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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会儿功夫,江恪下了楼,“老先生请你上去谈。”
“好。”许况放落了杯子,沿着繁复了旋转楼梯往楼上走,许从霖卧房的门开着,钟医生正在为躺在床上的人测量血压。
许况敲了门,许从霖在钟医生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容色苍老的人依旧不失威严,“进来说。”
许从霖打发了钟医生出去。
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桌子上的水杯,许况拿了递给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许从霖喝了水,视线扫过沉静坐着的人,“小孩儿最近怎么样?”
许况说:“挺好的。”
“怎么不带着一起来?”
“太远了,他也不适应这边的气候。”
许从霖低头吹了吹热水,“男孩子哪有那么娇气。得让他适应,一个气候都适应不了,以后怎么挑担子?”
许况不置可否。
虽然不认同许况的教育理念,但许从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谈,点到为止即可。这次找许况面谈,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智安的事情听说了吗?”
“智安”是安城许氏旗下的一家文化企业,以影视生产、文化旅游和艺术文创为主营业务,是许文程在管的产业,发展一直不温不火。
这次,许文程的“建诚”出了事情,为了解决资金问题,将“智安”的流动资金全部用来应急。
“建诚”堪堪度过了难关,“智安”却遭遇破产清算的困境。
想到这里,许从霖一向沉稳的情绪有些波动,“那个废物,居然会做出牺牲‘智安’救‘建诚’的事情,要不是老员工打电话给我,我还不知道‘智安’快没了。”
许况说:“我也刚听说。二叔做事一向很严谨。”
许从霖气急了大骂许文程是废物,可转头又是亲密无间的父子。对于这件事,许况不表态。
许从霖喝完了水,将杯子递给许况。
许况接过,转身去放在桌上,听到许从霖说:“‘智安’是挽俪祖父母辛苦打拼的家业,不能就这么没了。”
许况动作微顿,已经能猜到许从霖找自己是为了什么,许家的很多产业都在走下坡路没,尤其是许文程管理的那些。许文程年轻时候贪心不足,吸纳了很多企业,但又不好好经营,做事阴狠得罪了不少人,走向衰败是必然。
许从霖的打算也不是那么难猜,发展势头迅猛的“远洲”就是整个许氏的造钱机器和血库,当其它产业遭遇危机时就需要“远洲”源源不断的输血。
“不是不能救,‘远洲’可以注资。”许况说。
许况主动表态,许从霖脸上带了几分浅薄的笑意:“那就好。”
许况转身回来站在床边,眸色很淡,“‘远洲’注资有前提,‘智安’得从二叔的产业里划出来,独立经营或归到‘远洲’旗下。”
许从霖微微抬头,看着身长玉立的年轻男人。许从霖的心里总是充满了矛盾,想要足够有能力的人管理“远洲”,以此推动整个许氏发展,但又明白足够有能力的人不会甘心任他摆布。
许从霖说:“‘智安’是书妤外婆家的产业,我们适当帮一把是应该的。”
许况拉开椅子坐下,嘴角带着几分谦和的笑,“既然是张家的产业,那就更应该独立出来,而不是任由二叔败掉,您说呢?”
许从霖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立即给出答复,让赶了一天行程的许况先去吃饭。
下了楼,许况接到了公寓打来的视频通话。
许清觉稚嫩的脸占据了大半屏幕,从下往上的死亡角度,脸白白净净的肉脸依旧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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