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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小心他狗急跳墙（第1页）

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褚栖月冷笑道，“西凉人天生反骨，他们不犯贱，那就说明是有比犯贱更重要的是要做了。孙将军这几日晚上应该连觉都睡不踏实，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了。”

幽州边疆的战事一触即发，现在整个大周都提防着西凉人会忽然发难，更何况是驻守在边疆的守军？之前褚栖月亲去幽州，大幅度整治了守军内务，六品以上的将领有三个现在还被押在天牢里，他又不顾朝中众臣反对说通昭庆帝换了幽州太守和守军的一把手。

新上任的太守是昭庆帝的人，给昭庆帝当过几次钦差，而这位接任一把手的孙将军则是玄家当年的旧部，战功赫赫，在边疆战场上丢了自己的一颗眼珠和两个儿子的命，对大周忠心耿耿，最是刚烈之人，却又有勇有谋，不是只知逞凶斗狠的莽夫。有他在，西凉人不敢轻举妄动，而守军内部也再不会有违反军纪的事，否则那真是砍头伺候。

因此褚栖月很有把握，大周守军不会主动侵犯西凉国土，但若是西凉人先做了越界的事，那大周守军会在第一时刻予以反击，务必要守住大周江山，绝不许西凉人踏入半步。

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褚栖月看来幽州边疆沉寂了这些年，也是时候需要一场新的战役了，大周这一次必须要彻底震慑住西凉人。当年玄青战死，为国捐躯，折了西凉王族的锐气和侵略中原的雄心，换来了这几年的相安无事，但终究是没把西凉人打服。

只要西凉人一日还存着不该有的野心，那幽州边疆就一日不可能真的太平，新的战役不可避免，不是有些人想不打就能不打的。既如此，大周就必须要把这一仗打好，必须要让西凉人明白他们和大周开战只会输得一败涂地，这样才能换来更长久的和平，才能让大周的后世子孙不再受西凉威胁滋扰。

也只有一场毫不留情的战役，才能让国内的某些人丢掉幻想，更让那些靠着和西凉人勾结为自己谋取私利的叛徒露出狐狸尾巴。

他做了那么多，就是要一并除去内奸和外患。

“鸣鸿那边呢？”

褚栖月往后靠了靠，紧了紧身上裘衣的领口。

“他送信说，楚氏被请到大理寺问话后又被送回来了，她仍然是住在之前朱三公子为她置办的宅子里，在宅子周围仍然有官府的人在暗中盯梢，她也没再和朱三公子有过任何联络，每日只跪在房里念佛经。至于朱三公子，他被关在大理寺的牢房里，到现在一直都没被放出来，朱家上下急得不行，但朱皇后已疯，他们毫无办法。朱家整个都被监视起来了，名下的财产也被监管，朱府家眷都要在府中接受大理寺问话，包括朱老太太。现在大理寺还查出了朱家私自豢养打手，听说朱老爷愁得头发都白了。”

褚栖月嘴角一勾，“朱家这群人现在就是笼子里的鸟，飞不出去的。倒反而是被关在大理寺里的朱行易比较危险，要小心他狗急跳墙。”

阿羽顿了一下，有些困惑地请教，“殿下，为何已经被关押在牢房的朱三公子反而危险？”

褚栖月意味深长地笑道：

“大理寺的牢房看守森严，世人皆以为那里是铜墙铁壁，进去的就出不来，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可以做手脚。即便朱三是被单独关押的，他每天仍然可以接触到送饭的狱卒。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理寺众人以为朱三在牢房里翻不出风浪，就会对他失去警惕，但若是有哪个狱卒被买通，暗自给朱三传信，或是如何，也不是没有可能。”

阿羽本就聪慧，听褚栖月这么一说立刻明白过来，“大理寺牢房不比别处，就连鸣鸿侍卫训练的兄弟都进不去，那里少了很多双盯着的眼睛，如果有人在里面捣鬼，一时很难被发现。”

“没错。”褚栖月冷下眸光道，“上次本王彻查莳花馆一案时曾坐镇过大理寺，派燕王府的人在大理寺牢房里当了几天狱卒，正是如此，本王才敢说那里规矩虽森严但因为见不得光也有机可趁。朱三这人不会轻易罢休，朱家和他就这么败了，他不甘心，而且他和沈家有牵连。沈太傅此人向来讲究物尽其用，既然他用楚氏这一颗棋子去接近朱三，也算是对朱三投入了不少精力，他不会让朱三就这么老死在大理寺的牢房里。”

“要不要提议让杜寺卿排查他的下属——”

“不，现在不能由我们开这个口。虽然我们的人进不去大理寺的牢房，但那些狱卒早晚要换班，还有主管刑狱的大理寺官员，让鸣鸿派人暗中盯紧了他们，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

说了这些，褚栖月似是有些累了，靠在车壁，缓缓闭上眼睛。阿羽看了他完美无瑕的侧脸一会儿，还是出声道，“殿下，那安国公府这边——”

“让白宵继续守着，那个谢氏的事，也让白宵着人暗中查探，但不要惊动了府里的人。”

褚栖月淡淡道。

“是。”

阿羽知道褚栖月主要是不想惊动顾红秩，他有些想不通，那么多大事燕王殿下都和顾三小姐共享了，为何要在安国公府一个妾室和身份不明的外人见面的小事上对顾三小姐有所隐瞒？

这是出于防范之心，还是因为什么？

回到燕王府后，褚栖月一个人走进书房，阿莫用一个盘子端着未拆封的信进来，躬身放在了桌子上。

由在外的各大侍卫送回燕王府的信件都采用特殊的手段来进行密封，若是有外人妄图拆信，会被信封上的毒液腐蚀双手。褚栖月从身后柜子的暗格里取出一个药瓶，他拧开瓶盖，将瓶里的水直接倒在了信封上。

说来奇怪，那紫色的液体滚过信封，本该将信封淋湿，但信封本身却也泛出浅银色的光，两相抵消后信封竟然只是半湿。褚栖月这才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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