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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惯如杀（第2页）

见姜悦瓷依旧不说话。

长公主继续道：“你是姜家后人，如今在战场上又立下战功，前途不可限量，但前途这东西，都是布满荆棘的，等你回京不知多少明里暗里的势力，想要毁了你，到时候你就知道本公主这份人情的分量了，至少有本公主在，除了陛下，没什么人能明着动了你。”

“长公主的话，好生诱人。”

姜悦瓷终于说话了，只是她的笑容不达眼底，就在长公主以为姜悦瓷妥协了的时候，姜悦瓷继续道。

“可惜却诱惑不到我，我并无意于京城官场，也不想玩你们贵族的那套游戏，我只知，若今日放过陆元儿，午夜梦回，我将无法面对那些死去的人，长公主，问你个问题，你素来爱兵如子，爱民如子，你能面对他们临终前的表情吗？”

长公主面色陡然一变，这一刻，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她紧紧握紧拳掌，因为她也不能面对，所以她才有了卸甲的心。

但陆元儿在她心中的分量更重。

说到底，长公主还是自私的，她经营了半生的好名声，如今还是被姜悦瓷直接戳破。

长公主冷冷一笑：“既如此，那就希望护国侯能一生顺遂吧。”

谈判结束，长公主微红着眼眸正要转身离开，谁知她忽然顿住脚步，竟是直直的跪在了姜悦瓷的面前。

“护国侯，求你看在我这个母亲的份上，高抬贵手一次，我真的保证以后元儿不会再作恶了，不光不会，我还会教她行善，等我卸甲归京，这些年我立下的战功，陛下赏赐的金银，良田，产业，我都会用那些东西做善事，接济穷人，修桥铺路，我可以发誓我一定说到做到，只求护国侯今日的一次高抬贵手。”

“你若不放过元儿，她必然性子更加偏激暴戾，说不定将来还会做出别的事情，若发生别的恶事，岂非是护国侯您的责任？反之，我们母女日后行善做的事情，也是有护国侯一半的功德。”

这明显已经是长公主的最后一搏了。

因为若是惩戒了陆元儿，这不光是惩罚打板子的事情，她的名声也就彻底臭了，那样的陆元儿只会真的发狂。

但姜悦瓷却忍不住对长公主的逻辑鬼才，说的竟是无言以对。

这世上的善恶竟可以如此划分吗？

放过一个恶人，就真的能救下无数的好人吗？

荒谬。

“不，长公主您错了。”

姜悦瓷不这么认为：“您先入为主的一直觉的，你的女儿陆元儿本性不坏，所以经过这次的教训她会痛改前非，但是你错了，事实是，她不会痛改前非，她只会觉的，哪怕出了天大的事情，都有你这个做长公主的母亲帮她摆平，权势能摆平的就用权势，金钱能摆平的就用金钱，权势和金钱都没用的，您就在卖人情甚至下跪，长此以往，陆元儿只会觉的，这世上所有的道理规矩，都是可以践踏的，在京城的时候，害死了北山的百姓，在灵州又害死了两千将土，理由，仅仅是因为她的贪玩？您自已不觉的可笑，但外人却觉的脊背发寒，言尽于此，公主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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