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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何去何从（第2页）

惨叫声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在街道上肆意回荡，直直地穿透国公府的高墙，惊得府内众人花容失色，惶恐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李渊之妻窦氏，这位唐国公府的主母，虽已年近四十，却依旧风姿绰约，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极淡，看起来仿若三十许人。

此刻，她那平日里端庄稳重的面容也被泪水浸湿，眼神中满是无措与惊惶。

整个国公府内，妇孺老幼加起来近百人，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恐惧如同阴霾般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在庭院的角落里，长孙无忌将长孙无垢护在身后，起初听闻变故时，长孙无忌脸上曾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然而此刻，那丝喜悦早已被凝重所取代。

“大兄，唐国公府是得罪了圣上？”长孙无垢声音颤抖，轻声问道，毕竟唐国公如今地位显赫，就算是天子想要有所动作，也需谨慎谋划，怎会如此突然地大兴杀伐？这岂不是会让其他关陇世家人人自危？可除了圣上，又有谁敢如此行事？

“应该是！”长孙无忌微微点头，眉头紧锁：“不过即便如此，恐怕也是背后有人谋划，而这持刀行凶之人，小妹，正是你心心念念的萧文进啊！”

这个时候了，他也不再卖关子，直言道出真相。

“啊？”长孙无垢如遭雷击，震惊地瞪大双眼，片刻后，泪水夺眶而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会死……”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欣慰与苦涩。

长孙无忌看着小妹这般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忧虑。

萧文进公然屠杀李氏，此事绝非轻易能够了结，当今圣上杨广极有可能为了平息门阀世家的怒火，将萧文进推出来当作替罪羊。

若是如此，小妹该何去何从？况且，他隐隐觉得萧文进此番屠杀李氏，或许夹杂着公报私仇的成分，李世民恐难逃过此劫，那自已呢？长孙无忌越想越不安，眉头皱得更紧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他的思绪。一队队禁军如潮水般涌进国公府，迅速在府内散开，一条通道被从中开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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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公府门口，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原本喧闹的街道上便只剩下一列列肃穆的禁军。独孤盛左臂夹着长刀，缓缓抽出，刀刃上的鲜血滴落在地，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地上，数百名太原守军横七竖八地躺着，早已没了气息，血泊蔓延开来，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独孤盛，府里的人没有跑吧？”萧文进翻身下马，双手背在身后，目光阴冷地盯着国公府的大门，向独孤盛问道。

“回国公爷，末将特意在后门留了十人，跑不了！”独孤盛连忙抱拳回应。

“好！”萧文进应了一声，迈着大步朝着府邸内走去，身后的禁军赶忙从两侧跟进。

一路来到后院，只见众多妇人正哭哭啼啼，声音不绝于耳。

“肃静！”独孤盛见状，厉声大喝。这一声怒喝如同惊雷，吓得妇人们噤若寒蝉，虽不敢再放声大哭，但身体仍止不住地颤抖。

萧文进缓缓走上前，目光在人群中一扫，瞬间便看到了角落里的长孙无忌与长孙无垢。他只是微微移开视线，便将目光锁定在最前面一位缓缓起身的妇人身上，那便是窦氏。

“你这畜生！”窦氏不顾一切地朝着萧文进扑来，双手无力地捶打着萧文进的胸膛：“还我夫君的命来！”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愤与绝望。

萧文进面无表情，缓缓低下头，猛地一巴掌挥出。

窦氏瘦弱的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眼神中满是茫然与无助，仿佛仍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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