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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第1页）

姜帜看了看那个女人，又转头看聂鸿雪。

在这双熟悉的眼睛里，有着和他很不一样的眼神。聂鸿雪看人时，偶尔会露出和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不一样的，但并不深重的好奇，他在无人注意的时候，会带着这一点好奇而出的兴趣，观察着某个人类或一个场景。

他果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许他穿越之前生活在落后的古代，或科技更为发达的未来，去过的很多世界都不是他们这个世界这样的。

这么想着时，聂鸿雪盯着前面的女人咽了口口水。

姜帜：“？”

聂鸿雪低头吃了一口脏脏包。

姜帜：“……”

这没出息的样子，哪里像是去过很多世界的穿越者？

早上八点多，正是上班族去上班的时间，走出葛生沟这条主街道，聂鸿雪不引人注目地汇入拥挤的人群中，轻飘飘顺着人流来到一个车站。

前面的人纷纷拿出手机刷码，猥琐男的老婆也是一样。聂鸿雪观察着他们，有模有样地进了车站，跟着女人上了车，坐在她身后的座位。

【？他在干嘛？】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以为他是来旅游的吗？】

【我就不该的对他有什么期望，我来他直播间干嘛啊我。】

【不想看就走啊，在这逼叨叨个屁。】

雾城轻轨是雾城这个山城的一大特色，有几段像是做过山车一样刺激。好多人早已在每天的往返中习惯，兴奋叫喊的都是游客，一眼可以看出车里哪些人是去上班的，哪些人是来旅游的。

那个一直沉默，好像提线木偶一样的女人，上车后有了情绪波动，她抬起了一直微垂的头，身体半转面向窗外，粗糙短小的手放在玻璃窗上。

随着轻轨的快速行驶，她的情绪越来越明显，手指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地，在玻璃上无意识蹭动，留下一个个濡湿的指印。

聂鸿雪就坐在她身后，当她侧身向窗外看时，能清楚看到她那双布满鱼尾纹的眼睛，从如枯潭一般，渐渐有了肉眼可见的明亮的光，眼睛的聚焦感越来越强。

轻轨车贴着一片山脉冲上一个高坡，车厢里响起一阵尖叫，她紧张地把垂在脸颊泛白的头发藏到耳后，整张脸都要贴到车窗上。

“这里是？”姜帜语气一下激动起来，“这里是何乐乐那张自拍照对着的地方！”

第二个消失的女孩何乐乐，他们在她房间里找到了一张诡异的自拍照，从构图来看，应该是她还有和另一个人一起自拍的，可是照片里只显示出她一个人，空白处露出窗外的景色。

摩天大楼，轻轨，青山。

差不多正好是他们立刻要经过的地方。

聂鸿雪点了下头，第一个消失的女孩项春生，她所住的幸福招待所204也能看到这个区域。

姜帜一下紧张起来，站到女人身后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看的方向。聂鸿雪视线从女人身上移开，松松垮垮地靠在椅背上，也抬眸看了过去。

上了高坡之后，车速有一段过渡的降缓，很快又飞驰而去。那几秒一晃而过，外面的景色又快速后退成虚影。

姜帜的眼睛睁大又闭上，他揉了揉眼睛，立即看向聂鸿雪，发现聂鸿雪也在看他，问他：“厉鬼先生，你看到什么了？”

“好像是一个黑色的镜面，又像是一个链接到未知世界的黑洞，我用力看才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外形，更里面一点都没看到，很快就过去了。”

说完他看到聂鸿雪在看那个女人，也立即看了过去。

那个女人还趴在窗户上向后看，外面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她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出来，眼睛的光依旧在，好一会儿，她才在座椅里坐正，搓着干燥的手，低头笑了起来。

早晨柔和的阳光在她脸前垂落的白发上晃荡，填进她笑起来的皱纹里，这个笑容开心而纯粹，有如少女的明媚。

她看到了什么？

过了两站后，她下车了，去送缝好的衣服。女人是个裁缝，手很巧，靠着给人缝补修改衣服过活。

送完衣服后，她又坐轻轨回来了，回来时也坐在靠山的一面向那里看。

这一路，她心情都很不错的样子，直到进了幸福招待所，走在阴暗潮湿的走廊里，她的能量像是被一点点抽走了，垂着头，变成了沉默麻木的样子。

“姜帜。”

富香从隔壁204房间探出头，小声喊人。

那个女人进206了，聂鸿雪正好进去，看到富香和张碧海都在这个房间，张碧海正站在窗口拿着望远镜向外看。

“你去哪儿了？”富香说：“这次还挺危险的，你要小心一点啊，最好别一个人行动。”

聂鸿雪说：“我早上起来吃饭的时候，看到隔壁那个男人的老婆外出，想着那男人知道很多，她老婆可能也知道很多，就跟着她想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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