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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昊坐在继光街中间段,往北看是中山街,往南看是梅山脚,往西看是括苍路,往东则是大洋路。十年前这里是前丽水夜晚喝酒夜宵最热闹的地方,如今满满的商业街范。
忆当年,方圆一公里马路两旁,一眼望不到边的塑料桌子凳子皆是大排档,炒螺丝,炒粉干,红烧豆腐干。油烟味充斥着整条街上,老板娘再来一锅芋鸭(丽水名菜)一箱碧湖啤酒,必须大瓶的,木箱子装的,二十四瓶送一瓶的。那才是江湖,才是少年们的人生。
曾经有个社会上的姐姐叫程燕,比他们大几岁。在本地某国营事业单位上班。每月工资奖金比朱昊十八级技工的父亲还要高出一大截。
姐姐带着朱昊一群兄弟经常在大排档吃火锅喝酒,她很享受一群小混混围着她,喊她姐姐姐姐,也许感觉那样很有派头吧,那一年他十八岁。朱昊丢开酒杯,直接拿瓶开始吹,在众兄弟的起哄下站到凳子上面,先是猛灌几口,丢掉香烟开始演出: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拿着酒瓶眼睛瞅着姐姐,吐出一句,主人何为言少钱,尽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姐姐也是冰雪聪明的女人,立马大喊:老板娘,啤酒再来两箱,炒螺丝,炒鸡晕来两盘,万宝路有没有?来几包!
朱昊如今已经记不清楚l她的模样,唯一记得就是她经常语重心长地说:朱昊啊,你很有灵气,又爱看书,以后的路别走歪了啊!记住,拿刀的永远斗不过拿笔的。姐姐不可能一辈子都看着你,你好自为之吧!然后她一口干下一瓶啤酒,点上一支摩尔女士烟。吐的稀里哗啦。那一夜,朱昊辗转难眠。
五年之后,朱昊一个人坐在当年的位置,看霓虹闪烁,看人来人往,没有了大排档,没有了兄弟姐妹,只剩下脑海中那暖暖的毛芋鸭火锅,还好老位置还有烧烤摊子,最近几年到处流行吃烧烤,朱昊虽然不怎么喜欢吃,但也总聊胜于无,找了个生意好的摊子找了位置坐下来:老板来两串里脊肉,一个大鸡翅,十串羊肉串,加辣一点啤酒五瓶。
等这烤串上来的时候,顺手开了两瓶啤酒,也不用说杯子直接吹瓶开始喝,突然一盒酸奶出现在眼前的桌子上,一只手伸了过来,接着就是一个熟悉的女声:晚饭没吃吧?你的胃一直都不好的空腹喝酒不好,来,把这酸奶先喝了,我陪你喝酒,朱昊头也不抬: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店里一个服务生刚才来上班,对我说在这里看到你了,像哥哥这么拉风的男人即使在热闹的大街上也会被人一眼认出来的。
朱昊一口啤酒差点呛进肺里,噗哧一声笑出来,赶紧捂住嘴生怕喷到女孩身上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周星驰的台词了?
一把把她过来挨着自己,冷不冷?大晚上的出来找我干什么?有事说一声我去你那里找你呀,。
傻哥哥你又没有把手机号码告诉我,我上哪里找你呀?
不好意思,我部队刚过来,退伍费就那么一点点,除了路上用掉的,剩下的都给了我妈妈了。没钱买手机,以后安排了工作发了工资我再去买手机啊。
拿着,我刚才给你买的,
一只漂亮精致的手机递了过来,朱昊接过来一看,是当时最新款最贵的诺基亚N95,在部队时候就想买,可惜近万元的价格让每月只有几十块钱津贴的自己渴望不可及,正想推回去拒绝,小晴嘟起嘴:不要拒绝,我知道你好面子,比起哥哥给我的温暖,一部手机算什么?我现在不是以前的小垃圾婆了,我有钱,哥哥拿着吧,手机号码是130lxxxx3637,我的号码前面跟你一样,后四位是你的生日,记住了啊,
小晴拿过一个玻璃酒杯用朱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双手托腮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朱昊:哥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五年前你为什么突然消失了?不是说星期六回家带我一起去你家煮毛芋鸭子火锅给我吃的吗?那一个星期我天天晚上激动的睡不着觉,白天把过年穿的最漂亮的花裙子洗了又洗,我妈妈骂我裙子都快被我洗破了,我等了你好多天也没有来找我。
我就跑到你学校门口等你,等了一天又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还是看不到你的人,我又不会说话,其她人也听不懂我说的话,我不知道问谁好
后来呢?
后来我想进学校去找你,被门卫爷爷发现了,以为我是偷东西的,就把我赶出去了,还好遇见了你带我去玩的时候一起的那个燕子姐姐,喔问她你去了哪里,她说你去当兵了,我不信,就缠着她问你的地址,她说是军事秘密不能随便说,后来我没办法了,只好给她跪下求她,才拿到你的地址给你写了信。那时候很多人围着看热闹笑话我呢,嘤嘤嘤。
朱昊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感觉到冰冷冷的,一仰头又灌进去一口冰冷的啤酒,酒精顺着食道流入胃里,眼中一片模糊,把她的小手贴到自己脸,试图用体温去温暖这个女孩的心。口中喃喃自语吟出几句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不知。
拉着小晴的小手,点上一支烟啊,袅袅烟雾中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是那么的真实又缥缈,思绪不由得回到了五年前
本章完,即将进入热血军营的熔炉生活,明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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