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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第2页）

“这...边防那边是这么说的。”

雍歆额边的发丝沾染上汗水紧贴在一边，眼睛因为高度集中精力的时间太过长久，此刻眼前有些模糊，刚刚的几番接触她大概已悉知了这头狮子的隐藏弱点，左眼和前腹部的一处旧伤，它在奔跑的时候着力点总会避开那个地方，并且，当她处于右眼势力边界的时候它似乎很急躁，为了确定这两处地方，雍歆已经浪费了两只箭，她如今只有最后一次机会驯服它。

即便是这样，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体力极限和眼部的疲劳，全都在降低这个可能性，效率和速度一直是她追求的两项极限，她小心翼翼这走到它右眼视线界限，屏住浓重的呼吸，右手抽出最后一只箭搭上弓弦，纤纤素手缓缓往后拉满弓弦，瞄准它的腹部那处白点。

大狮子似乎感受到了一丝危险，头部不停的摆动着，雍歆趁它铺捉到自己的方位向这边狂奔过来，水眸波澜渐熄，却是那般夺目，素手放开，弦上的羽箭破空而去，速度与力道俱全。

众人只听到一声尖锐物品陷进肉里的声音，白莫再抬眼望去，那庞然大物嘶吼一声轰然倒下，扬起的灰尘也挡不住少女的璀璨眼眸，单薄瘦削的身体却隐含着强大无比的力道，迸发的时候迷惑人心的力量爆棚。

她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强大如斯，可怕如斯的女人。

白莫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狭长的双眼紧紧盯着归来的人儿，隐在袖子里的上手宁紧又松开。

“教主，您该兑现您的承诺了。”雍歆直视他的双眼，多日积压的怨气全在这会儿散发出来。

白莫抬手示意，秦衍没有一丝意外的走出牢门，眼眸柔和似水，雍歆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一丝儒雅之气，和施容的完全不同，即使他如今发丝凌乱，身上全是血块，但此刻她只看得见他泛着丝丝暖光的脸，笑意盈盈，如沐春风。

朝他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干裂的唇瓣，酸痛僵硬的身体，这些感觉忽然在她放松的这一刻全部涌上来，几尽让她支撑不住。

箭术这些还记得吗？只是为什么单单只忘了他？

白莫硬生生压下胸口的暴虐，他的小歆儿他会找回来的，他有的是时间陪她耗！

那双坚韧的双眼再次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十多年的记忆一片片浮现在他眼前，那份压在心底的感情也随之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师父，草药找到了！”

“师父，小歆儿若是丢了......”

“师父...”

“......”

软软濡濡的童音逐渐变成一个花季少女，亭亭玉立，身姿绰约，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眸球乌灵闪亮长眉连娟。

手可生花，凌波玉足，手如柔荑，颜如舜华。

只是他堪堪老矣，并不配那花季少女一分一毫的美好，记得当年歪曲稚嫩的笔迹，花边缀染的锦帛：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可是如今全都不一样了，他不在是原来那个隐士公子霖宗而是这杀人不眨眼的魔教教主，长生不老所造成的人去楼空，当年好友相继逝去，回首而望，佳人已不在为自己停留。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抚上脸颊处，此等容颜该是不曾变化才是，到底是何故小歆儿竟不再记得他...

不甘与愤怒齐齐涌上来，妖冶的眼眸闪着精光，诡异而令人毛骨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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