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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熬不过去。”秘书说完默默的低下头。
钱建国脸色铁青,缓了几口气后,他一脸悲切。此时他已经失去了女儿,不能再失去相濡以沫的妻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就算是找个假女儿,他也要留住妻子。
第二天早上,鹿鸣刚换完药,就听到病房外一阵脚步声,他抬起头,发现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是晓雯的父亲。
鹿鸣心中一紧,脱口而出:“爸……”
钱建国摆摆手,一脸憔悴的走进病房:“我不是你爸,以后你就叫我钱总。”
即便是现在,鹿鸣依然没有面对晓雯家人的勇气。他嘴唇干裂眼眶发红,嘴里喃喃说:“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她。”
看鹿鸣是真痛苦,钱建国走到他身边,从旁边提了把椅子,端坐在鹿鸣床位旁边。两人的视线重叠在一起,谁也没法逃避。
鹿鸣能感觉到对方的眼神如两个幽深的枪桶,直冲他的心底。他愧疚难当,这种唯恐直视但又不能忽视的状态,就像一个害怕鞭炮声的人,却又要拿着烟头去点燃那根短短的引线那般。
钱建国先开了口:“我今天来就问你几件事。之前晓雯和你相处怎么样?”
鹿鸣不明白对方的用意,老实回答:“一直很好。”
“你知道我一直不同意你们结婚吗?”
鹿鸣缓缓抬头,看着钱总。
“你们在一起的事,打一开始,我就是反对的。但是,晓雯的妈妈一直在帮你说话,让我多看你的优点。说实话我在你身上并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优点,但是我尊重我妻子和女儿,我也不想跟女儿冷战,所以我最终同意了她的选择。”
鹿鸣沉默,陷入往事的回忆中。
钱建国的身子前倾,接着说:“晓雯的妈妈,你是知道的,身子骨弱。现在晓雯走了,她经受不起这种打击,现在一病不起。”
鹿鸣低下头,一脸愧疚:“我能帮忙做点什么吗?”
钱建国身子向后,又回到了椅背位置。停滞几秒,他用手敲了敲鹿鸣的石膏:“你能问出这句话,也不枉费晓雯跟你好过一场。直说了吧,我来这里,是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本来应该求你办事,不过我这个人向来不愿意求人,特别是你。”
鹿鸣脸色苍白:“只要能帮上忙,您尽管说。”
钱建国嘴巴动了动,深吸一口气,看着鹿鸣:“晓雯母亲现在精神恍惚,每天拿着女儿的照片,只剩一口气吊着,我想给她找个寄托。”
鹿鸣听着有些迷糊,猜不到他想要他干什么。
钱建国嗓子有些发哑:“你不是做游戏的吗?能不能给我设计一款有晓雯声音或者图象的游戏出来?”
鹿鸣一怔,慢慢明白了前岳父的意图。他涣散的眼神开始聚拢,从无边无际的痛苦和自责中看到了救赎的希望,这或许就是他能为晓雯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为了良心安稳,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他都在所不辞。
“我会尽我所能,去设计这款游戏。”鹿鸣神情肃穆的承诺。
钱建国满是深意的看他一眼,继续说:“在游戏设计出来之前,希望你再答应我一件事。”
鹿鸣抬头看他:“别说一件,什么事我都答应您。”
钱建国冷着脸,慢慢把这最后一件事说出来。
鹿鸣的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点了头。
送钱建国离开后,鹿鸣拿起身边的碎屏手机,拨通了公司数据分析师刘铭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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