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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第2页）

段惜吸了一下鼻子，眼角却酸得更加厉害，gān脆将脸彻底埋进他的怀中。谢道卿感受到她的颤抖，竟然生出一股诡异的愉悦：“姐姐，我好高兴。”

“……不用qiáng调，我感觉到了。”道侣足够恩爱，多少会有点心电感应。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疯子？”谢道卿诚心求问。

段惜冷笑一声，胡乱在他身上蹭了一把眼泪，等略微冷静了才从他怀里钻出来：“疯也是被我bī疯的。”

“对，是被你bī疯的。”谢道卿想到这里，更加满足了。

段惜又盯着他看了会儿，这才轻轻叹了声气：“你要是更疯一点就好了。”更疯点，疯到什么都不要了，随便这个世界怎么样，也要缠着她、要跟她一起走就好了，可惜就是因为他不够疯，她也不够狠，才会做出这种损己利人的决定。

谢道卿低着头，看两个人的手渐渐相扣，许久才轻轻扬起一点唇角：“我也希望自己更疯一点，可惜……”

可惜自从她承认喜欢他，他的那些疯劲儿突然散得gāngān净净。他重新喜欢这个世界，喜欢上和她一起看过的风景，走过的路，认识的人。

那些甲乙丙丁，因为她的存在突然变得鲜活，他也因此生出太多不必要的慈悲心。明明能和她在一起就好，大不了带上妹妹，何必要管其他人的死活，他无数次这样劝自己，却始终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段惜静静与他对视，直到夜越来越深，寝房里泛起一丝凉意，她才哑着嗓子问：“甘心吗？”

“不甘心。”谢道卿说实话，“但是……”

还有但是。

“但是你喜欢我，”谢道卿说起这件事时，一向沉郁的眉眼却只有轻松满足的笑意，“我最大的执念已经散了，旁的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他当然想跟她离开，想与她白头偕老，如果实在不行……似乎也没什么。

反正她喜欢他。

“你回去之后，不要喜欢别人。”谢道卿叮嘱。

段惜啧了一声，一挥手便换了场景。

是学校，下课铃一响，学生们呼呼啦啦涌了出来，径直从他们身体里穿过，朝着食堂去了。

“后面有妖shòu在追？”谢道卿不解。

段惜：“不是，是去吃饭。”

“像饿死鬼。”谢道卿评价。

段惜乐了：“我从住校开始，每天都是这样跑着去吃饭，去晚了好东西都被抢完了。”

谢道卿设想了一下，她穿着和这些学生一样的衣服奔跑的画面，唇角微微扬起，觉得好像也没那么难看。

段惜又一挥手，带他去了海边、商场、游乐园，从天亮逛到天黑，最后出现在自己家里。

“这是我家。”段惜笑着介绍。

谢道卿看向桌上照片：“我来过。”

段惜愣了愣，笑：“对，幻境里，你来过。”

谢道卿在房子里走了一圈，评价：“很小，你家很穷吗？”

“……不穷，我们这里的人房子都不大。”

“那你们挺可怜的。”

段惜嘴角抽了抽，正要说什么，房门突然发出咔哒一声响，两人同时回头，便看到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段惜眼圈微微泛红，半晌才开口：“这是我妈，也是我……必须回去的理由。”

谢道卿顿了顿，尽管知道一切都是幻境，对方也看不到自己，但还是俯身行礼：“母亲。”

再起身，便回到了现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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