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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深圳鬼屋异闻录假假真真如人生1(第2页)

我轻轻撩开黑布,屋里发出幽蓝的光,蓝光下阴风习习。一张桌子就横在面前,上面摆放一些无字书,一个竹子签筒,一条皮鞭,一幅木枷锁,一把弯刀。上面墙上挂着一块黑色的匾:公正严明。“莫非?这就是地狱。要不怎么会有刑具?”我问自己。正好奇去碰一下这个写有“斩”字的签,突然里面深处传出几声尖叫,手便下意识缩了回来,生怕触动什么机关似的。绕过判官桌,就进去下个房间,上面吹下一条条长短不一的白布带,在一闪一烁的蓝色灯光下飘来飘去。一下子,一只巨型蜘蛛从天而降,在我眼前晃了一下,然后就跑开了。我一惊出于本能反应,抓住白色不带试探着前进。没多久,感觉手上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爬行,我一抬头:蝎子!一只大蝎子在手上挥动着长长的触角,屁股翘得老高。看到这只怪模怪样的爬虫,我拼了命一般甩动手臂,两只脚乱跳了一阵。然后匆匆朝门口走去,突然脚下好像踩到一个人一样,低头一看,是一只黑衣长发怪物,煞白的脸上没有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大叫一声“嗷嗷”发出凄厉的尖叫,抱着一只脚缩成一团,可能是被我踩痛了。然后变魔术一般,将脚摘下来,举过头顶要超我砸来,我头一歪,闪进门里。还来不及抬头就被一个冷冷的东西撞了一下脸上,好像这个角度是设计好了一般,探头一看:是一只手,吊在布带上。我马上往墙壁里面一闪,曲着身子慢慢前进。隐约可见前面就是一个灶台,上面一口铁锅,锅底下是火红的火苗,锅里煮的是手掌,脚掌,头颅等,沸腾的水冒着白汽。灶台前面是一个白发老头,佝偻着身子,不断地往灶里添木柴。通红的火苗映照着他的脸,瘦黑的脸上眼球蹦出,吊在眼眶上垂了下来,可以看到眼眶如两个干涸的黑色小洞。宽松的衣服里裹着一个奇瘦无比的躯体,在微微抖动,瘦削的手跟干柴很相似,难于分辨。我无法再看下去,怕这个老头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拉去当食物一般煮或者当木柴一样烧火。我犹豫不决,心里挺矛盾。因为我无法判断前面是否还有鬼怪,进退两难。就在这刻,后面一阵风,一个长眉光头和尚带着两个蓝衣小尼姑,腾云驾雾而来,只见他身披袈裟,手拿佛珠。飘移在我面前停下,然后跟我礼貌地鞠了一躬“施主,有何贵干……”。我一看他光秃秃的头顶上,活生生的大脑在微微搏动,脑血脑浆如红色的豆腐一般。“哇——哦……”我心里一酸,一阵恶心,可是始终没有吐出什么东西。透过模糊的视线,和尚与小尼姑都没有鞋子没有脚。刹那,我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直起身子就往前方走去,其实这个情况下就算是火坑也会跳的,那样总比被和尚收徒安全一点。撩开下个房间的门帘,微弱的蓝光下,跪着一个长发囚徒,一动不动。衣服破烂,披头散发,肩上带着木枷锁,手戴手铐,脸上、胳膊上皮肉崩裂。旁边一张木床,床上躺着一个人,被无数竖立锋利的尖刀刺穿,胸口躺着血,四肢张开活像一只实验室桌上的青蛙,动弹不得。床前一个木盆,盆里盛满水,是屋顶上的水滴,一滴一滴掉下来,声声入耳,好像滴到自己心里去了那么明显。“莫非,这就是地狱牢房?”我说。话未说完,旁边就变出一个身穿蓝衣,头戴白盖帽,蒙着脸,腰里斜挂一把刀的清兵,胸口一个兵字就知道是个小狱卒。他侧头看了一下我,然后就移到床前,床上那个人突然醒来,拔掉身上的刀头,拔刺一般,一下就爪子狱卒的一只胳膊。这时地上跪着的囚犯也站了起来,张开嘴巴“嚯……”的一声,张开双臂,随即枷锁手铐碎落一地,他也抓住狱卒的另一只胳膊,然后用力一拉,将狱卒一分为二。我尖叫一声“啊!”,将手捂着脸,无比判断是人打人还是鬼打鬼。我透过指尖,可以看出所谓的狱卒,只是一套衣服挂在塑料模特上,下面是一条黄狗,一溜烟跑了。当那个长发囚徒转向我时,我不顾一切往前面逃去,差点被门槛绊倒,身后不时发出狂笑怪叫的声音,让我头也不敢回出了鬼屋。外面是杂草丛生的小路,我一直跑,感觉总是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一般,我有多快它就多快,回头只有自己的影子。不禁笑自己愚:自己吓倒自己了!

找个石头,我坐了下来,衣服湿漉漉的黏在背上很不舒服。晚风吹过树林,一片黄叶就飘落在我身上,我竟然一个激灵弹跳起来。一看表,时间不多,抓紧脚步走向前面的牌坊,如一座宫殿。大门上写道:阴界。

阴界大门敞开,里面很宽很大一个广场,烟雾升腾,叫声四起。脚刚想踏进去又缩了回来,生怕此路会通向西天极乐,永无反悔。后面的人一直在催:快快快!我几乎是被谁推了进去的。

一脚跨过门槛,就进了鬼门关。大门内侧一个狗头人身差役朝我使劲敲了一声的锣,震耳欲聋,我脊背冒冷汗。然后拿起一把扇子朝我狠狠一扇,凉风重重扑面而来,惊的我手脚发麻。往前走几步,就是一座短短的拱桥:奈何桥。桥底下流水哗哗,书上说走过这条奈何桥,就是永无天日的阴曹地府了。右边是一张桌子,桌子中间放着一本厚厚的花名册,那是生死谱,记载着每个人的名字年龄,旁边就是一支毛笔和一支戒尺,用于签名打钩使用。桌子后面端端正正坐着一个人,凶神恶煞般的脸,头戴黑色乌纱帽,身披蓝色黄龙袍,一本正经的样子,身旁左右一个牛头马面的侍卫,显得庄严又肃穆。上面的墙上一块黑匾:阎王殿。我想这个就是阎王爷。桥左边就是一行衙役,个个长袍花衣,有手无脚,狰狞面目,手拿木棍,这些牛鬼蛇神看了也让人怕。他们见有人来就提前木棍往地上撞,众声齐说“签!签!签”,我当然明白让我在生死簿上签名,这样的蠢事我才不愿意干呢?我正想往奈何桥走,突然听到一声“啪”的声音,是阎王拿起戒尺重重抽了一下桌子,吓了我一跳:“想要我的命啊,我还不想那么快走呢?我不想离开这个烟火人间啊!”我想。只见阎王双手撑着桌角,身子微微往前倾,鼓鼓的白眼珠都要蹦出来了,嘴巴张开,露出一排尖牙。我一看大事不妙,马上跑过奈何桥。

桥头,立着一个稻草人,身上写着喝孟婆汤字样,身边一张凳子,凳子上一只碗,碗里有水,我明白这就是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的孟婆汤。这时我感觉后面有谁抓住我的胳膊,回头一看:是个衙役。他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那种碗,意即喝孟婆汤。我拼命挣扎,一阵狂跳,大叫一声:“救命啊,我不要又辣又麻的孟婆汤,我不要忘记美好的回忆。”抱着凡心未了的难舍情结。但是这样却无济于事,任我如何努力也是徒劳无功,因为这里的鬼听不懂人话,我差点绝望了。慌乱中我急中生智,心上一计:“鬼差大哥,你放了我吧,我喝,我喝……”然后我假装端起碗就马上倒掉,然后撒腿就跑,路上我听到自己心在哭:我居然把鬼都骗到了!

跑了一段路,好像多了一些人。长长的一条街,店铺紧闭,淡淡的月色泼在路上,小树树影寂寥。路灯早已熄灭,上面挂着一块旗:孟兰盛会。风起旗飘,烟雾四起,鬼叫声此起彼伏……

慢慢走着,前面一个白衣道人,头戴白色法帽,手执拂尘,飘然而至:“路上请留意众多风景。”说完离去,我看着背影,只见衣服没有裤子和鞋,又是一只鬼!走着走着,街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有游客、有鬼差鬼卒提着黄纸灯笼的,有打更的。来到一个亭子下,视线不是很好,里面有个白衣人在来回徘徊,两手交叉身后,拿一扇子。我伸过头一看:“哇!无头鬼!”无头鬼好像听到了举起扇子追来,我随即钻入人群里。来到一看树下,上面垂下一条长长的白布带,布带上吊着一白衣女人,披头散发,两眼翻白,若死灰,伸出一条长长的舌头,歪着头一动不动,看来是死了很久了。当我走近去看时,她突然动了一下手,摘下自己血淋漓的长舌头,如提着一条红色的带鱼。我大叫一声“吊死鬼,会动的,会动的!”。我闪到一个戏台底下,低着头失魂落魄的样子,这时走来一个算命先生,书生模样,长衣白色学士帽,一手挚一块白布牌:神机妙算泄天机,一手端着抽签筒。在我面前停了下来,说“看先生愁容莫展,想必定有心事,让我给你算一卦吧!”说完放下招牌,将签筒递过来。我觉得奇怪了“鬼还会说话?”,低头一看这个“鬼”还穿着鞋子,我一脚踢过去,把他踢得四脚朝天,哎呀哎呀大叫,原来是假鬼。正在庆幸自己刚才还算理智,戏台上面就喷出浓浓的白烟。跟着一个紫袍女子飘然而至,翩翩起舞,如雾里跳跃的一朵百合花。她挥动着长长的袖子,腰间的绸带划一个又美丽的圈,看不清她的脸蛋。我好奇走上去,她立即停了下来,伸出一只瘦长的手,抓住我的袖口,张开鲜红的嘴,红着眼睛:“我要跟你结婚……”“啊!鬼新娘啊——”我大喊一声,我奋力甩啊甩啊,“我不要结婚,我不要跟鬼过日子……”我心里喊了一千遍,却只有自己听得见。

好不容易才脱身,走下戏台,忽见一个猪肉档面前围了一群人,上面挂着一盏小灯泡,桌面上摆着血淋淋的人头,排骨,案架上的铁钩上挂着肝脏和肠,还滴着血。一个戴着斗笠身穿长衣的胖子,右手拿着一把屠刀比画着手势。然后就朝桌上砍了下去,谁在竟然砍到自己的手上,“嚓”的一声手掌离身,却没有声音。然后将手掌翻过来看了又看,装进了衣兜了……“啊!!我的妈啊,是鬼屠夫——”我捂着嘴巴尽量不出声,以免砍到我的手上。我头退几步,又是一堆人,围着一个石磨,旁边坐着一个丑陋无比的人,青青的脸满是疙瘩,大大的鼻子,白色的头发,眼睛一大一小极不对称,没有眉毛睫毛,嘴巴张开,好像永远都合不回去。他静坐在那里,右手握住石磨手把,左手死死抓紧纸币,似乎一刻也不放松。低头一看:是天国人民银行的冥币!我一惊:鬼也贪钱!游人往石磨上丢纸钱,每丢一张纸钱,石磨就转一圈,如果停止丢钱,鬼也不会推磨。俗话说“有钱使得鬼推磨”大概就是这样吧。我摸摸口袋没有带钱,就拿一张白纸丢了进去,那磨就转一圈。接着一张、两张……纸有多快,石磨就有多快。最后,纸丢完了,拿起树叶就放下去,那石磨不动了,——假币也能区分?我真玩得过瘾,就想去拿他左手上的冥币,谁知道一拽那冥币,那手都掉了下来,鬼便发怒了,站了起来说“还我钱,还我钱……”追过来,我丢掉手里的东西,顾不得那么多往人群里钻。我苦笑道:“自己再穷也不至于抢冥币吧!”,走到一棵大树面前,上面横在一块横木,横木上面挂着一个人,如一件晾着的白色长袍。走近一看低垂着头长长的黑发,盖住苍白的脸,双手张开被钉在横木板上,一条长长的铁链锁在左手与右手,双腿并拢垂下,光着脚……,活像绞刑十字架上的耶稣。我正想研究他是如何钉上去的,“耶稣”突然复活了,脚一伸,向我踢来,我无力招架连忙退了两步,被他吓了一跳!原来这个耶稣“复活”不是一件好事,我不解。然后走到一个当铺面前,油黑的房屋,漆黑的大门,门口一条长长的铁线拦住,铁线上挂着一块白色被单,刚刚好挡住里面的人身体,露出一个头,黑发如丝,光着身子,手拿一块白纱遮盖重要部位。远看白皙的皮肤,苗条的身材,流畅的曲线,樱桃小嘴。见有人来,马上低下头,然后转了一个圈。“啊!后面又是一个女子,没有手,原来是双面人!不是人,是鬼!”我大叫一声,跑走了。“可能是只羞羞鬼!可能是衣服也被当掉了!原来鬼也有漂亮的”我边跑边猜测。不多久,到了一棵大树底下,隐隐可见身边有一张白布在抖。踮起脚尖探头一看,是一个年轻的青袍女子在瑟瑟发抖,手里举着白布挡住脸,如风里的树叶一般。我好奇问道:“小姐你怎么了?”谁知她惊动一下,一扭头就跑到树背后“呜呜”哭了起来,那声音凄凄切切,断断续续,像只惊慌的小鹿轻啼。我跟了过去,慢慢掀开白布,看见她楚楚动人的脸蛋上,竟是两条血痕,原来她流的不是泪,是鲜血!她看了我一眼,马上倒了下去,两眼一翻,两脚一蹬,一动不动:被我吓死了!我丢下一句话“原来是胆小鬼!”露出不屑的神色。

然后走到一间喜铺屋,红红的房子,红红的大门紧闭着。门下面围了三四个女孩子在等待什么,我凑近一看,是一个化妆师给一个年轻的客人化妆。化妆师身穿红色旗袍,身材匀称,高高的发髻,白白的脸蛋上画一朵黑色的玫瑰花,嘴唇紧闭,表情阴冷。在聚精会神地给客人涂粉,上色。我端详着她稔熟的手势,一手端粉盒,一手拿着彩笔,三下五除二就画好了,看到客人脸上“雪白的粉脸,墨黑的眼睛,将嘴巴周围涂红,占了半个脸”,客人站了起来张开超级大嘴,哈的一声将我们都吓一跳,然后嬉皮笑脸的拿出相机咔的一声拍了一下化妆师,原来是个游客。我猜测这个可能是给新娘化晚妆的化妆师吧。看到这个人走了,我也好奇地坐在凳子上要化妆师帮我打扮一下,想去吓唬人家。谁在我一屁股坐下去,凳子晃了一下,是弹簧凳,我心一沉。她看了看我,抖了一下,“啊”一声把化妆师都吓了一跳,然后摇了摇头,半晌才吐出两个字“你不用化妆,已经很丑了,你是我见过的最丑的人”,张开嘴巴,她根本没有牙齿,拿起手里的化妆盒就往嘴里塞,嘴一闭上,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嘴角流传鲜红的液体。我一看,脚都软了——鬼啊!女鬼啊!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站起来逃命去了。此刻又恨又气,心里很不是滋味,简直被她羞得无地自容。气鼓鼓地跑到一口井边,转念一想:也不能怪谁,人丑没有药医,但是千错万错就是不能出来吓鬼一跳……我伸头在井上照一照自己:头发散乱,脸无血色。忽然,水里咕噜一声,冒出一个泡,很快就伸出一只手,一个黑头发的白衣人哗的一声从水里跃起,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地上呆了。那个人浑身湿漉漉的滴着水,头发紧贴着脸,脸上没有五官清秀,然后在半空跳了下来“扑”的一声,瘫痪在地。我不禁大惊失色:“溺死鬼!!救命啊”,仿佛丢了五魂六魄一般骨头都麻了,过了一会儿,那“鬼”一动不动了,看清楚了,原来是穿衣服塑料模特,上面还有铁线吊着。

我坐在那里望着地面想:“完了,这回定要找个巫婆来给只见收魂了”。人群里不时传来打更的声音,前面一个更夫,后面一个清装士兵,手提一个灯笼。旁边都是花花绿绿的人涌来,眼睛告诉我:他们都不是人,都没有脚。是我现在的错觉:神思恍惚,草木皆兵!这个画面似乎比什么神婆巫婆都有效,我一看他们要走来,马上起身就走,脚下一个石块差点绊我摔个恶狗扑食。无意中抓住一个人的手臂,爬了起来,正要说谢谢,他却伸来一个烂碗抖了又抖说:“行行好吧,给点吃的吧,我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说完拉我起来,我边抖边吐出两个字“没——没——”只见他弯着腰衣服褴褛,头发蓬松邋遢,好像十年都没有洗过,一手拄着竹棍,一手拿着碗,一手扶着我。我一想:“不对啊,怎么会三只手?”第六感告诉我:“鬼!是饿死鬼,这里不可能会有乞丐。”他正要拿我的手去啃,好恶心啊,我一拽,他立即放手,拿起碗就啃,然后递过来,“你也来一口吧……”。真的是鬼!“要命啊……”我边跑边叫。顾不得那么多,跑向远处的火盆,速度过快差点踢到这个出口处的驱邪火盆了。

逃出孟兰盛会广场,找到一棵大树底下坐着,发现自己好像历经一场劫难后的逃亡:牙齿都不由自主咯咯作响,两只腿也不听使唤抖着。我毫无方向感,良久起来,回看广场:烟雾缭绕,人山人海,白衣黑影模糊一片,怪声四起。——很累了,我真的有点懊悔悔选择“阴曹地府”走一遭。

仰望天上,孤零零的月亮,正望着地上我呢,脚下树影婆娑,远处一只夜莺飞过大树,在园子上方的夜空画一道蓝弧。

远远听到了张国荣熟悉歌声“人生路,美梦似路长……”,声音低沉忧郁,那永远不会老的容颜和许多动听的歌曲都是我的最爱。一首《倩女幽魂》歌曲就从前面的四合院房子里面传来。心想有那么好听的歌曲,一定挺好玩。于是就排队进屋,游客队伍可以说是有头无尾,密密麻麻如蚂蚁搬家。轮到我时,半个小时过了。

四合院在夜色里略显庄重,黑瓦白墙,墙上的八个脸谱上眼睛发着光,一边红一边绿,给脸谱带来一点活气。大门上方吊着一对白字灯笼,上面一只“奠”字晃来晃去。油黑的大门上面一个巨大蜘蛛网吊着一个白色蜘蛛,有草帽那么大。跨过高高的门槛,里面黑黑的微微透着月色,里面左拐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白色神台,放一个红色灵牌:“聂小倩之墓”几个白字,一条白布带盖住灵牌上方,牌前就是两根已经点燃的红色蜡烛。想到小倩的身世,真后悔没有带两柱香来烧,心里默念:“小倩姐姐,千万别吓我哦,我只是路过的”。一会儿,灵牌旁边就冒出白烟,不知哪里传来阵阵哀乐,显灵了一般。旁边就是一条深深的走廊,巷字门口,四个身穿白衣的乐师在吹吹打打和一个披麻戴孝的人在跪着哭得死去活来。顿时唢呐声、铙钹声、锣声、嚎哭声混成一片。“是送别小倩吗?”我的心好乱,仿佛走进极度悲伤的眼泪世界国度里。然后就走入漆黑狭窄的走廊里,烟雾滚滚,刚刚好容得下一个人过,一面靠墙,一面是木围栏,木栅栏上都挂着有白布,外面都是不知名的小树密密麻麻。

我靠着墙摸索着前进,抬头看看上面都是一条一条的绳子和树根,外面一缕月光穿过浓密的树叶,映在地上,斑斑点点。这个场景很戏剧化,好像置身于倩女幽魂的电影里面一般。走了一会儿,一个门槛挡住了我,刚好抬起脚要跨过去,脚被什么接住了,一看是一个黑衣魔鬼躲在树下,伸出一只毛茸茸的手。我大呼“哇!妖怪啊!”,随即一跳,拉住一条树根把自己吊了起来,将那只手甩了出去。我死死抓紧树根,如同救命草一样,决定雷打都不放了。随后,走廊门口飘来一阵风,吹来一只白衣飘飘的女子,白纱蒙着脸说“小倩来了……让路……”我一惊,“小倩,不要过来,我走,我走……”马上松手落地向前继续摸索着,隐约听到前面后面都有尖叫声,好像整个屋子都充满鬼一样,我前也怕退也惊。一阵风吹来,树叶动了一下,我立即往前冲,生怕又是怪物。走廊一拐弯,一块大白布挡住了,轻轻翻开白布,蹑手蹑脚侧身过去。一下子碰到一个人样的东西,凑过去一看:一个脸红眼红,大嘴尖牙的魔鬼“嘿嘿嘿……嘿嘿嘿……”笑着,举起黑黑的大手就要往我掐。我顿时血涌心头,差点晕过去了。好像世界末日就要到来一般惶恐,“别……别……”我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一手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看到前面的路上空空荡荡,我痛苦地缓缓往前移动。

前面是一个房间,开着门,门里一张桌,桌上点着一盏蜡烛,桌下一张椅子。椅子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死”字,发出蓝光。屋里倒是很安静,这种情况下越是安静我就越怕。正要离去,突然门上方跳下一个白影,“嘣”的一声,是一个长发白衣,青面獠牙的怪物,见我就扑来,我灵活一闪,他扑了一个空,然后退进屋里去了。继续前进,又是一个门槛,撩开白布,正在预防和设想这次又会是什么。迎面就是一个衣冠楚楚的白面书生站在那里,头戴圆帽,身穿长衫,眉清目秀,可谓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手拿一把纸扇,见我即作一躬,说:“小生宁采臣,见过客官。”“喔!喔”我应声,边说边走,奇怪!我怎么会见过这样的人呢?活见鬼了,不可能,一定是他弄错了。刚走到一个房门口,就被什么绊了一下,差点就载了一个跟斗。一看原来是两个女孩,头戴花冠,身穿清装花袍,浓妆艳抹,宫中格格模样坐在屋里伸出一只脚。见我到来,立即起身,做一个请的姿势要我入屋去坐。我瞟到屋里点着蜡烛,白烟弥漫就慌,看都不敢多看一眼。说到去做,打死我也不愿意去。见我不进去,身后被什么轻推了一下,一个踉跄就踏进里面木板上,随着“咔吱”一声,木板带着我往下掉进一个坑。一下子如跌入万丈深渊一般可怕,发尖矗立,心都跳出来了。“哇哇!”一声我尽力大叫,几乎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随即马上弹簧一般跳了起来,回头一看就是那个书生惹的祸,见他要进来,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立即往外面跑,跑啊,跑过书生,跑过两个宫女,跑了不知道多远,也不知道与多少陌生面孔擦肩而过,也不知道听见多少拼命尖叫逃命的声音,也不知道是怎样在这条长长的迂回曲折的走廊上穿云钻雾连滚带爬出来的。出了走廊,我扶住墙壁,瑟唳发抖,手里提着自己战栗的影子上气不接下气直喘气,中间还差点断了气!

经过这个院子,我摸摸头发上的汗水,完全相信真有鬼,是亲眼看到底铁铮铮的鬼,无论什么学派学说都推翻不了我心里的直觉。

看到花白花白的树影在动,我就立即会杯弓蛇影一般警觉起来,做最后的斗争的。一路沿着做句号一般的白纱布和指示牌,踏着凌乱的脚步慢慢走出倩女幽魂四合院。

微风吹过,路边的树叶瑟瑟作响,对我也是猫哀狼啼,风声鹤唳。

出了四合院,这个大院子又恢复了原来的神秘,哥哥的歌声仍在院子上空盘旋,活像一只不肯离去的老鹰,刚才的我犹如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噩梦。沿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拐个弯就到了一个古老的石洞面前,上面写道:古墓厉影。

外面,月色冷清,浓浓的雾笼罩着园子的每个角落。面前的石洞如一个猛兽巨大的嘴巴,冒着白汽。下面的电视录像发出夜猫悲鸣,豺笑狐叱的怪叫,听了让人心寒。

走入洞里,下去一个长长的台阶,里面有房间那么宽,阴风阵阵,深不可测,冷气逼人。上面的火把可以照亮洞里的景物,放眼一块黑布挡住了视线。轻轻掀开黑布,探头进去,里面是一条长长的黑色布毯,踩上去软绵绵的,像踩在棉花上一般。刚走几步,头上传来“叽叽”的声音,抬头一看,上面的石板缝里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蝙蝠,像无数敌军个个虎视眈眈,盯着我,这些吸血魔王幽灵一般的细细的眼,泛着白光如密密麻麻的雨点打在我身上,打了一个寒战。突然火把灭了一些,洞里就黑了下来。前面又是一块白色的布垂了下来,伸手翻开白布,一只巨大冰凉的手像铁钳子一般抓住我的手,一拽就进去了。我抬头一看,是只高高大大的没有头的鬼啊,白色衣服血迹斑斑,两只大手像蝎子爪一般,就像伸向我,千钧一发之际,我退了两步,只脚陷进去了,冷冷的,提起来一看水!我顾不得这些,继续往前跑,风更大了,吹动上火把的火焰噗噗响,如千军万马追来一般。里面冒出来的烟模糊一片。石洞深处的猿啼悲声,怪叫声时远时近。

踩着松软的地毯,走入下一个白布隔着的小室。刚进去,突然,里面飞出一只蝙蝠,从我身边擦过,吓得我往内侧一闪,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撞了一下,低头一看:一副巨大黑色的棺材横躺着身边,盖已经打开,里面躺着一个古代的官员。头戴缨官帽,铁青的脸上贴一张黄色的符,嘴里含着什么东西,身穿清朝时代的官服,手掌上爬着许多苍蝇。我倒是明白一点:这具尸体不会动的,除非动了他。我边看着这个庞然大物,生怕它对我构成威胁,一边慢慢朝前走,突然“咕……喔……”的一声传来,低头一看,是踩到一只田鸡了,“冬天还有田鸡?”我觉得奇怪。好像感觉旁边还有一只田鸡叫了一声,转头一看是棺材里官员嘴动了一下,然后跳出一个黑不溜秋的田鸡,露出两只长长的獠牙。随即,官员吹了一口气,黄符就飞走。他触电一般睁开绿色的眼睛,然后抬起僵硬的手,身体如磁吸一般立了起来,跳出棺材。“活了,不妙!”我想,“不是官员啊,是僵尸啊!我的妈……”我大叫一声,觉得空气有着无比强大压力勒紧我,我快要窒息了。看着他锋利的指甲,嘴里尖尖的獠牙,步步跳来,我两耳失灵,六神无主,顿时浑身没有知觉了。突然想到电影里的一个镜头,主人公遇到僵尸,就双手捂着鼻子不出声就行了。我照着一试果然有效,他就找不到我了。然后我玩着腰走向下一个黑布隔着的小室,刚刚走进去。上面跳下一只绿眼睛黑猫,“嗷……”的一声把我惊了一下,屁都凉了。这一声猫嚎声,倒是提醒了后面的僵尸,一步一步追来,我起身就跑,可是这个软地毯就好像是沼泽地一般,任凭我怎么使劲蹬都是那么无力。我无法想象是怎么样走出那个小室的,等我回神过来时,身边有一个身穿黄衣,头戴黄帽的道士,右手拿着一把木剑,左手拿着铜铃轻轻摇了一下。后面就没了动静,只听到风在耳畔吹过。我想找到救命恩人一般看着道士,他长长的眉毛,长长的白胡子,举起一只手“请你拉我起来吧!”我恳求一般说,但是声音细如蚊子。他开口说:“我是人!”我想:你就是鬼,我也没有力气跑了。只见他说完,手往脸上一抓,脸皮便撕下了,露出血肉模糊的脸,张开嘴巴“啊……”的一声怪叫,想遍石洞,回音萦绕,如鬼哭狼嚎一般恐怖。我听了毛骨悚然,“哇!是鬼啊…画皮啊…救命啊!”我叫道,欲哭无泪般难受。

我连蹦带跳才跑到下一个小室,一会儿,来了一个工作人员——保安,递来一张纸,我接来抹了一把汗。低头一看,鞋带都松了,鞋子全湿了,赶紧系上。静下来想到这个道士强盗极了,混蛋极了,虚伪极了,可恶极了。我就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恼羞成怒。气得我咬牙切齿,挽起袖口,握紧拳头,发誓与他势不两立。墙上的火把,呼呼作响,好像是鬼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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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1双洁,甜宠,救赎,蓄谋已久三年前,身为无国界医生的苏沅兮被迫救下一个重伤的男人,却因牵扯而来的意外,永远失去了握手术刀的资格。三年后,她偶遇京城令人闻之胆寒的容五爷,容晏。目睹他满手染血,暴戾恣睢的模样,她被勾住腰肢锁进他怀里,这个世上,能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和我的女人,你选哪个?一场蓄谋已久的婚宠,他穷尽所爱,恨不得为她摘星揽月,人人都道容五爷从此有了软肋。唯有容晏知道,至死不回头的沦陷,只因她是照进黑暗世界里的那束光。而有一天,当往事重揭,他的阴暗和罪孽再无法隐瞒。兮儿,如果我赔你一只手,或者把命给你,能不能换你留下?容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人,不信鬼神,却信佛。苏沅兮生日的那天,他冒着大雪去了灵安寺,一身傲骨跪在佛前虔诚地抄写经文,只为祈求他的女孩平安顺遂。心诚则灵,所愿定有所偿。原来,佛真的不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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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女帝单女苟萧凡,地球普通人穿越到潜龙大陆,觉醒天机神算系统。系统可算尽古今!为人算命主角可获得积分。积分可以兑换各种各样的能力。主角无法修练,平常就只是普通人,但消耗积分可以让主角短时间内拥有无敌实力。女帝绝美,实力强横。以为主角手无缚鸡之力。处处保护主角。直到有一天,主角突然爆发出来绝强实力,震惊无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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