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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以名说话的神情看起来毫无可信度可言。
但昨晚傅瑾衍已经提前警告过简宁,让她一周之内别出现在他面前,她也不好过多打问。
简宁跟柯以名客套道别,踩着高跟鞋走到接待室门口,推门而入。
进门,简宁落落大方的微笑打招呼,“杜总,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杜衡没想到跟他交接的人会是简宁,先是愣了下,随后看了眼他身侧的助理,“你先出去。”
助理起身离开,杜衡起身,伪君子的脸上满是内疚,“宁宁。”
简宁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的名字挺好听的,但不知怎么,每次这两字从杜衡嘴里说出来,她就感到无比的恶心。
简宁强忍着,走上前把手里的文件放到办公桌上,打开,温言细语,“杜总,傅氏这边的意思,是希望您在利润方面能再让三个点。”
简宁话落,数秒,杜衡淡笑了下,神情依旧温文儒雅,“是瑾衍让你这么说的吧?他那个人,最攻于算计。”
‘最攻于算计’这种话,简宁觉得这个世界上,杜衡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杜衡说完,简宁但笑不语。
见简宁没接话,杜衡往前又走了几步,在距离简宁差不多二十厘米左右的时候停下,低头,温润着嗓音说,“当年的事,你就真的没什么想问的吗?你问,我一定会如实回答。”
如果杜衡没有步步紧逼,简宁或许今天真不准备问什么,但杜衡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她要是再不说点什么,反而容易引起他的怀疑。
简宁潋笑,“杜总想说什么?想从哪里说起?是想从那晚大雨滂沱您连夜给我下药,让管家把我送进精神病院说起?还是想从你筹划吞并简氏说起?”
简宁的问题太犀利,刚才还说会如实回答的杜衡紧抿着唇没作声,抬手摘下自己的眼镜,捏了捏眉心,“当年是我的错,我一心只想做出点成绩在蓉城站住脚。”
杜衡说着,看向简宁,“但是叔叔阿姨的去世,我确实没料想到。”
简宁轻笑,声音温凉,“很难料想到吗?你把他们一手创办起来的公司吞并了,用他们最爱女儿的生命作为要挟,他们寻死,难道不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
简宁话毕,杜衡哑口无言。
接待室的气氛一时间陷入僵局,简宁讪笑了下,将话题又拉了回来,“傅总,这合同您签吗?”
杜衡正被简宁逼问的心慌,把手里的眼镜重新戴上,接过文件,拿起签字笔,寥寥几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完合同,简宁朝杜衡伸手,“合作愉快。”
杜衡微怔,伸出手相握,“不论你信还是不信,我都想说,这几年,其实我一直都在懊悔中度过,尤其是在我跟秦潇潇结婚后,她跟你相比……”
相比如何?
杜衡没继续说。
或许是没脸说,或许是难以启齿。
不过不论是哪一个原因,简宁都不想知道。
送杜衡离开,简宁看着他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指甲掐入掌心,深深掐出一圈红痕。
。
目送杜衡的车渐行渐远,简宁转身准备回公司,谁知,刚一转身,就被一道软软绵绵的声音喊住——“简小姐!”
简宁驻足回头,蓝婉穿着一身运动服小跑着走过来,偌大的墨镜遮挡了大半张脸。
蓝婉跑近,见简宁没什么反应,尴尬的笑笑,“简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前台说没有提前预约是不能进去的,我……”
简宁跟蓝婉其实并不熟,如果非得让两人牵强的扯上某点关系,那只能是曾几何时简宁曾羡慕过她,羡慕她能那样肆无忌惮的陪在傅瑾衍身边。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简宁盯着蓝婉看了数秒,疏离回笑,柔声问,“蓝小姐是来找傅总?”
蓝婉,“是,但前台不让我进去。”
蓝婉现在跟傅瑾衍关系如何,简宁不清楚,当初他们俩最后为什么没能走到一起,简宁更是不得而知,所以此刻有些拿捏不准,到底是该把人带进去?还是该拒绝。
简宁思忖片刻,唇角弯了弯,“要不蓝小姐给柯助理打个电话?”
蓝婉脸色略僵,“简小姐带我进去不行吗?”
两人谈话间,已经有几个人认出蓝婉,纷纷往她这边瞧,蓝婉拿起手里的包遮挡住自己的脸,依旧维持着淑雅的笑,“简小姐,帮个忙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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