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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穆彥宁和贾斯汀站在楼下,看着程裕楠坐上路边那辆黑色的红旗车离开。
两人相视一眼,贾斯汀终于有机会问出那个疑问:“你们认识?”
穆彥宁摇头:“不。”
贾斯汀没办法相信她的话,具体来说,是不能相信她的记忆。
她有阿尔茨海默症,去纽约之前又是在北京生活,看程裕楠的反应,他们一定认识。
但她连昨天中午吃了什么都可能想不起来,更别说从二十几年空白零碎的过往中想起一个人。
贾斯汀仰天长叹了一口气:“我开始后悔接手这个案子了。”
说着他看了眼日期:“看来圣诞节之前是回不去了。”
穆彥宁转身看他:“为什么这么说?程裕楠已经同意和我们的谈判,案子很快就能结束了。”
“你真的这么以为?”贾斯汀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她,“别跟我说你已经忘了他刚才的那个问题。”
穆彥宁不明白:“那个问题有什么问题?案子没处理之前,我们的确不能回纽约。”
贾斯汀抬起手提醒她:“不,不是我们,是你。”
“你不会没听出来,其实程裕楠根本不想让你走吧。”
穆彥宁很认真的再一次摇头:“没有,我觉得这一定是你的错觉。”2
“上帝。”贾斯汀终于明白金鱼是一种多么快乐的生物。
他放弃与她继续争论的愚蠢行为,拿出手机打开叫车软件:“我们还是先回酒店吧,反正今天已经无事可做了。”
穆彥宁不置可否。
黑色红旗车停在一处朴素的四合院门前。
兼职司机的助理肖鄢下车帮程裕楠打开车门:“程总,岑小姐的车停在旁边。“
程裕楠望过去看了一眼,眉心微微皱起。
但他没多说什么,交代了一句:“查到立马把消息发给我。”
然后就在警卫打开防盗门后径直走进了四合院。
走进客厅,程父、程母以及岑知雪都坐在沙发上。
保姆给程裕楠开的门,笑眯眯的朝客厅说:“先生、夫人,裕楠回来了。”
三人往玄关看了眼,程裕楠对上他们的视线,点了点头:“爸、妈。”
程父放下手里的报纸,起身往餐厅走的同时对保姆说:“让厨房开饭吧。”
程母在和岑知雪说话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的。
但当她看见程裕楠身上的黑衬衫时,她唇角放平:“你来之前就没时间换件衣服吗?”
她没露出一点生气的表情,语气也没有起伏,但很明显就是不满。
程裕楠停住脚步:“抱歉妈,我现在去换。”
他转身要往自己的房间走,身后又传来程父肃穆的声音:“过来吃饭,别让所有人都等你一个人。”
程裕楠又走回餐厅,在程父身边落坐。
晚饭做的很清淡,却也足足有六个菜。
食不言寝不语一直是家里的规矩,不过在有客人的时候并不适用。
程母用公筷给岑知雪夹了一只大虾,话却是对程裕楠说的:“你今天又去那里了是吗?”
自从两年前穆彥宁“死亡”,程裕楠对她的祭奠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早不是秘密。
程裕楠拿着筷子的手停在碗边,淡漠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是。”
“你胡闹了两年,我和你父亲一直没有说什么,但也该适可而止了。”程母放下筷子看向他,“今天叫你回来就是通知你,你和知雪的婚事不可能再拖了。”
“下个月初五是好日子,去把证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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