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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那时我觉得天地都好像溃散了。

整个人摇摇欲坠。

我甚至觉得自己的清醒是一种罪孽。

我想过随阿娘一同离去。

可是我把匕首驾于腕间时却又失去了勇气。

我哭到昏厥，然后在梦中，第一次看见阿娘。

阿娘脸上再无往日的病弱之姿，虽然两鬓斑白，但似乎也只是为了多增了一分颜色。

她眼神温柔，轻声唤道：“阿英。”

这一声呼唤，将我的眼泪再次逼得再次夺眶而出。

我想靠近她，也只是突然。

然后我只能听到她说：“阿英，好好活着，替我看看这个时间。”

她说：“阿英，阿娘会在天上好好守护你的，别怕。”

现在我觉得，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而且我现在也是一介自由身，没有什么可以牵制我了。

阿娘的愿望，一直就是让我好好活着。

那我便好好活着，等到我生命结束的那一刻，我再去告诉阿娘，我有好好听他的话。

车行过半，我才悠悠开口：“陈佳哲，我想离开京城。”

我在这里了无牵挂，留下来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陈佳哲找不到任何拒绝的语言，只道：“好。”

她想要自由便给她自由。

他只要好好扫清她前面的障碍便好。

他的日头不多了，索性跟在她身后莫名看着她，保护她。

这样他就算离开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而她，也不会因为他而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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