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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血肉之路（第1页）

然后他们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把现场的情况告诉了他们的家人和朋友。

而人类的一大特质，便是对猎奇很好奇，毕竟连砍个头都要去围观，更何况是有个地方能看到那么多的死人，于是第二波人又去看了，然后将第一波的人的行为再次重复了一遍。

结果就像是传染病那样，一传十十传百，南城至少三成的人亲眼去看了那条血肉之路，而另外七成的人则听说了那条血肉之路。

于是他们对血肉之路尽头的朱瑜府也产生了无尽的想象，其中最过份的猜测，是朱府正在将这些残肢运回府里煮了分食，而完全没想到当天就算是朱府里的人，也没有几个能吃下饭。

至少朱瑜是靠水果解决的当天饥饿问题的。

传言的第三个出处朱瑜当时并不知道，因为这个出处是二皇子朱棣派来的人。

二皇子派来的人分成了两组，其中负责长旗县这边的人重点就放在了朱瑜府，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赵指挥不太对劲。

当然他们也很容易地发现了赵指挥带了不少人过来，同时也多多少少地猜测出了他来的目的，而这正是永乐要他们重点防范的。

所以，他们第一时间就将消息送往了京城。

消息送走之后，去负责监视的人当晚发现了赵指挥将人马带到了岸上，从人数上来说要远远超过一般朱府的亲卫数量，所以监视者一度觉得阻止皇后被带离已经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朱瑜不仅反击了，而且反击的方式是如此的暴力，以至于就连他们也觉得有些夸张了。

这些自诩为精英的人物觉得自己与百姓们有很大的不同，所以他们当然不会去相信什么天神下凡之类的鬼话，而是想方设法打听朱瑜用了什么样的方式，实现以了少胜多的结果。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他们费尽了心力也只是从围观群众那里得知朱瑜府里有了一种新式的武器，可这武器是什么样子，怎么运作的，不仅没人知道，而且已有的信息里也被掺杂了大量的“杂质”内容，反而让真相更加扑朔迷离。

不过他们还是亲眼去确认了一下现场，结果他们的反应比起普通的百性们也好不到哪去，该吐吐该尿尿。

而他们中负责记录的人则尽可能的在合理的范围内夸张了现场，对于这种新的武器也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猜测，只不过错得有些离谱罢了。

但时间不等人，朱瑜大败朱元璋的事情很重要，需要马上报告，所以，他们也没有对猜测进行修正，而是直接写在了奏折里。

这就是传言的第三个来源了。

这边的营指挥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而且打一间朱府而已，也根本犯不上搞什么进攻这种事——他就没把一个朱府里那小几百亲卫当回事，但命令就是命令，所以他也就点点头，拔出腰刀大喝一声“兄弟们给我上”便向前冲去。

然后他也体会到了赵指挥那种“突然一阵风从身边掠过”的感觉，只是他这边是两阵风，然后他疑惑地回头，发现跟在自己身边的两个人都只剩下了半个身子，双腿凭着惯性往前跑了几了步，然后一头栽倒地，抽了两下不动了。

看着那二人身上还在蠕动着的肠子，营指挥当场一个踉跄，绊倒在一个土坑中干呕起来。

也正是这干呕救了他的命。

因为朱府院墙脚下的臼炮就是在他趴下的一瞬间开了火。

轰的一声响，营指挥只觉得头上一阵风暴刮过，等他再回头的时候，近身十丈前后一个站着的人都没有了。

此时他唯一的想法便是刚刚呕出来的不够多，让他还有余地在下身排放多余的食物残渣。

他一直在那里趴了一个多时辰，裤子湿了又干，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左右看看，见前后无人，而朱府还屹立在原地毫发无伤，于是他马上爬起飞也似地逃掉了。

营指挥快到内城城门才遇到了零零星星的溃兵，多少知道了前边发生了什么，但一直等他回到码头，才知道原来前方那么惨，没有几个人能活着回来，而他本人也成为了这次回程路上“最大的官”。

船靠码头，营指挥想了很久，知道眼前这关无论如何也混不过去，于是稍稍打理了一下，便前往经略府汇报此次小型战斗的经过。

“大人，除了可能还有滞留在长旗县城内的士卒外，返回的一共不到七百人。”营指挥使站在堂前，对两位州最高长官道。

荆州知州和州经略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朱瑜他竟然抗旨？而且公然起兵抗命？”荆州知州看了经略使一眼，转向营指挥使问道。

“大人若不信，可以去城外校场，有六百多人为证，末将不敢欺瞒大人。”

知州信了，经略使却不信，当下派了个人去校场叫了几个人过来询问，结果当然与营指挥所说一致。

不同的地方在于，这些士卒因为是第一线的见证者，却又不像营指挥那样懂得有话不全说，于是两个州长官接受了半个多时辰的各种矛盾和怪力乱神的语言的轰炸，结果到最后也没弄清楚朱瑜那边用的究竟是什么武器。

“还是你来说！”头晕脑涨的经略使指着营指挥使，“朱瑜到底有多少人，用的什么兵器？”

“这……”营指挥使犯愁。

他既没有看清对面有多少人，也没看清对面用的什么武器，只知道一声巨响过后自己这边的兄弟就死得差不多了。

但他又不敢乱编，因为估计还会有下一次讨伐，如果自己真的乱说却又被戳穿的话，那好不容易在长旗县朱府外保下来的脑袋怕是就会丢在江城了。

“朱瑜朱府那边的人，都是朱府的亲卫，这个没错……所以，最多也不过就是朱府的亲卫数量。”营指挥犹犹豫豫地道。

知州与经略使二人对视，他们都知道朱府的亲卫数量，两队二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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