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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第2页）

“你下山之后，以此心迎一切事，就好”

他还是用了那根木簪，插进乌黑的发里，老师扶过少年肩膀，使她面向他。

松松垮垮的单宽衣穿在他身上，衣料是极好的，看着顺滑，舒服。

他身材也是很好的，不瘦也没有很壮实，刚刚好的有力，少年聂九慢慢顺着他腰身向上看去，人长的是好看的，皮肤很好，正常肤色，很光洁，不吃吃食的他是没有污浊气的。

自然让人感到舒适，你要是仔细看，会看到光，在他周身。

聂九声音轻快“老师，你忘了一件事，”

他双手自下顺势托着她的脸，看着她问“什么？”

少女眼神无辜，唇轻启“你还没有夸过我，”

他一手拇指不由的抵住她唇间，低笑“好，那我夸你，天真烂漫，胸有成竹”

他放了双手，自少女笑容烂漫。

张一并没有醒来，仍然停留在那里，她看见，那天下山的景色，在眼前，身上的触感她清晰可知，从她回到家门那一路。

万千罪欲皆上我身，我痛，我冷，我颤栗，我胆怯，我想退，我有着一去不再生还的恐惧和决然，无杀欲，而我心亦有平静。

我有感慨，无数众生从我面前走过，有千万神情，终归于喜怒哀乐。他们的笑容，互相牵着的手，嘱托，谩骂，无一不让我心上充盈，我，是何其有幸，看到，念到，感之。

当我走到家门，已体无完肤，仍在地狱，可我心仍有平静。

我有一个疑问，很突兀的，很傻气，如果老师有名字，该是叫什么呢？然后，我笑了，痴傻两个字，可以说是我生平第一次正儿八经看见，它带来给我轻快。我仍有平静。

是聂清竹开的门，他见我风尘仆仆，笑着举起手中柳枝，发狠的打在我身上，最后一下，打在我门庭，脸上见了血，我不怕疼的，我本是会哭的，但我没有，那一下过后，是空的连感知都不见了。

聂清竹丢了柳枝，上前抱住我，我动不了，他亲在我伤口上，是在道歉，他搂就着我的肩，带我进门。

两个身影牵就着，行走在他们无数次走过的长廊，聂清竹说“去见父亲，先不要说话，老老实实跪着。”

临近门，聂清竹走了，我看见屋里有两道身形，我进门直的跪在地上，低下头，说“父亲”

父亲见我，神情平淡，说“好”

他本来在跟对面的长者下棋，见我来了，便放下了，此刻，那位长者，亦放下了，看向我。

父亲走到我面前，蹲下，手在我肩膀，说“此刻，过去种种已不在，我问你两问？”

“一，我问你，你是要我给你备份嫁妆，还是要得自在身去”

“我要嫁妆，不走”我没有犹豫，搭在我肩上的手重了。

“第二，我问你，你是要伺候我寿终正寝，还是，随你二师兄去行万里路“

少年声音清亮，竟照人心清明”我伺候父亲寿终正寝“说完便是一

叩头，是发了愿的。

父亲起身，坐回原处，面对老者，脸有笑意，老者是一副你赢了的表情，父亲爱打赌的老毛病是又犯了的。

他清清嗓门，便说”好了，你去你母亲那里，守着吧“

“我这就去”我应答着起身，出了门，门柱上二师兄懒懒的靠着，见我，上前搭我的肩就走，他声音飒爽“我可是上了心，阿九的剑法是快准狠，平日可没见你有这本事”

我狠狠的在他手臂上捏了两把，二师兄吃痛的叫着“好了，好了，二师兄不说，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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