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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迎清穿了条挂脖收腰的水墨吊带,外面套了件宽松的丝质罩衫,跑起来衣摆裙摆跟着翻动,像蝴蝶振翅。看见他的那一刻,她心情一涨,差点想叫出来。程越生一身衬衫西裤立在车边,似笑非笑看着她跑来,单手把人搂接住,另一手扶上腰揉了一把,将她抵在车身上。顾迎清踮脚环住他,他在开着冷气的车里待挺久,衬衫还沾着凉意,使他的气息闻起来有股特殊的不属于夏日的清冽。“想我没?”程越生俯首埋在她发间往她脖子上亲了下。顾迎清心似小鹿乱撞,浑身酥麻手指酸软,她抿紧嘴,扭捏了一下,低低说:“嗯。”其实也不过才四天时间。“你怎么没有提前跟我说?等多久了?”她侧过脸抬眸看他,嗓音很轻很低,刻意弱化了音量,以免被人发现声线中的微微颤抖之意。程越生抬腕看了眼时间,“半个多小时。”即便是深夜,室外也有二十七八度,有白日残留的暑气,体感温度其实更高,加上顾迎清心底躁动,热烈的躯体紧密相贴,身上很快就出了一层汗。她指尖搭在他脖子后面,问:“你待多久?”“你想我待多久?”程越生沉沉的视线笼罩她。顾迎清给他一个选择题:“夜里走的话,可以把车停外面,明天走的话就把车开进去。”程越生贴在她耳边压低声说:“那就开进去。”顾迎清想到了冬天,他车停在养老院外那次,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他一个眼神就表露目的,她从上车到酒店,除了报地址没有别的交流,压抑与暧昧的气氛交织弥漫了整个车厢,她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感到紧张又畏惧。但不排斥。小区有些年头了,但当初开盘就是打着高档花园住宅的名头,前有雕塑喷泉,后有下沉式小广场,物业和维护比她在南江租的小区好很多。但依旧存在停车位紧张的问题,尤其是晚上,顾迎清指路,程越生往里开。他问:“你有没有驾照?”“有。”“什么时候考的?”“大学。”“一直没开车?”“嗯。”顾迎清大学毕业本本来是要出国,没有买车的打算,后来又因为怀孕,被迫进了赵缙的画廊和美术馆,她自己的收入隐瞒着,也没想过买车。没头没尾的话题结束。程越生在隔壁单元楼后面的缓坡上找到个车位停了进去。他从扶手箱里拿出套开始她就没吭声了。单元楼下的门禁已经形同虚设,常年打开,没有开关门的声响,声控灯未亮,刚进漆黑的楼道两人就缠吻在一起。程越生的手探进罩衫里面,发现裙子是露背的,交叉的系带贴着肌肤。“背上的伤好了?”他喘着气,语调中穿插着浓烈的沉闷感。“嗯……”疼痛日渐好转,存在感也不那么强烈了,伤口痕迹变淡,也在掉痂长出粉肉。这条裙子挂脖领口在锁骨下,可以挡住胸口,罩衫一套,该挡的都能挡住。上了楼,顾迎清拿钥匙开门。这里的家仍然是三楼,所以在外面租房时她对三楼的层高情有独钟。门关上,还来不及开灯,程越生将她抵在墙上,四瓣唇难舍难分。他大掌探进后背系带与她的肌肤之间,稍稍使力往后绷,致使前面的布料裹紧胸口,呼吸有些不畅。他堵住她的唇舌,到她快窒息时松开她,忽然用鼻尖抵住她的脸,吻在她耳垂下。顾迎清偏开头,抱住他的背,气喘吁吁地发出一声喟叹,难耐地扭动身体,肩膀不小心压在开关上,走廊的射灯被打开。两人都有些意外,顿住了动作,互相望着对方。程越生垂眸打量她灯光下潮热的脸,迷离潋滟的眼,喉结滚动数次。顾迎清咬住唇,胸膛起伏,伸手摸他的脸,总感觉身体和灵魂都不受控制地要溺进他凌厉与欲望交织的眼里。程越生再度压下脸,从下巴吻到嘴角,吻一下又一下,既不连贯,也不深入,充满挑逗,粘粘黏黏。“程越生……”顾迎清捧着他的脸,指腹拂过他的鬓角,依稀感受到了胸腔里撞得乱成一片的心跳。“嗯?”程越生不满足于让手就那么待在那里,被系带勒着,开始四处找寻源头。顾迎清觉得有些痒,埋进他怀里,蹭着他,两只无力的手一起去摸他紧绷的下颌和脖子。“你卧室是哪间?”程越生拨开怀里这人耳边的发。顾迎清指了下走廊右边那间主卧,她闷在他颈窝说:“里面有浴室……”程越生扯住一条垂下的细带一扯,全靠它固定的衣领顿时不在原位,又立刻托住她腿将她抱起来。经过主卫外靠墙的抽屉柜时,顾迎清让他停一下,伸手把柜面上的全家福和一家三口的照片盖上。去州港之前在酒店那次根本不算,距离再上一回说久不久,但也可以称之为久旷。程越生念在她背上那伤始终还没好透,没怎么让她躺,也只是最后才让她背躺在他身上怀里。程越生靠在床头,单腿屈膝,顾迎清脑袋靠在他肩上,懒洋洋地半眯着眼,向后伸出手去摸他下巴和下颌的胡青。空调开得低,又出了一身汗,程越生摸了下她手臂,有些凉,将被子拽来盖上。顾迎清往后看他,“你想抽烟吗?”程越生盯她一眼,手臂收紧揉她一把:“不想。”顾迎清忍了忍,还是说:“……我想。”程越生啧了声。顾迎清蹭了蹭他,程越生顿时皱紧眉呼吸发沉,固定住她的腰,警告她一眼:“动作小点。”顾迎清回想起来,还真不动了,只是期期艾艾地看着他。程越生指腹捻了捻她耳垂,把她从身上弄下去。顾迎清趴在被子里深呼吸。看他套了条裤子,出卧室把她搁在门口的包拿进来,打开烟盒抽了支出来点燃递给她。顾迎清用嘴去接,咬住后往床上一倒,手指拿下烟,看着他,缓缓吐出口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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