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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琴谱的秘密（第1页）

刺史府内，温子陵揉着眉心，最近的凉州的事情太多了，即便是他，处理起来都是疲惫不已。一个丫鬟端着一碗热粥走早了温子陵的房内，轻声说道：“温大人，凉州境内所有的谍子机构，已经被连根拔起了。”温子陵轻轻点了点头，随即睁开双目微笑着说道：“燕子，你在谍之一道，当真是很有天赋啊。”丫鬟摇着头说道：“还是靠凉王殿下和温大人给机会，若不然，不要说做这蛛琊之人，我们姐妹两个能不能活过九月都是个问题。”“你妹妹的身体怎么样了？”“托大人的福，我妹妹的身体现在好多了。”温子陵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让蛛琊的人都准备好，把我第二道锦囊的消息散给北辰王朝那三位，万不可有失误。”“温大人放心，燕子会做好的。”“嗯，不早了也，早点去休息吧。”燕子点点头，便款款退出了温子陵的房间。……四月末。解决了武王府给师傅报仇之后，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云川和柳诗月两人来到了兖州，这个号称中原武道最盛之地。期间柳诗月一直在研究着那道琴谱。那琴谱之中绝对是藏有什么秘密，只不过两人尚未发觉。“行了，先别研究了，再过个三五天咱们就得去青州了。”柳诗月放下琴谱惊愕的说道：“咱们去青州干嘛呀？”“温先生昨日以游隼传信给我，北辰王朝连下三道皇令，让我六月初五入朝。”闻言，柳诗月皱着眉头道：“殿下，北辰王朝召你入宫，我咋感觉是对你有些想法呢？要不然咱们还是别去了吧，直接回凉州。”云川摇了摇头，道：“不用想，肯定是对我有些想法，可是不去也不可，我是朝廷敕封的正二品西凉王，朝廷召见我，若是不去的话，朝廷就有借口对西凉用兵，西凉虽不惧北辰，可我不愿轻引战事，而且温先生说了，他有部署，让我放心去青州便是，等到六月末，我们一起回凉州。”云川相当的信任温子陵，温子陵说有部署，让他放心去青州，那就绝对无忧。“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青州？”“五月初五吧，兖州青州大概一千五百里，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很充裕了。”次日清晨，云川正在院内练戟，旁边屋的柳诗月也打折哈欠走了出来。跟云川出来的这几个月，天天早起，柳诗月已经有点儿习惯了……见云川在练武，柳诗月也没打扰，听着云川武戟所传来的呼啸破风声已经戟鸣声，柳诗月便扯过一旁的古琴，弹奏起了昆仑曲。呼啸的破风戟鸣声与琴音混合到一处，听起来倒是有些特别的韵味。正舞戟的云川听到琴音后一怔，而后身形戛然而止。见云川停了下来，柳诗月赶忙说道：“怎么了？是这首曲子不趁心吗？我我我换一个！”云川连连摆手，随即沉吟着说道：“我好像发现了这张琴谱中的秘密。”见柳诗月有些不明所以，云川解释道：“以前我在山上的时候，刀枪剑戟等十八般武艺，我师傅全都教给过我，但是相对来说我最擅长的还是戟，其次是刀。”“刚才我舞戟的时候，有一瞬间，你的琴音和我的戟鸣声融合到了一起。”“在我印象中，我师傅说过教给我的戟法和刀法并不完整。”“我舞完这套技法，这张谱子刚刚奏完一半！”两人相视一眼，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开始。半个时辰的时间，云川方才舞罢一式，而柳诗月的一曲也正好完成一半！而且两人皆是敏锐的察觉到，每一个音符响起之时，都代表着一道戟鸣声。两人从卯时直至巳时，演练了数遍刀法与戟法，如云川所料一般，戟法与刀法的后半部分，皆是隐藏在了曲子的后半部分之中！不知是因为天陨雕龙戟和龙渊凤狱的材质特殊，还是因为只有刀戟两法不完整，云川试了棍法，却并未感受到任何异样。咕噜……云川正思虑间，肚子却是传来的咕咕的声音，抬头一看，柳诗月也正揉着肚子，眼巴巴的盯着他。“饿死了饿死了……”“走吧，吃饺子去。”接下来的四五天，两人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是在钻研戟法与刀法。云川在武之一道上的天赋，绝对是远超常人，仅仅是通过一首曲子的音符波动，便从中感受出了完整的戟法与刀法！如今虽不特别熟练，可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并且这首曲子极其的美妙与悠扬，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云川感受到了沙场上的兵戈铁马之意！收势后，云川一边擦拭着雕龙戟一边轻笑着说道：“我师傅以前说，天下众多武法皆是有着高低之别，不过武法高低的优势只能在实力相近的人身上体现出来。”闻言，柳诗月则是有些兴奋的说道：“殿下，那你本身就天生神力，有了这个完整的刀法与戟法，岂不是能无敌于江湖了？”柳诗月这么高兴，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要无敌于江湖的人是她呢……云川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师傅说，一力破万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没用。”“纵使敌人的武法在精妙，我都是能够以戟破之。”言语之中虽未有倨傲，可不自觉流露出的霸道之意，依旧是让柳诗月心醉不已。眨着忽闪忽闪的美目，一脸崇拜的看着云川。“别这么看着我，看的我发毛，收拾收拾东西走吧，时间差不多了，该去青州了。”“嗯嗯。”……“小兔崽子，你又偷懒是不是？！我告诉你，卸不完这九车木柴，你晚上没有饭吃！”一名干瘦黝黑，仅有六尺高的少年赶忙站起身说道：“掌柜的，我没偷懒，我就是……”“滚一边子去小野种，别跟老子废话，赶紧干活儿去！”少年连连点头，快步走到马车旁，扛起两担柴便开始往屋里走去。这两担柴，恐怕足有三百多斤重，少年扛着却是毫不费力，若不是手里拿不下了，恐怕还能在拿起一担！一旁的几名伙计讥笑着说道：“这小杂种，劲儿还真大，真是天生当苦力的料！”“就是，一点脑子都没有，空有这一身力气，十四了，连一到十都数不明白！”眼见少年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几名偷懒的伙计赶忙跑到一片，都想离这少年远远的。少年没有名字，一直都被人叫做杂种，是清远城最著名的“天煞孤星”。出生的时候，少年的母亲因难产而亡，五岁的时候父亲又突发恶疾暴病身亡。后来也在不少的店铺做过活儿，可那些被他长期呆过的店铺，不是因为生意不好关门了，就是掌柜的突发恶疾暴毙。导致整个清远城，没有一家店铺敢雇佣他。可这少年同样是有些好处，那就是力气大，提一二百斤的东西手到拈来，去年倾尽全力之下更是扛起过近千斤的石碾。虽比不得云川，可却也算是天生神力。少年总要吃饭，而这些店铺也需要廉价的劳动力，但是没有人敢长期雇佣他，只能是想现在这样，干数个人才能完成的工作，却只能得到不足一个十分之一的酬劳，一顿饭。一马车八担柴，足足九车七十二担柴，少年仅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全部运完了。“去，再把那些东西给我般屋里去，里面的东西可不许洒了！”少年没有拒绝，将老者所指的那十数个酱缸朝着指定的地方搬去。之后又有一些杂活儿，少年从午时足足干到了申时！做完这些，少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后，憨笑着站在门口，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掌柜的，那些柴我都运进去了，您说的活儿我也都干完了，我的……”老者有些厌恶的撇了撇这少年，似乎连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让人拿来了几张被苍蝇围绕的饼丢到了地上。少年的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刚要道谢，院门便是被砰的一声给关上了。少年也不生气，或许压根就不知道生气是什么意思吧。捡起那几张饼，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后便塞进了怀里，心满意足的朝着他处走去。不远处的云川和柳诗月两人，已经看了这少年一个下午，从少年装卸木柴开始一直到现在。看着这个少年，云川似乎想起了当年和他和在一起时候。“你知道不，当年我和我擎哥两三天没吃饭了，我俩都才五六岁，那几年正逢大旱，粮食稀缺，我们想干点活换饭吃都没人要，因为不到半张饼，还是馊了的，被人踩的黑乎乎的，我俩可挨了一顿胖揍……”柳诗月默默的点了点头，那几年的中原大旱她也知道，有的地方一斗米甚至卖出了一两银子的天价！“走吧，我对这个小家伙有点儿兴趣。”两人跟在身边的后面，走到了一片破茅草屋组成的居民区。“张爷爷，这块给你。”“李爷爷，这块给你。”……少年将干了一下午活儿才换来的四张饼，分出去了三张给路边的那些乞丐。那些乞丐表面上道谢，眼中却也同样是有着不屑嘲讽之意。少年看不出来，可不远处的云川两人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云川叹息着说道：“这就是人性啊……”“是啊，他明明把自己拥有最珍贵的东西分给了他们，却换不来真心相对。”将饼分完后，少年的手中也就只剩下了半张，坐到远处的石墩上吃了起来，连掉在地上的一点点饼屑都是不肯放过。少年知道，今天吃完了，下一次有人雇他干活换饭吃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云川两人走到少年身旁坐下，少年疑惑的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赶忙又站起身走到了远处。他不是怕两人抢他的饼吃，他怕自己会给两人带来厄运。两人又走到少年身旁坐下。少年疑惑的看着两人，眼中尽是清澈。“大哥哥大姐姐，你们也饿了吗？要是不嫌弃我的话，这还有小半张饼给你们。”说着，少年便将手中剩下的小半张饼递给了云川。只不过少年刚递过来饼的时候，肚子却是响起了咕噜咕噜的叫声。云川接过饼，一边吃一边笑着说道：“你把饼给我了，那你吃什么？”少年眼见饼一口一口的被云川吃掉，却没有任何的不满，而是憨笑着挠头说道：“哥哥，我有力气，力气大的很呢，我用力气换饭吃！”“那你把自己辛苦干活换来的饼都分给别人了，就不觉得可惜吗？那些人可未必念着你的好啊。”少年眼神还是那么的清澈，显然没明白云川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少年随即憨笑着说道：“我爹走之前告诉我说，做人不要在意别人的想法，做自己就好了，要善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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