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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牵羊礼（第1页）

“哈哈哈，上谷郡王！”完颜晔大笑着迎了上来，“下官见过王爷。”赵桓嘴角扯了扯，“这个，不必客气，咱们也是熟识。”“不错，和王爷可是老朋友了，你是不知道，自从你离开之后，很多人都觉得不习惯了。就陛下，每次打马球都觉得差了点儿什么，最后一琢磨，可不是差了王爷您么？这一次听闻你前来，陛下可是高兴了许久。”“陛下都安排好了，一定要好好打几场马球，而且，为何催促你们尽快赶路，一定要在年节前赶过来？是因为有件大事儿，没有王爷你在，多少差点儿意思啊。”赵桓脸色尴尬，打马球？你们确定是想要打马球？哪一次玩儿这个，老子不是当小丑让你们看笑话？你们一群五大憨粗的汉子，针对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前皇帝，简直是不讲武德、不当人子。“是什么大事儿？”赵桓有些好奇，难道，自己不知不觉，在金国竟然这样重要了吗？竟然还有少了自己不好办的事儿？“这不是，最近陛下打算颁布皇统新律，这对于咱们大金国来说，可是大事儿，所以陛下要祭祀太庙。”“虽说这祭祀太庙的事儿也不少，可论起规格，还要说天会五年那一次啊！”此言一出，赵桓脸色大变，他身后随行而来的宋朝使者，也脸色震怒！“蛮夷无礼，尔等想要与我大宋交战不成？”副使钱周材怒喝一声。钱周材，字元英，建炎二年（1128）进士，现为大理寺直累官。合门祗候俞似，也怒声喝到，“吾等出使而邦，乃是为两国之礼，尔蛮夷竟敢出言不逊，我大宋也有百万天兵！此事，吾等必上禀陛下，兴兵讨伐！”面对众人怒声斥问，完颜晔没急，赵桓却是直接急了。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你们这样招惹人家合适吗？你们都是硬骨头，可你们想死，不代表我也想死啊！我可是还打算活着回去呢。现在起了争执，甚至因此发生了战争，自己不正好成了人质？再者说，就算是丢人也是我丢人，和你们也没关系啊，有些事儿，只要习惯了，反正也就是一会儿的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只要我不当事儿，也算不得什么丢不丢人不是。因此，为了不引起金人震怒，他赶忙转头呵斥，“给本王闭嘴！本王与完颜晔大人乃是老友，彼此开个玩笑罢了，和你们有何关系？此行出使为两国友好，若是因为尔等影响了两国之关系，本王定不轻饶。”赵桓的话让众人更为愤怒，自家当年怎么会有这样丢人的玩意儿？大宋的士大夫，也许有有忠有奸，可大部分来说，还是要脸面的，因为这是他们仅有的玩意儿了。所以，对于当年的事儿，几乎没有人愿意提起来。现如今，完颜晔当着他们的面提及当年，和往他们脸上吐口水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具有侮辱性。当年赵佶赵桓两个被俘虏到金国之后，金国为了彰显自己大胜宋国的壮举，因此特此给这爷俩举办了欢迎仪式，祭祀太庙、行牵羊礼。说起来，对于如何对这爷俩，金人还思忖许久，毕竟金国没什么礼仪，对于礼义廉耻之类的玩意儿，也没这么在意！可想要打击大宋方面，就必须得从中原的礼仪来下手！让满朝文武查阅典籍，最后找出来这个极具侮辱性的牵羊礼。牵羊礼是一种献俘仪式，早在周朝的时候就有了。有记载说，周武王克殷，微子肉袒面缚、左牵羊、右把茅，膝行出降。这应该是最早的牵羊礼记载。后来，楚庄王十七年春，楚国伐郑，郑伯也是肉袒出降。金人借鉴并略微修改加入金国的一些礼节，让赵佶、赵桓爷俩行牵羊礼。两个皇帝以及两个皇后，脱去汉人服饰，换上了女真人的装束，并且将羊皮衣服褪到腰部以下裸露上半身，手中拿着毡条。跟着金国当时的皇帝吴乞买和他的妻妾、臣属，叩拜金人祖先。礼节完成之后，俩皇帝和俩皇后转到乾元殿，叩拜吴乞买，并由对方进行册封。叩拜之后，两个皇帝直接被金人拉走奸污，赵桓的皇后不堪其辱自尽而亡，说起来，这位皇后还真比赵桓有骨气。而后，其余皇室宗亲的女子以及后宫嫔妃，直接在大殿之中被金人贵族、官吏挑选。被选中的直接赏赐了下去，没选中的则是被送到洗衣院。说是洗衣院，其实就是金人王公贵族淫乱之所，这其中，就包括赵构的生母韦氏。所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感到侮辱的么？包括宋徽宗赵佶最为擅长的书法，同样成了受侮辱的地方。吴乞买看他字写得好，就专门让他写各种谢表，包括一些动摇大宋军心、民心的表文之类，最后装订成册，大量送到南方各地分发。这爷俩在金国的待遇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好的呢？是从金国对大宋用兵开始不顺利。虽说金国对大宋一直保持着压制，但是，赵构到了南方之后启用诸多将领，并巩固防线。北方几个大将，不管是胜是败，都给金国带来了不少的压力。在这种情况下，金人就起了一些心思，是否能够将赵佶送回去？这并不是金国第一次产生这种想法，靖康二年金国大胜，破了开封之后，便扶持伪楚政权，随后，金国主力兵马便是带着赵佶爷俩回返。等他们到了燕京的时候，南方传来消息，他们扶持的伪楚被灭了，并且康王赵构再度登基为帝。想要打回去吧，士兵疲惫路途遥远，因此，完颜宗望便想着直接将赵佶送回去，让他成为当年石敬瑭那样的儿皇帝，不过，完颜宗翰对此并不赞同，好不容易逮了俩皇帝回来，你还想着放一个回去，那怎么行？双方一番争执后，不欢而散，没多久，完颜宗望去世，这件事情自然也就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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