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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不喝。”李沙担心喝了黄金树叶泡的茶会获得黄金恩赐,所以看到瑟濂示意他自己倒茶,便连忙摆手,转移话题般地指着那装着鲜艳液体的烧杯询问道,“这是恩惠露滴吗?这么多?这可是黄金树对贵族的恩赐啊。”
李沙见过这种东西,但从来没有喝过,小黄金树才能出产。
虽然这东西现在的产量超过游戏中黄金树被重创的时代好多倍,有些富裕的普通人偶尔也能享用,但分量都非常少,李沙见到他们都是用拇指大小的瓶子装的,连眼前烧杯百分之一的分量都没有。
瑟濂在游戏中曾经说过自己的命运随星辰流转,而其他命运和星辰有联系的人,都是卡利亚王室的成员,这个王室的如今首领就是蕾娜菈女王。
瑟濂从来没有说明过自己和王室的关系,但是李沙身处的豪华别墅和数量惊人的露滴,都说明了她的出身绝不一般。
然而李沙拒绝喝黄金树叶茶水的行为让瑟濂大为不满,甚至是警惕。
“连茶水都不喝?你是拒绝黄金树的异端?异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她冷笑道,“呵呵,我看你八成又是米利安那个贱人派来的探子吧!你假装反抗黄金树,然后她说我容纳异端?”
这个魔女被激起了相当不好的回忆,一下子变得非常愤怒,不仅厉声呵斥,还举起了手中的法杖。
李沙看她警惕戒备的样子,知道自己要是给不出一个合适的答案,她绝对会把自己打个鼻青脸肿,然后丢出别墅,再也不给自己工作的机会。
他稍微顿了顿,认真地组织了一下语言。
“请冷静,瑟濂魔女。我不是米利安教授的探子,更不是异端。只是我觉得恩惠这种东西总是有代价的。要不要还弱者的恩惠依赖于你的良心,强者的恩惠可就由不得你不还了。黄金树更是强中之强,哪怕是小小的恩惠,黄金树要全部收回再额外加价的话,我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当然,嗯,如果您一定要请我喝,那我不会拒绝。”
李沙深知黄金树给予恩惠的隐患是多么巨大,可如果瑟濂真的一定要他喝,不喝就死那种,那李沙也肯定不会拒绝。但是如果有的选,他是不愿意无功受禄的,“所以,我希望您能够理解我。在紧急情况下,我不会拒绝救命的恩惠,也会尽力报答。如果没有那么紧急,我倾向于接受自己应得的报酬。”
在游戏中的时候,瑟濂并没有因为黄金树的崩溃而神智失控,因此很大可能她也没有接受过黄金恩赐,这也是李沙为什么敢接触瑟濂的原因之一。
果然瑟濂听了李沙的话,一下子沉吟了起来。
片刻之后,她就放下了手中的法杖,笑吟吟道:“说的不错。看来你至少不是黄金树的死硬信徒。不过我还是得对你保持警惕,这世上的危险可不仅仅来自黄金树。”她的言辞依然不算亲近,可是笑声却没有之前那么寒冷,“你如果不想喝茶就不喝吧。其实呢,黄金树叶的效果非常有限,不会让人和黄金树产生多少影响的,我从没见过本来没有黄金恩惠的人,喝了一些黄金树叶泡的茶就拥有金黄的眼睛。最多让人精神稍微得到加固而已。”
“至于你问的恩惠露滴,那可就是真正的宝贝了。在服用一定量后,即便是没有黄金恩赐的普通人也可以与黄金树产生一定的关联,拥有金黄的双眼。她说到这里又话锋一转,“但是你说得对,黄金树太强了,要求这样的存在讲道理也许是奢望。你不愿意喝就不喝好了,哈哈,你倒是个非常谨慎的人。”
“那当然,不能彻底相信任何人,哪怕我们自己。”李沙如此说道,他腰间还有一根黄金树枝呢,他之前考虑过要不要问瑟濂这个东西有什么用法,当时就觉得可能会让瑟濂老师产生警惕。现在看来确实不合适,瑟濂老师的生存环境并不轻松,不能随意相信人,李沙得找其他的办法来利用黄金树枝。
“说得对。”瑟濂点点头,然后看了看天色,这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只有微弱的金黄光线,“今天是无月之夜,挺好。”
交界地是有月亮的,而且还不止一个,一个比较亮,经常能看见,一个比较暗,只有很罕见的日子才能看到一轮弯弧。
不过那是李沙听说的过去情况,在他的记忆中,两个月亮几乎都很少能看见了。
“我们该开始工作了,你要做的就是观察星辰,然后记录天体运动的轨迹,每个数据应该有两个数字,一个是沙漏里准确的时间,一个是星辰的坐标。”
瑟濂一边说,一边朝着观星台施展了一个魔法,一道淡淡的虚影笼罩了天空。
“明白了。”李沙眼前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坐标系,每个星辰都有十位数字的横纵坐标,而且还在迅速变化。
瑟濂继续说道:“今天的目标不是要你记下太多数据,每个星辰的情况都不一样,对观察者的影响也不一样,如果有些星辰很快让你产生幻觉,那就立刻停止。你要找出自己能观察得比较久的星辰,你可以多试试,看看哪个星辰对你的影响最小。除了那一个。”
李沙顺着瑟濂修长纤细的手指,看到了夜空中一个又大又亮的星体。
“不要再看了,那一个非常危险,稍微多看一会就会失控。”瑟濂用非常确定的语气说道,“其他星辰没有那么危险,但也要必须非常小心,一旦你耳朵里听到任何声音,看到我以外的人,就立刻停止工作。”她说完又强调了一遍,“任何声音,尤其是我喊你,催促你。在观察星辰的时候,我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哪怕你倒下了,我也只会从背后给你灌恩惠露滴,不会从正面接近,也不会对你说话。你如果感到无法继续坚持,就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不要对我说话,更不要随便靠近我。”
她说完之后就倒转沙漏,并在观星台的一边坐下,拿出羽毛笔、墨水瓶和羊皮纸,开始心无旁骛地工作了起来。
李沙没有立刻开始,而是小跑着先去卫生间,释放完毕之后,才在观星台的另一边坐下,拿出这边的羽毛笔、墨水瓶和羊皮纸,先把沙漏当时的时间记下,然后抬起头,开始观察那壮丽又危险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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