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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浴月自是听得出老夫人话里的意思,不过听得懂不代表她表现出来的模样也是懂的。
“是啊,有时候,人真的是连乌鸦都比不上,不过乌鸦不是什么吉利的动物,乌鸦专吃腐肉,这不是好现象,”方浴月跟着开口,脸上噙着笑容,看起来温婉大方,跟先前冷漠如斯的模样判若两人。
方老夫人猛地看向方浴月,眼中的凌厉更甚几分,她微眯双眸,盯着方浴月的脸,好似要从这张笑脸中找出什么。
“食腐肉也好,免得那臭味传出去,会脏了空气,”老夫人拄着拐杖从方浴月身旁走过,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她虽然看起来年岁已大,行动却还是十分利落,打扮得也很讲究,“月儿啊,听说你近来一直住在九王府?”
“是的,”方浴月点头,面向方老夫人,“王爷受了点风寒,特地让我去帮他调养身子。”
凌霄身上的伤,一定不希望她说出来,当然,她也不会说出来。
“是吗,看来你医术还真是了得,”方老夫人悠悠地端起茶壶,徐婶刚想帮忙,就被她给止住了,“想不到九王爷竟然也如此青睐于你。”
“哪里,都是些看门功夫,”方浴月继续含笑,打哈哈谁不会,既然她不说破,那么她也就不挑破。
果然,方老夫人倒茶的手抖了抖,随后把茶壶放到一边,端起茶杯,杯盏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既然医术如此了得,为何自己的人却见死不救呢?”老夫人的脸在清茶冒出来的烟雾之后看得有些不真切,她的目光,似是变得锋利了些。
“老夫人这话什么意思,月儿听不懂,”方浴月摇了摇头,疑惑地看着老夫人,眼底冷光暗显,果然是为了方颖的事。
方老夫优雅地品尝着茶水,声音有些飘渺:“是真的听不懂,还是故意不懂?”
方浴月继续疑惑地看着方老夫人,她的眸子漆黑如许,倒影着老夫人的影子,看起来是真的不懂。
“方颖,你的弟弟,”最终,方老夫人还是说出了让方浴月来的目的,“以你的医术,方颖的病应该不在话下吧。”
“老夫人高看月儿了,”方浴月急忙摇头,随后对着方老夫人拱手,“方颖的病月儿不是不治,而是真的无药可救。”
她说的是实话,换来的却是方老夫人摔碎杯子的声音。
“方浴月,你可还是我方家之人!”方老夫人面色温怒,目光紧锁住方浴月的脸,那表情没有对一个孙儿该有的慈爱,反而是愤怒,“方颖的病,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
这是强买强卖?
“我说了,治不好,还请老夫人另寻良医!”方浴月虽面色含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老夫人唤我来的目的若是如此的话,那么月儿先行告辞了。”
方浴月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却在刚抵达门口之时,从外而来三四个丫鬟把门给堵住了。
“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方浴月回头,看着方老夫人,许是因为愤怒,她那张沟沟壑壑的脸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哼,从正跟何慧不敢动你,不代表我这个老人不敢动你!”方老夫人拐杖拄地,发出一声砰响,随后几个丫鬟便作势上前要抓方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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