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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叶王氏下决心（第1页）

叶老爷子偷鸡不成蚀把米，叶一言抱着他大腿，吓得哭起来，边哭边撒泼：“我没撒谎！我没撒谎！我要吃大鸡腿！你们说了，抄了那户人家给我吃大鸡腿的！”看到他一点家教都没有的模样，村民们指点得更厉害了。楚攸行正想要发话，叶青鸢对他说：“楚三，你先把月明带下去，这边的事交给我就好。”楚攸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答应了：“好。”月明推着他的轮椅，返回了院中，门虚掩上。叶青鸢来到叶老头儿面前，直截了当地问：“你刚才说什么，我爹是野种？趁着这会儿人齐，我们直接掰开了说清楚？”一句话再次炸裂了全场。叶老爷子没想到叶青鸢会面不改色地抖出自己的话来，一蹦三尺高：“叶青鸢，你还有没有廉耻！”叶青鸢道：“怎么，你敢说就不敢认？我还纳闷，为什么明明一母同胞，你当爷爷这么偏心呢。原来是因为我爹不是你们亲生儿子啊！你刚才是笃定我肯定要被官兵抓走，所以才鬼拍后脑勺的跟我说了出来吧？现在官兵走了，你就不敢认了？”多少人毁在“家丑不外扬”五个字上面，她偏不。叶族长皱眉道：“叶青鸢，事关尊长，不要咄咄逼人。”叶青鸢道：“正因为事关尊长，又是从爷爷口里说出来，我才要问个究竟啊！”至于叶王氏，早就惊呆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个鸡蛋，呆呆地愣在旁边。耐人寻味的是，本应该暴跳如雷维护自己清誉的叶张氏，此刻脸色平静！叶老爷子涨红脸，忿忿道：“明明是你听错了，我压根没说那样的话！你爹又蠢又笨，长得又粗，跟你二叔压根没得比。十个指头有长短，就不许我老爷子偏心？”叶族长息事宁人道：“是了是了，现在事情都过去了。大家赶紧散了吧！”“不。”叶王氏突然开口，“扑通”地跪了下来！她对叶族长道：“族长，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无论我们夫妻怎么用心竭力，掏心掏肺，换来的都是公公婆婆冷淡以对……原来是因为夫君的血脉存疑。既是如此，那我也不留在叶家讨人嫌了。恳请族长恩准，让我脱离叶家，自立门户！”叶族长惊呆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叶张氏大声嘲笑：“你要分家？你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们叶家把你养大，又做主把你配了叶栋梁。现在你相公死了，儿子死了，除了我们叶家，你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看到她底气十足的模样，叶青鸢恍然醒悟，原来这就是叶家一家对着叶王氏肆无忌惮的原因。因为她们一房刻在骨子里的善良、讨好和忍让，反而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叶王氏铁青着脸，坚定道：“我有手有脚，就算给人做散工，也能活。”“且慢！”叶青鸢打断了她，“族长，我愿意赡养我娘终老！”“你！！”叶家众人，气怔了！叶老头子暴跳如雷：“放肆！这是倒反天罡！”叶族长也是直皱眉：“叶王氏，你也太放肆了，按照族里的规矩，你身为儿媳妇主动请去，是要开祠堂受家法的！”叶张氏更加嚣张了，紧跟着族长后面说：“祠堂门后挂着的那个钉板子，也该见见血了！”叶青鸢道：“除了滚钉板，不是还能用钱抵扣么？”叶族长道：“按照族规，三十两纹银。”叶老头子说：“还有——我们叶家养你母女多年，可是花了不少钱，五十两银子！一个子儿不许少！”旁边人一听，议论开了：“五十两银子？嚯！狮子大开口呢！”“他们家媳妇忒能干，一年到头在地里也得给他们刨出三四两，一家子的衣服针线，又省出三四两。一年到头能弄出最起码七八两银子的家当来，不然你以为叶青鸾那六抬嫁妆怎么出来的？”当即有人扳起手指，算起了阿婆帐：“阿弥陀佛，一年七两，十年七十。这不是要追回他们养叶家大媳妇和叶青鸢的钱来，这是要从她们身上敲出将来十年的家里花销啊！”人穷心不瞎，一般的日子帐，大家还是心里雪亮的。叶王氏咬着嘴唇，摇摇欲坠，绝望道：“行啊。既是如此，分明把我当牛马。那好，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们拿捏我！”喊出这段话，她一头撞向了旁边的大树！叶青鸢惊叫：“娘！”她飞扑过去抢救，可她离得远，只来及碰到叶王氏的一片裙角，随着闷声震耳的响动，那两个大男人合抱粗的大香樟被震得细枝乱叶扑簌簌直往下掉。叶青鸢心跳都要停止了，大声喊：“娘！娘！！”幸好，叶王氏还有呼吸，只头上破了个大洞，鲜血扑簌簌地流了满面。就这时，家门开了，楚攸行出来，一眼看到就了然于心，道：“月明！快去取些灶灰，给奶奶止血！”月明动作极麻利，依言照办，活脱脱跑出了残影。他用力压着也叶王氏的伤口，血渐渐止住了。叶青鸢扎着染满了叶王氏鲜血的双手，眼眸底下染上了狠厉血红。她冲了上去，揪住叶老爷子衣领，“老头儿，我的娘，我来养！”没想到，叶老爷子看到叶王氏如此惨状，仍旧无动于衷。他冷酷无比地说：“行啊。五十两，一个子儿不许少。我们叶家把她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给了她个家，还给了你姐弟两一条命！可不能做亏本买卖！”叶青鸢红着眼，转而盯着叶族长。开口说话的，反而是楚族长，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说：“这是你们的家事，谁都管不着。我们只能做个见证。”阵阵战栗，沿着尾椎直冲天灵盖，此时此刻，叶青鸢反而异常冷静：“很好。既然如此，那麻烦两位族长，都一块儿写个字据，做个见证。我娘要从叶家离开，从此之后，我们这一房人，跟叶家再无瓜葛！”“从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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