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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2 章 一百三十二（第2页）

“也不是不喜，只是众生皆苦，吾担心会忍不住想——”后面的话顾青柠没有继续说下去，她营造的一直是一个怜悯众生的神女形象。

作为一个心软的神女当然是不忍心到百姓受苦，万一在她面前诉苦的人多了，她把持不住犯了神仙不能插手凡间事的天规，那就糟糕了。

所以淡淡之交最好，深交是不可能深交的，只能把想和她深交的人送走。

嬴政秒懂，心里美滋滋的，神女不与人深交，但对他却是特殊的，若无要是，神女从不拒绝他见面的请求，对于他的要求也是尽量满足。

神女或许自己都没现，除了没有手把手教他修炼外，祂对他和对那两个弟子并没有多大差别。但无妨，些许差距日后会消除的。

……

收到官员任命手的吕雉怔愣了一瞬，带着手匆匆去找神女。

却在神女的房中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卓女吏，她将来的师姐。

对方正在煮茶，言笑晏晏，面容姣好，着不过双十年华，气质却十分沉稳。

顾青柠招呼吕雉一起坐下，今后她们三人一起喝茶的日子可能还很多。

卓文君头次见到传说中的吕后也很紧张，不过到对方才二十多岁，远不是后来那个执掌天下、废立幼帝的吕太后，心里的紧张顿时少了许多。

温柔的和对方话家常，顺便提一提自己在做的事情，言谈之中还掺杂一些朝堂上的趣事，比如哪个大臣她不顺眼，老挤兑她，被她阴阳回去，羞得掩面不敢见人之类，比如哪个大臣年过六十还没有儿子，急得上蹿下跳……

没一会儿，两人便亲热得跟手帕交一样。

这些话题，顾青柠想插嘴都插不了，神女是不会也不能掺和这种话题的，太掉价了。

因此她只能静静的听着，听到有趣的也只能憋着，憋不住就抿唇轻笑，笑骂卓文君狭促，端得非常心累。

顾青柠幽怨地了眼卓文君，示意她适可而止，差不多可以进入正题了。

卓文君收到暗示，先是对吕雉表达了自己对她一见如故，然后赞扬对方心思细腻，才学出众，能力过人，感慨对方的才华无处施展只能困在后院相夫教子未免可惜，不如和她一起做一番大事业云云。

吕雉听了颇为心动，用力攥紧手里任命官吏的手，她好像明白了点什么。抬头向一旁的神女，对方冲着她轻轻点头。

吕雉顿时恍然大悟，起身道：“娥姁明白了，定不会辜负神女教导。”

顾青柠：“？？？”明白了什么？她只是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点了点头。

吕雉被卓文君捉了壮丁，两人一起负责少府管理的官营手工业。这些手工业之前被卓文君梳理过一遍，重新改了规矩，现在积极了很多。

官营的手工业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基本上皇室能用得上的东西都在里面，比如青铜器制造业、玉器、漆器、陶器、纺织、酿造行业等都有官营的作坊。

包括前阵子新建的琉璃作坊、煤炭作坊、炼铁作坊。

卓文君带着吕雉了解了工作内容后，又带着人去实地考察。

第一站是琉璃作坊，琉璃烧制出来后方墨怀就不怎么管了，交给弟子全权负责，自己去研究新东西。

二人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方墨怀，卓文君悄悄松了口气，带吕雉去这段时间的成果。

领头的墨者边走边道：“卓娘子要来怎么不差人来说一声，如果先生知道您要来，肯定会留下等您。”

卓文君：“我不过是来，巨子那么忙何必打扰他。”

“这就是最近烧出来的，您慢慢，完把门锁上就成，我还有些事要忙，就不奉陪了，如果有事就去找作坊的管事。”他还有好多事要做，如果不是先生非要他在这盯着，他早就去研究怎么运用水力了。

“好，”卓文君点了点头。

吕雉着琳琅满目的琉璃惊得说不出话，没有女孩子不喜欢亮晶晶，尤其这满屋的亮晶晶都快赶上水晶宫了。

“陛下之前借了各地郡县富户的钱粮，要用这些抵债，你觉得这一套可作价几何？”卓文君随手拿起一件琉璃器，是一只雕刻着青竹的杯子，这样的杯子还有四个并一个茶壶，算是一套。

吕雉了卓文君手里的青竹杯子，又了满室亮晶晶，眸中闪过一丝茫然，白玉京里那位陛下应该不缺钱吧，为何要用琉璃来抵？

电光火石间，吕雉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些东西可能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奇珍。

据刚才的墨者说这是他们这两月烧出来的，两个月就有这么多，这些东西似乎……应该不贵吧？

用不贵的东西充当奇珍换取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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