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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的每一夜都是不一样的。
星光,月光,露水,云朵,人的故事,这些都有着千差万别,只是有的时候,人对于夜的了解并不是很清楚,所以夜晚在人的眼中,就变得单调了许多。
可是今天,在那位少年所在的草屋之中,便是出现了不一般的夜,只不过这个夜并不是属于少年,而是属于和少年一起奋战的伙伴们。
郑邪在夜中静静的看着他们的行动,没有去阻止他们,即使他知道他们不可能成功,即使他知道就算那位少年能够带领一些人逃离此地,也只不过是他师尊故意为之,即使他知道在以后的某一天,自己会和这个少年在皇魔域相遇……
没错!这个少年郑邪的确认识,他就是在东来岛,传授了郑邪如何控制邪气的玄天尊。
而郑邪现在所处的时间点,也正是玄天尊与他的师尊对立的时候,所以他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件就是为什么当初玄天尊在听到它的名字时,会表现出那种仇恨的样子。
第二件就是玄天尊的师尊并不是什么旁门左道,也不是郑邪之前所想的那个谁谁谁,而是与小时候的他所遇到的周幽一样,皆是来自于未来的郑邪。
许是因为那所谓的因果关系,未来的郑邪伪装成了周幽的模样,可见他应该已经经历过了灭掉小溪村的时间点,但奇怪的是他居然舍弃了周幽的名字,用起了自己的本名。
“这个年代,这个世界,并没有人认识郑邪,所以名字什么的也就无所谓了,而在我的那个年代,他必须要用周幽之名,因为我已经存在了……”暗想之中,郑邪似乎对这段因果有了一丝明了。
“如果他不出现,如果他不将玄天尊收为弟子,如果他不将玄天尊逼走,那么我就无法在东来岛遇到玄天尊,我对邪气的掌握也定然不会那么的顺利……”
“可以说这个时间段是因,玄天尊传授我邪气的时间段是果,所以因果完成之后,玄天尊便如同结束了一生的任务……归墟了。”郑邪双目微眯,想得更加透彻了。
而下方,那七个孩子已经冲进了他们师尊的房间,郑邪没有跟进去,依然站在外面,但不时后,打斗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郑邪知道最后的结果,因为未来的玄天尊已经跟他说过了,事实也的确如此,一段时间过后,七个孩子死的死,伤的伤,但也算是勉强“制住”了他们的师尊。
实际上,郑邪所看的现实与玄天尊所说的故事,俨然有着一定的出入,因为玄天尊说的是自己趁着师尊出去寻找药材的机会,才和几个小伙伴打破了结界,这才让他有了逃走的机会,而不是他带领一群小伙伴去主动找死。
但尽管如此,结果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出现较为悲壮的一幕,那就是围绕在玄天尊身边的六个小伙伴,为了救下玄天尊,让玄天尊得到逃离的可能性,一个接着一个自爆在了那个师尊的面前。
玄天尊在痛哭,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出错了,因为低估了自己师尊的实力,可他不能辜负那六个小伙伴的付出,所以他一个人跑了。
然而他却忘了一个人,一个小女孩,直到这个草地平静下来,直到他跑出了山林,他才想起来小晴还在山里面,可此时此刻的他,却只有再往前走一段路,就能够远离这个地方,就能够获得他梦寐以求的自由。
他的心很纠结,他知道自己回去的话,一定会死在师尊的手上,他知道自己还背负着另外六个小伙伴的性命,他要活下去,这样才值得。
郑邪静静的看着一幕,看着少年时期的玄天尊,他似乎已经知晓了玄天尊最后的选择,事实上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在内心的一番挣扎之后,他踏出了那一步,他离开这里,他丢下了小晴,他一个人获得了自由。
“这就是人生啊!无法抵御的人生……”郑邪轻叹,目光也有了复杂,其实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也将自己带入到了玄天尊的情况之中。
如果在某个危难的事情之中,胖天下为了救他而死,剑三式为了救他而死,柳心为了救他而死,那些重要的人全都为了救他而死,只给他留了一个可以逃的机会,可这个时候周馨需要去救,但如果他救了,他就得死,他就会辜负所有的人,那么……他又该怎么做呢?
“我……”郑邪喃喃,一丝纠结之感从他的内心深处油然而生,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终究不是玄天尊,所以他只能沉默,只能想着这种情况不要发生,只能用自己力量去将这种情况扼杀在摇篮里,只有这样,他才是他自己。
看着玄天尊离去,郑邪没有再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而是身影微动之间,来到了那处草地。
这里没有尸首,只有鲜血和碎肉,前者染红了这片草地,后者沾粘着墙壁,很起来十分的可怖,而除此之外,那化作周幽相貌,来自于未来的郑邪,正坐在那最大的草屋之中,开着大门,坐于凳上,望向外面,似等待着谁来临。
他计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了之后,便陡然对着前方的空气,说道:“你应该明白了吧?”
没有悬念,那个地方正是郑邪现在所在的位置,而经历了上一次的事情,郑邪对这个未来之人能够知晓他的存在,也没有了丝毫的讶然,他沉默了一会,便是反问道:“故意放走玄天尊,就是为了让他在未来教会我如何控制邪气吗?”
“对!”未来的郑邪点头道:“这也是因果的一部分,现在的你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真相?”这时,郑邪再问道:“宇宙毁灭到底是什么?岁月树为什么会帮你?还有这段因果有什么意义?这三个问题,你能够回答吗?还是说你回答了,会影响我之后的因果?”
“我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未来的郑邪思索了一下,回道。
“哪一个?”郑邪眉头一皱,说道。
“岁月树其实就是真玄大陆的意识,这一点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吗?”未来的郑邪说道。
虽然未来的郑邪知道郑邪会出现,也大概了解郑邪会说什么,但这不代表他能够完全知晓现在的郑邪会做什么,说什么,想什么,他只能猜,然后进行回应。
所幸的是未来的郑邪也好,现在的郑邪也罢,他们都是郑邪,这是他们的不会变的共同点,所以靠着这一点,他们才能够在不打破空间屏障的情况下,来进行一种另类的对话。
自己与自己对话,自己清楚着自己,自己就是自己,仅是如此。
“嗯。”郑邪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未来的郑邪。
“他很怕死,比人还要怕死,所以他才创造了最强的帝剑族,让帝剑族来保护他,甚至曾经为了影响我,还让我的一次转世成为了帝剑族人,以此来与他结下因果……”
“我的真玄老祖,他见过我与那个人一战,所以他知道我的潜力,而他就是那个人所创造的,所以你知道这个真玄大陆的真相,也知道所有的事情……”
“那个人?”郑邪眉头一皱,喃喃。
“呵呵呵!就这样了,我只能说这么多,接下来的事情,该你自己去探究了,我相信你,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在这无限的因果循环之中……找到生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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