

杜琦说：“臣在！”

零昌说：“朕命你率我大羌军队，挥师东进，突破三辅，先占长安，掘了汉室的祖坟，然后越过潼关，直捣洛阳。”

随即，北地郡城内，队伍浩荡，军旗飘扬，骏马奋蹄，直扑关中。

西羌兵马长驱直入关中，直扑长安。

阎显部下的兵士因为粮饷不足，违反军纪，遭到百姓的痛恨和阎显的惩罚，兵士心怀不满，抱怨朝廷，军心涣散，在西羌兵马进攻下，多数士兵不战自降，阎显带兵一退再退。

零昌屡战屡胜，愈战愈勇，将士们士气大增，很快踏破雍营，越过了三辅，短短几天，就长驱直入，占领了长安周围地区，准备围城。

阎显没有在长安城中坚守，而是带着汉军一路退到新丰。然后，一再给朝廷奏报，请求运送军饷粮草，以招兵买马，准备在此与叛军决战。阎显知道，此地是当年西楚霸王项羽给高祖刘邦设“鸿门宴”的地方，也深深知道汉军与西羌叛军在此一战的重要性。

袁飞接到西线急报，找到大司农府，要求尽快向西线运送军饷粮草。

江京即刻匆匆忙忙赶到太尉府禀报：“樊大人，兵曹接到西北前线阎将军急报，零昌称帝，集结川北、甘南及北地等羌贼大举进攻我大汉。羌贼这次势力强大，粮草充足，军械装备齐全，已今非昔比，羌军现已攻破三辅，直取长安。汉军将士因粮饷不足，怨声载道，军心涣散，节节败退。眼下羌贼已围住长安城，汉军主力寡不敌众，退守新丰，请朝廷速速增援军饷粮草，以招兵买马，充实军力。樊大人，现在，羌贼已兵临长安城下，依臣之见，应速报皇上。”

此刻，樊闰心知，国库的粮饷已被他们父子全部用到建造自家宫苑上，新追加的赋税还迟迟收缴不上来，哪里有军饷粮草供给西线战事需要？

樊闰慢悠悠地捋了捋山羊胡子，沉思着：“嗯，奏报皇上？那你知道，国库中有没有军饷粮草？皇上那儿就不用奏报了，也就不在新丰一带招兵买马了。依本太尉之见，就从洛阳召集兵马，以补充汉军实力。江大人不是多次求本官提携干儿子吗？看，大好的机会来了。干儿子英勇无畏，本府就先替皇上封他个偏将军，由他带领后续兵马，赴新丰驰援阎将军。你叮嘱让他在前线英勇杀敌，多立战功，本府即可奏明皇上，封他做个征西将军。”

江京一听，大惊失色。自己就江勇一棵独苗，还指望着他给江家传宗接代呢，如果战死沙场，那江家可就断子绝孙啦！没想到，这个樊闰如此心肠歹毒，还干爹呢，这个关键时刻，为何不派自己的儿子皇宫卫尉去往前线立功？

还口口声声说是提携干儿子，难道就是这样提携的吗？一想到自己把成百斤黄金贿赂给樊闰，江京这时恨不得上去扇这个家伙几个耳光。但他知道，这樊闰眼下掌握着朝廷的生杀大权，自己和儿子还指望他升官发财哩，还是不能得罪。

但江京还抱着侥幸心理，道：“大人，战事紧急，最好还是禀报皇上吧？”

樊闰斜眼看了看江京：“皇上正到处寻求那长生不老方和壮阳之方呢，根本没有心思管这事。好了，就按本府的命令做吧，皇上追问下来有本太尉做主呢！”

江勇只好作为偏将军，拉了乌合之众充作兵士，赶赴新丰支援阎显部。

叛军与汉军一场异常惨烈的厮杀在长安城外展开了。

战马奔腾，战车奔驰，刀光剑影，喊杀震天。

西羌叛军锦旗飘扬，战鼓声声，催人奋进。彪悍的西羌铁骑勇猛追击，士气高昂。汉军将士们招架不住，战旗纷纷倒地，丢盔弃甲，逃回城中。叛军一拥而上，纷纷爬上长安城。眼见着，长安城池一攻即破，危在旦夕。

此时，长乐宫的崇德殿中，歌舞升平。

杨震离开朝廷，安帝时常不上朝，听了大汉各地报来的那些烦人的政事、要命的灾情，他就心烦意乱，不知所措。最让他生气的是，面对纷乱如麻的难题，不光众大臣，就连樊闰这样的首辅大臣也像哑巴一样，不给他出出主意。

于是，他更不想上朝了，朝廷大事让樊闰看着处理就是了，而他自己，整日沉迷歌舞女色。

这时，大厅四壁烛灯高照，一百二十八名乐师就座于宫殿东厢，随着大汉流行的《凤凰朝汉》乐曲徐徐展开。

安帝头戴刘氏冠，依然穿着那身黄绸绣龙便袍。他与众皇妃面前的雕龙漆案上，摆着美酒佳肴、各种水果和各式点心。

安帝面前摆着古琴，与王圣坐在案后看伯荣跳舞。两侧坐着几个嫔妃、彩女和随身侍女。樊彪身着青铜盔甲站在后面不远处。

原来，伯荣为讨安帝欢心，偷偷苦练月余，今日，在安帝弹奏的古琴曲《高山流水》的伴奏下，舞动长袖，正给安帝表演她前不久刚学会的长袖舞。

她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演绎着自己编排的《扇舞丹青》和安帝最喜欢观赏的《楚腰》。这天，伯荣身着红色裙衫，随着乐曲纵飞腾跃，翩翩起舞，足有一丈长的白色水袖，时而如涌泉泻地，时而如彩虹飞空。伯荣踏着舞步，不停地向安帝展示着她的才艺和魅力。伯荣的长袖舞刚柔并济，飘逸潇洒，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散发着一种诗意的美感。这份惊喜让安帝情不自禁，几乎忘记了弹奏。当他与伯荣炙热的眼神相交会时，魂魄都随着伯荣的长袖飘然而去。

一曲完后，又一曲歌伴舞《凤凰朝汉》开始，琵琶铮鸣、洞箫深幽、埙声悠悠，令安帝心神往之。

随着歌舞声，两队舞伎鱼贯而出，分两翼展开，她们身着蝉翼般的薄纱长裙，赤橙黄绿，异彩纷呈，在波斯地毯上，随着乐曲节奏翩然起舞。当她们聚集在一起又霍然分开时，中间忽然飞出了身姿美艳的伯荣，安帝看得一阵惊喜。

伯荣正在给安帝唱歌舞蹈，安帝说：“爱妃，再给朕来一段儿《凤求凰》吧！”

伯荣身着长袖飞带、绿衫红裙舞蹈服饰，云髻高耸，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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