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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沙侧身看了一眼,发现瑟濂也在看自己。
不过她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一边的恩惠露滴。
李沙沉默地摇摇头。
虽然刚刚非常凶险,继续攻击的话很可能会重创自己,但现在他受伤不重。
他站起身来,回到别墅中,拆了自己的衣袖包裹好伤口,然后找了个沙发把上面的杂物推开一点后躺了上去。
……
李沙再次醒来时,黄金树的光芒已经照进了杂物厅中。
瑟濂没有在旁边,不过李沙发现自己伤口的包裹变成了一条颇为漂亮的布料,而厅里的窗帘花纹一模一样。
而现在因为窗帘少了一条,所以杂物厅里才那么亮。
这时候瑟濂走进了厅堂,看到李沙正在检查伤口,她说道:“放心吧,那个窗帘用的是上好布料,而且很干净。”
她想让李沙不用担心感染。
但是说到这里,瑟濂沉默一会,厅里的光线从来没有现在这么好,因此杂物显得更乱了。
“数据怎么样?”李沙及时问道。
“你又给了我六组数据,其中五组质量非常高,最后一组也多少有点用处,我的工作前进了一步。”瑟濂说道。
然后李沙讲了讲自己看到的幻觉。
“这是死亡仪式鸟,失色太阳的使者,数据和场景对应了。”瑟濂听李沙讲到一半的时候就非常振奋,“你看到的幻觉是天葬仪式的一部分,祂的信徒认为被死亡仪式鸟叼走尸体是极大的荣耀,能够回归‘失色太阳’,为祂重获光彩增加一份力量。”
说到这里,瑟濂伸出自己修长的食指放在面具的唇上,盯着李沙语气严肃道,“还有不久前攻击法官岛的那批灰鸦强盗就是失色太阳的信徒,你也被怀疑和他们有牵连。你不可以和任何人分享这次在观察星辰中的经历,否则会对你我都有麻烦。”
“我和灰鸦强盗没有牵连,不过我在这个观星台前的一切经历,都会留在这个观星台。”李沙用欣慰的语气说道。
瑟濂调查了自己,这合情合理。
观察星辰的工作非常危险,而且涉及神明,一看就极为敏感,每一个积极求职者肯定要加以调查才行。
她不乏敌人,米利安教授就是。
李沙欣慰的是瑟濂老师如此耳聪目明,居然能那么快知道学院外最近发生的事情,看来瑟濂老师有应付敌人和危险的能力。
“你为什么感到欣慰?”瑟濂精确解读出了李沙的情绪。
“您这么小心,还这么有手段。那就不会轻易遇险,我就不用担心自己哪天突然收不到薪水了。”李沙恰到好处地说道,他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继续问道,“仅仅观察星辰的位置就能看到神明如此强烈的投影,那连续观察,寻找其中的规律,最终会得到什么?”
“位置就是点,点多了可以画出线。”
“画出线能得到什么?”
“线可以推导出方程式。”
“方程式有什么用?”
“这个答案得等你成为法师才能知道。”瑟濂没有回答,她解释道,“你只是学徒,我在学院委员会里的敌人可以直接拘捕、监禁用任何他们喜欢的办法拷打你,随便找一个罪名就可以把你移交给黄金树教会的司法机构。黄金树狱卒和调香师会把你的肉体和灵魂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对我最为阴险的中伤也会汹涌而来。”
“这种证据详实的中伤危害极大,必须坚决消灭。”李沙一脸严肃说道。
“哈哈。”瑟濂笑了,“但如果你成为法师,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有司法权利了?”李沙确认道。
“对,那拘捕你就要有正式的文书流程,即使他们罗列的证据质量很高,我也可以提前知道,在流程走完前做出反应。如果是低质量的栽赃污蔑,那我根本不会让流程走完。”瑟濂对于没有提及证据的真假,只关注质量,她继续指着自己的魔女面具说道,“当然你要是拥有面具的话,那对你的一切司法行动就要有学院委员会讨论通过,仅仅是开始调查就要有文书,拘捕的话必须有蕾娜菈女王的签字才能执行了。”
瑟濂说到这里又补充道,“当然还有工作上的好处,你的位阶越高,对于观察星辰就越有利。如果能再多一个数据,我就可以把观星仗交给你了。”
“呼,有道理,那我现在去教室,还来得及去赶上上午的课程吧。”李沙这就挣扎着要起身。
“上午来不及了,而且你不要小看了观察星辰的消耗。好好休息一下,到下午再去。一般来说,下午的课程质量好一些,虽然贵一些,但很值得。”瑟濂把李沙重新按下沙发,“半天时间不重要,如果你的魔法天赋和你的幽默感一样强,一节课就能学会一个魔法,就和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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