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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无人缺席(第1页)

随风拂过的丝衣飘扬,剑眉星目之下的纪承泽穿过太极宫殿,来到壮丽的太极殿阶前。殿门口守卫者乃是一名伶俐的小内卫,恭恭敬敬从纪承泽手中接过三道御笔诏书,代为保管,使他能够轻手进入圣殿。

入殿,映入纪承泽眼帘的景色让他略感惊诧。早朝已过,然满朝文武皆齐聚太极殿,无人缺席。群臣皆沉默如石,纪承泽步入时,他们眼中流露出各异的情绪——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欣喜若狂,也有人失落如霜。

众生姿态,纪承泽洞察了个中乾坤。他知道有些人真诚期盼自己安好,比如耿直的陈子云、勇猛的秦飞燕,他们利益与他紧密相连,或其子孙与之情感深笃。一些人脸庞复杂,大多是太子派系,对纪承泽并无好感。其余则属于越王李湛之阵营,对他的态度矛盾莫测,难以捉摸。

“微臣纪承泽,中书省舍人,西征大将军,晋王府幕僚,蓝田县候,恭见陛下!”庄重的见面,纪承泽列举了全部官职,以示尊重。近日他已经获擢升,所以这些头衔他都要一一报上。

“爱卿请起。”李世明微笑,抬手示意。

看着下面肃立的纪承泽,李世明的嘴角不经意间浮现了笑意。原计划中,他还需静待纪承泽的蜕变,但此刻,他已经如此成熟,文治武功,无人能出其右,更让他感慨的是他对大唐的一腔忠心,无可匹敌。

“纪蓝田候接旨吧。”李世民轻轻一笑,袍袖挥洒自如。

纪承泽急忙垂首行礼,此时宣告诏令的并非宦官,而是宰相,睿智的房元龄。此等场合,由宰相宣读圣旨极为罕见,上一次获此殊荣的是李湛册封越王之时!

房元龄步步上前,手中握着一道黄色细绢——宫内颁布的诏书,形式庄严肃穆,四道皇令中最显权威的一道。

“朝廷内外,蓝田县侯纪承泽,文才武艺超群,忠肝义胆冠绝天下。国有这样的英杰,吾欣慰至极。”

“特晋升蓝田县侯——纪承泽,授以光禄大夫之衔,御史中丞一职,遥领并州都督,并任命为金吾卫羽林军千牛将军。”

“更将长乐公主赐婚予你,望爱卿续写对国家的贡献!”

房元龄缓缓诵读,殿内立时传出低沉的抽气声。光禄大夫是个虚职,没有实权;而并州都督之位,待晋王李治长大后,纪承泽也必然得让出,实职并不显赫。但掌管宫中金吾卫的千牛将军,那是李世民身边的贴身心腹,是帝王近卫!此外,任御史中丞,则代表着他在御史台居高位,只次于御史大夫,成为实际第二把手。尤为重要的是,未言弃旧任,这意味着纪承泽既可以参与御史台的日常,亦能在中书省担当他的舍人。

这是宫内的秘密决策,只有房元龄和杜子晦知晓,若他人得知,必掀轩然大波。现在即便劝说李世民,也为时已晚,反对此事无异于拂皇帝面子。惹怒纪承泽已是冒险之举,更何况挑战天子,这并不明智。

身居武臣行列的丘程瑾笑逐颜开,几乎咧到了耳际,若非处在太极殿,他定早已放声大笑。对于纪承泽来说,他未曾料想李世民会赐予他如此权位,甚至是将长乐公主许配给他——还有何言可说,唯有叩首致谢。

“微臣纪承泽,蒙恩领旨谢天恩!”微倾身躯,纪承泽接过房元龄手中的黄帛。

李世民含笑对纪承泽点头,对他满意异常。

“纪蓝田候,这份厚礼,可合心意?”李世民笑眯眯问道。

“微臣满心满意!”纪承泽的回答不含虚言,李世民的确给予了他应得的所有尊荣。

李世民并未深思纪承泽尚年轻的日后的封赏问题,寻常诸侯考虑的问题,在他的规划中,纪承泽理当胜任此职,何须封无可封。

“望你不负孤所望,为大唐创造新的荣光。”李世民颌首赞同。

“愿效黄金台上志,手持宝剑为你捐躯。”纪承泽仅以此诗作答,其余皆省略,但这已足让李世民明了他之决心!

“好吧,长途征战回来,想必疲倦不堪。”李世民和煦道,“先归家尽孝道,日后我们君臣再相聚。”

“多谢陛下隆恩!”再次拜谢李世民,纪承泽在内侍引导下缓步离开了太极殿。行走在这宫中,宫女纷纷侧身致敬,略带畏惧,此刻的纪承泽第一次体验到高处不胜寒之感。

从前,他还会与宫女调笑几语,如今身为朝廷要员,已不再是当年小小的蓝田县男。世事变迁,但有的东西未变,比如自家小院。跨出皇宫门,首先映入纪承泽眼帘的是一辆马车,车前站立着的正是纪澄墨,正眺望着皇宫的方向。

此处不应停马车,但纪澄墨此行是为了迎接父亲归家,又兼之纪承泽已是位高权重的新任金吾卫大将军,下属们自然不便苛责,也就姑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纪澄墨看见纪承泽便立刻热烈地上前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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