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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封古漆成包围状走在老人身旁,封古漆神情严肃,面容冰冷,生怕老人逃跑。
老人低垂着头,一双浑浊的眼睛没有光彩,神情恍惚思绪不知道飘到那里去了,他时不时抬起头,一脸的欲言又止,又略为惭愧的低下头。
见到此情此景,我的心好像被细细密密的针扎了一样的疼,以前他对我的好好像还历历在目,他对我的关心和和蔼的笑容时时浮现在我眼前。
“苏苏啊,你可不要理他们,将他们的话都当作放屁好了,人啊,活着就是要开心。”
这是老人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到最后背叛我的人,居然是他,何其讽刺。
我没有想过他会诬陷我,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慈祥善良的老者会变成这样一个人?
到底为什么?
“苏苏,我什么都可以说,只求你放过我儿子。”
老人终于忍不住身心的煎熬,抬起头,对着我不忍道,他小心翼翼的表达出他的意愿。
他又嗫嚅道:“都是……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他……”
封古漆毫不留情面的冷瞥他一眼。
“你要是早有这个想法,于苏就不会被诬陷了,假若你没有泄密给瞿寒……”
封古漆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我直接打断,他还嫌不够似的,继续讲话。
“事到如今,你还说什么对不起?回去你就一干二净的坦白了,不然你儿子……”
我知道封古漆对老人这种人自然是没有好眼色的,估计他巴不得我从来没有认识这个人。
我听到这里十分不忍,又看到老人脸色变得越来越白,眼底好像闪烁着泪花。
我不自觉的不想让封古漆再说些伤人的话,来伤害曾经对我这么好的人,可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堵他,只好闷闷的看了眼封古漆。
封古漆不满的回看我,好像对我不争气的心软的鄙视。
我也觉得我太过心软,这个人是污蔑伤害我的人,他说几句软话我就开始动摇,我就开始不忍心,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伤害我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闷的慌,讷讷的不能说话,就像是有很多蚂蚁在挠我的心,不轻不重,却让我烦闷至极。
老人见我这个样子终究是没说什么,又低垂着头,时不时偷偷看我两眼。
封古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说多了都是我的痛。就这样我们几个安安静静的走在这略为寂静的路上,一路上只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陪伴着我们。
我心情越发平静,平静的可怕,这时我发现老人在偷偷的看我,我觉得十分可笑和可悲,这是在察言观色自己会不会伤害他的儿子吗?
我觉得自己的真情都喂了狗,自己的真心一文不值,被人践踏,可待我细细一看,老人的眼里却盈满泪花,闪闪烁烁的不肯落下来,眼里全部都是愧疚之意,一双眼睛浑浊却有神,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对我说什么。
他发现我在盯着他,又低下头,不敢多说不敢多看。
这番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我心痛,也让我十分不忍,我一咬牙告诉自己,不能对这种人放松,不能可怜同情这种人,他现在都是自作自受。
一个大男人,为了我而流泪。
曾经那个落落大方,慈眉善目的老人,此刻眼含泪珠,我既失望又不忍。
我的心就像老人一样,备受煎熬,终于我再也忍不住,悄悄的拉了拉封古漆的衣角,封古漆一回头,看到的便是皱着眉头纠结着的我。
“怎么了。”
他语气略为松软,尝试着安慰我,却又不敢太轻,也不敢太重,眉眼都温和了许多。
我指了指老人,不肯多说,也说不出一个字,我知道,封古漆懂我的,他知道我的意思,说来也巧,我们总是这么心心相印,心有灵犀。
封古漆深邃的黑瞳里藏着我看不清的情绪,他紧紧看着我,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你想干什么?”
“你知道的。”
我也盯着他的眼睛,看见了他眼里的不可置信。
他应该以为我已经对老人伤心透顶,失望欲绝了吧,可我……还是不忍心啊,我恨自己心太软。
我宁愿幻想出老人有什么苦衷,都不能相信他是刻意诬陷,看着他和以前一样慈祥脸,我就狠不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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