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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行踪诡秘,每隔一段时间才会出现,也就是七月初三,便是供应铅粉的日子。”木掌柜道。
姜宁低喃了一下,“七月初三……”
怕是还要再等上几天才能出现。
她在木掌柜耳边低咕了几句,木掌柜表情古怪。
“这是给你功补过的机会。”姜宁道。
“是。”木掌柜松了口气,点点头。也算是可以保住他这条老命了。
这时,阁梯间传来脚步声,一步一响,咚隆咚隆。
姜宁闻声望去,怔怔地看着眼前之人,一名身穿黑色锦衣的年轻男子出现在眼前,模样大概二十岁左右,腰佩长剑,玉冠束发,长眉入鬓,五官立体且颜俊,细看他眼底是掩不住的疲惫之色,她唇瓣微张,“阿……兄。”
姜宁与他在姜府私底本就接触不多,这一声阿兄倒是叫的有几分生疏。
男子听了那一声阿兄,身子一顿,眉目间顿时柔软了下来,眼前女子,鹅蛋脸,秋眸似水,肤白。她生得纤廋,看起来赢弱单薄,一身月白罗裙,梳了个百合髻,髻便簪了一枚银海棠,站在此处,娉婷秀艳。他缓缓走近她,柔声道,“阿宁。”
此人正是姜府,镇国公嫡子,姜笛。
“你怎么来了?”姜笛的到来,倒是让姜宁有几分惊讶,难不成她托姜笛办的事,这么快就有眉目了?
姜笛解释道:“我按照你给的图纸以及地名,寻了好几处地方,”他顿了顿,“嵩阳产铅,居民多造胡粉,其铅气有毒。中其毒者,每至痿黄,瘫挛而毙。”
姜宁扫了众人,冷声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雅间内的人陆陆续续的退出去。
待一众人都退出去后,姜笛看了眼姜宁身后的女子,只见姜宁道,“写意是我信得过的人,她可以不用回避。”
姜笛颔首。
姜宁继续道,“所幸的是,这些使用过一次胭脂妆的人,许是使用过后产生异样,便没有再使用了,所以暂无性命之优。但难保日后,会有些人初次用大量涂抹,会危及生命。”
“阿兄,那些胭脂原料可曾采集回来?”她昨日画了好几张地图以及写了些相关地名,为的便是让姜笛把胭脂原料采集回来,她才可把上京的十二家胭脂妆的胭脂给换了下来。
她之所以能清楚这些地名以及整个地形的结构,那都是前世,谢寒交给她去执行一些任务所去的地方,和学了辨认药物的用途,因此对这些都比较熟悉。
沈笛颔首,抬了抬手,命人搬上了大概有三十几箱的东西,摆成一排排,打开一看。
里面装着一些植物,茜草、胭脂树、红花。这三种都是制作胭脂的原料。
瞧他眼下的乌青,眼底是透着浓浓的疲惫感,想必他为了不耽搁时间,一天一夜都是拿着几张图纸四处奔波吧,才会如此之快,能寻得这些,思及此,姜宁心间暖意蔓延。
“阿兄辛苦了。”
只见沈笛对她温和一笑,“无碍。”
她问,“这些能在一天之内能做出来吗?”
“不可能。上京最快最好的作坊也是需要时间赶工的。”姜笛想了想。
“那可如何是好,若是关门闭业,定是引起众人议论。”姜宁面露难色。
“阿宁,你是如何作打算的?”他问。
“我原本是想让采集回来的胭脂原料,搬去作坊,把这十二家的胭脂妆的胭脂都换掉。换上这些原料制作的胭脂售卖。”
“这个行不通。”姜笛摇了摇头!上京十二家胭脂妆数量盛大,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产生出来的。
他声音极轻,“阿宁,你可以回宫先向皇后要封懿旨,就实话跟皇后说明原由,把这十二家的胭脂妆歇业一段日子。”
“等待新的一批胭脂粉赶工完成。在此期间,再想想其他法子,平衡歇业造成的损失。一旦新的胭脂粉问世,改一下营生花样。”
“不能跟皇后说出实情。”姜宁摇了摇头,一脸头疼。
“为何?”姜笛不解道。
“阿兄你不懂,总之不能告诉她实情。”若是皇后知道了,定是在宣帝上面大作文章,镇国公妾室所生的庶子,姜忠。他可是这上京的知府官,在他的管理的地盘上出了这等事,皇后有了这个把柄,到时她随时都可以拿捏姜家。姜宁是绝对不可能让皇后捉住姜府的尾巴的。
姜宁虽贵为东宫太子妃,掌管中馈,但她却没有那个权力,可以直接让上京的十二家胭脂妆直接歇业。
可是有什么办法能让这十二家胭脂妆名正言顺的停歇几天呢。倒是个棘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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