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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何泰来站起身，推门出去。他跃上一棵枝叶茂盛的琵琶树。

此地不及闹市区，没有足够的灯光映照，月亮又被乌云遮罩，地面是昏暗的，不过难不倒只能在夜间生活的何泰来。两点钟方向，一个怪异黑影在移动，何泰来疾掠而去。

何泰来原以为是人的影子，近了却发现，是一团形似人的黑气，没有眼睛嘴巴，只有伸出来的疑似四肢的条状在那移动。这团黑气在何泰来到来后，不再移动，停在那里，如同人似的转过身，发出了疑似愤怒的叫声，显然不欢迎何泰来。

“你最好站着别动。”何泰来叫道，虽然他的棒球衫也有口袋，但掏不出罗盘。

黑气没有听何泰来的话，向何泰来慢慢移动，只是除了吼叫几声，没有别的动作。何泰来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妖魔。先前的观察让他觉得妖魔是横冲直撞的，不该这么“淡定”。

栾许总算跑了过来，站到何泰来的身旁，讶道：“这么个低级妖魔，怎么也来了？”

说时，栾许拿出罗盘，但不像之前那样念咒，而是手指按在神兽的那一环，环射出一道光如闪电般击碎了妖魔。

何泰来眨眨眼睛，想不到罗盘还有不同的操作。

栾许见何泰来有好奇，便把罗盘放他眼前：“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我们除魔师的宝啊，没了它就不行了。”

“你们是一对搭档有一个？”

栾许点头道：“罗盘每个人都不一样的，我的是圆的，有方的，五角形的，菱形的，有的比我这个夸张多了。”

这个罗盘在何泰来看来已经很夸张了，他相信制作它一个就要耗费不少精力，居然数量挺多。

“那到底是，你有这个能力，还是罗盘有能力？”

“我自己当然要学点技能，总体还是罗盘厉害。我们规定两人搭档，不过是为了安全，只要有罗盘，一个人就可以除魔。小凌平时负责让妖魔现身，你也看过他打枪。其实用罗盘也可以让妖魔现身，然后再除魔。你看，像时针一样，拨一个圆，打开魔门。低级妖魔没必要绕一圈，只要把刻有神兽的这一环，它能动的，东南西北对齐，就行了……”

何泰来一面听着，一面内心诧异，栾许是不是讲的太详细，按这个讲法，只要罗盘到他手里，他也能成为人间监视者，搭档都不需要。

栾许说完，把罗盘放回口袋，又叹气道：“奇怪，低级妖魔通常来不了人间的。”

栾许见到这个妖魔后，就一口一个“低级”，何泰来问：“妖魔有等级？”

“一般来说，我们处理的都是从魔界逃脱的比较高级的妖魔，比如上次那个能开口说话的，我们没办法杀掉，只能将其赶回去。像这种低级的一般出不来的，出来了后，只能在路上闲逛。”

“它们不附身？”

栾许解释道：“低级妖魔附不了人身，只能恐吓一下人，你也看见了，黑乎乎的，跟影子似的动来动去，晚上看是不是挺吓人的，但伤不了人。高级妖魔在人间可以现身，独自活动，但要长时间的生存，就需要附在人的身上。所以说，人间就是人间，不是妖魔呆的。偏偏有的妖魔不愿呆在自己那里，非要跑到人间。”

有意思，低级妖魔能在人间自由活动，但能力差。高级妖魔能力强，又需要靠人才能走动。即便他们有自己生活的地方，仍是赶着来人间一趟。

“看来人间很吸引妖魔。”

“妖魔就喜欢邪恶的、黑暗的东西，对它们来说，这东西像精神食粮，反正它们就是魔物。而人间，偶有黑暗啦。”

何泰来没想到专门除魔的栾许，会这么乐观。人间哪叫“偶有黑暗”。如果恶是吸引妖魔前来的关键，那么妖魔怕是永远没有办法除尽的。

何泰来道：“除魔的确是辛苦行业。你们确实大公无私。”

先前提“大公无私”有调侃的意味，如今一看，一般自私的人怎么可能做这个行业。

栾许谦虚道：“哪里，哪里。”

何泰来问：“人间监视者以前有吗，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怎么说也活了百年，之前竟从未遇上，也没有听过。

“很早就有，以前对外称是道士，拿着符，桃木剑的那种，有印象吧。时代变了嘛，流行高科技，我们也要发展进步，跟上潮流，所以进行了结合时代的改革，设计了罗盘，罗盘虽然以前也有，这可是三合一，多功能，超智能，整个程序简化了，不用像以前各种跳大神，太累了。智能时代就是好啊。”

栾许说的很风趣，何泰来听着笑起来。先前以为是新兴的，凭空出来的职业，原来历史悠久，果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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