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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穆彥宁怔在原地,心脏又一次莫名其妙的感到闷痛。
她下意识捂住心口,感觉有什么东西就要冲出那一道屏障,展露在她的眼前。
但紧接着她撞进程裕楠幽深的双眸,又一下清醒过来。
她缓缓放下手,粉唇张了又张,最后再次垂下眸:“抱歉,我有阿尔兹海默症……你的朋友说我们曾经在一起过,但我不记得了。”
程裕楠还是凝视着她:“你也不需要为此道歉——该道歉的是我。”
穆彥宁猛然抬起头,拧起了眉:“什么?为什么你需要道歉?”
程裕楠却没有回答。
他想起两年前温瀚清葬礼那天,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穆彥宁在到墓园后看向他时,她的目光有几秒的涣散和迷茫,那就是她患病的症状。
如果他当时能追问一句,或者让人去查查,他会更早知道她的病,就不会让她那样轻易的离开北京。
他不会以为她死了,她也不会一个人在纽约度过两年。
他欠她的太多了,从前的,加上现在的。
或许他这辈子都还不清。
穆彥宁还在等待他的回答。
程裕楠看着她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有那么一瞬以为回到了好多年前。
只有在当时谈恋爱时,她才有这样单纯的眼神。
后来他假死离开,做回程家独子“程裕楠”,他几次偷偷在远处看过穆彥宁。
她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整个人变得颓废、枯萎,那双让他一见钟情的眼眸彻底失去昔日光彩,像一湾死水。
他知道她一定很痛苦,而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的痛苦不比她少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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