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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九 旧日仇怨（第1页）

听了这话，余启明精神一振。这样看来，向阿斯莱求援并非完全没戏。为了了解更多，他主动开口问道：“海因里希曾经和阿斯莱发生过什么吗？”

“发生过什么？”先知苦笑着摇摇头，“海因里希，那个邪恶的人类法师，是对艾索洛伦本身造成过最大破坏的人之一。对森林的破坏程度在他之上的，恐怕只有我们一族的宿敌魔古尔。”

“他也入侵过艾索洛伦？”

“没错。虽然我们成功挫败了他的图谋，但我们在那之前，从没有对付亡灵大军的经验......我们一度以为亡灵无非就是孱弱的僵尸和脆弱的骷髅，直到他向我们展示了箭矢无法洞穿、长矛无法击倒的死亡大军。在我们好不容易击溃了他的军团时，他真正的阴谋却成功得逞。

那个疯子试图转化艾索洛伦的魔法之风，将弥漫在森林中的生命气息全部转化为死亡，让艾索洛伦变成他驱役亡灵的大本营，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逝者作为材料。虽然在伟大的狂猎之主的率领下，我们最终阻止了他的仪式，但他还是成功将森林的一部分变成了不可逆转的死亡之地。”

萨丽亚叹了口气，似乎回忆起了那段岁月：“所以至今艾索洛伦仍有一片森林禁区。那对收留你的流放者姐妹，她们的父母就是在那死亡之地中丧生的。许多年长的阿斯莱，恐怕都还对海因里希入侵时的可怕场面历历在目。”

余启明倒吸了一口气。他从没问过伊翠斯和娥瑞安关于他们父母的问题，没想到居然还会和海因里希·凯姆勒有关。死灵大师居然还和艾索洛伦有过这样一段渊源，这话说起来也许不厚道，但......这无疑让说服他们出兵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不一会，巨鹰背上载着个人影，在广场上降落。一名高大威武的男性阿斯莱从巨鹰背上跳下，快步来到萨丽亚面前，向她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眼余启明：“先知，这就是那个人类？”

和萨丽亚不同，林地领主看余启明的眼神几乎是赤裸裸的轻蔑和怀疑。余启明盯着他的目光，不慌不忙地行了个礼。萨丽亚紧跟着说道：“我已经确认过，这个人类身上并没有邪神的印记。虽然不知原因，但他的确获得了森林的祝福。这也许和他遥远的家乡有关，我们对东方的国度的确一无所知。”

听到这句话，林地领主的眼神中少了几分警惕，但依旧有着怀疑：“他不是跑了吗，回来做什么？”

“这......你还是听他亲口和你说吧。”

余启明从灰色山脉的亡灵活动加剧，到黑石塔发生的惨案，再到帝国与矮人的目击、巴托尼亚境内的死灵法师活动，有关海因里希·凯姆勒的一切行动轨迹都讲述给了两名阿斯莱。听到海因里希的名字，林地领主也皱起了眉头。

“你是想让我们与巴托尼亚携手对抗死灵大军？”林地领主看着余启明，“虽然我们的确与亡灵法师有着宿仇，但你要知道，这次他的目标是你们，而非森林。只要他不踏入森林，我们没有理由协助你们。狂猎的季节很快要到来，到那时我们自会离开森林去找他复仇，但不是现在。”

“恕我直言，林地领主。”余启明分毫不让地与林地领主对视，“您应该也知道亡灵法师的特性。如果奎那利斯真的战败，那所有阵亡的骑士都会成为海因里希死灵大军的一部分。到了那时，他的军力不仅不会衰减，反而还会暴增。到了那时，您敢说他不会把兵锋指向艾索洛伦？死灵大师非常记仇，他这次入侵奎那利斯，就是找奎那利斯的公爵坦克雷德二世报在塔·麦松修道院的仇。正如阿斯莱想要找他报仇一般，他肯定会在扩大军力后率先对森林下手。”

这番话说动了林地领主。虽然阿斯莱的确没有在狂猎以外的季节离开森林的传统，但作为距离人类领地最近的林地领主，他其实也参与过与人类一同围剿绿皮大军的行动。他也知道巴托尼亚虽然有许多懦夫和废物，但也有许多骁勇善战的骑士。如果那些骑士都成为海因里希的亡灵仆从，那对于森林来说的确是一大威胁。

就算等他入侵森林，举艾索洛伦之力能够打败他，但是作为最靠近他的林地，这片林地毫无意外会遭到死灵的污染，甚至很有可能再出现和过去一样不可逆转的死亡区域。作为一名领主，他也必须为自己治理下的林地考虑。

“与其在亡灵污染森林之后应战，不如与我们联手抗敌。”见林地领主有些动摇，余启明趁热打铁，“战争只会在奎那利斯的土地上打响，战火不会波及到森林。而如果您愿意出兵，我有把握说服坦克雷德公爵，把战场放在接近森林的位置。这样，您的军队也就不必离开森林太远。”

“......好吧，人类，你的确说中了我的想法。”林地领主眼神中的怀疑消散了，这个人类的提议的确对自己的林地有利，“如果你和先知能够说服森林精魄，并且兑现诺言说服人类领袖安排好战场，那我愿意出兵。”

余启明松了口气，嘴角忍不住上扬：“感谢您的理解。”

林地领主骑上巨鹰离开了。先知笑着看向余启明：“你招那对姐妹喜爱是有理由的。”

“您谬赞了......”

“来吧，让我们一起说服森林精魄。”

先知张开双臂，口中念出喃喃的祷词。不一会，地面震动起来，一棵高耸的巨木活动起来，将根须从地面下抽起，以类人般的形态站立着，朝两人的位置走来。它的身体几乎遮天蔽日，来到余启明面前时，他不得不把头仰到最高，才能看见这雄壮树人的面庞。

“萨丽亚，我都听见了。”

树人口中说出的是阿斯莱与。和树精不同，树人是极为强大的森林精魄彻底寄身在树木中产生的。它们不像树精那样可以随时离开俯身的树木，但这种恒久的寄身也让它们的树木之躯无比强大，甚至能口吐人言。

“呵呵，看来您早就醒了。”

“听说有个能与森林沟通的人类，我就已经醒了。”树人看向余启明，“人类，你刚才的话足够说服阿斯莱，但不足够说服森林精魄。说服我，这片林地的森林精魄也将加入战斗。”

余启明看着如此庞大的树人，大受震撼，组织语言也慢了一些：“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您这样的精魄。”

“呵呵。你曾向森林展现过你的诚意，我不会太为难你。只是和阿斯莱相比，森林精魄更不愿意离开森林。说服我，我只需要一个理由就够了。”

余启明清了清嗓子，在脑中斟酌了一会后，抬头对树人说道：“首先还是刚才您听过的话。战火如果蔓延到森林中，最遭罪的还是森林精魄。如果林地被污染，阿斯莱还可以搬到其他地方居住，但森林精魄会失去许多同胞。第二......我认为亡灵应该是最值得森林关注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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