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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执近来公务繁忙,一直住在前院,吃穿住行皆由鹿明儿打理,苏玉瑶因此已算是偷懒晚起。
这次的盘发主要由柳嬷嬷经手,她在宫中服侍多年,做绣工的天生手巧,轻松替女子挽起一个复杂的牡丹冠。
宝筝看得嘴都张了,竖起大拇指,“嬷嬷厉害。”
“那是。”
苏玉瑶对着铜镜左看右看,拦住柳桂琴的手臂,“柳嬷嬷,会不会过于华贵。”
“王妃,你若独自去,老身不给您梳这个,既是陪王爷,多雍容王爷的气势也压得住,素了反显寒酸。”
苏玉瑶想想也是,没再拒绝。
“王妃,司衣坊的衣裳怎的还没到?”
“鹿明儿做事稳妥,应该快了。”
果然不多时,稳妥的鹿明儿就带着一名手捧宫服的婢女进院,“王妃,这是王爷替您备的衣钗。”
苏玉瑶打眼望过去,是套烟霞红牡丹烟纱软缎宫装,颜色艳而不俗,婢女轻提起两边衣肩倏然垂下整件,经火斗熨烫过,从襟领到下摆一丝褶痕都无,
相隔一臂的距离,堪堪发现裙面绣着金线暗纹,华丽大气,确实比她压箱底的好多了,也高调多了。
柳嬷嬷手边正缺合适的发簪,直接取用了鹿明儿送来的金器,苏玉瑶怕过上加过,老妇直接笑着扣下铜镜,不让她再纠结。
……
秦执站在王府门口,听到声音回头望,女子终于姗姗来迟,如往常的不同凡艳,一副云鬓花颜,金步摇。
苏玉瑶见男人穿的是平常的靛蓝蟒袍,更加觉得自己过度妆扮,略不好意思地低眉,“嬷嬷想给妾身选花佃,耽搁了时辰,让王爷久等。”
“选了哪种。”
苏玉瑶抬起头,乌鬓间金珠玓瓅,腮凝新荔,额心缀了朵芙蓉花佃,端庄之余添了一点儿娇俏。
女子见秦执直勾勾盯着她却不开口,心里直打鼓,“王爷在想什么,要不要妾身去换一套?”
秦执不大舍得地收回视线,“本王在想,是不是该将王妃藏起来。”
柳嬷嬷和周克听了在一旁偷笑。
苏玉瑶:“……”
女子面红转身登上马车,男人轻笑跟在她后面,一直到进了车厢坐下,苏玉瑶和回门那天一样选了边椅,将主座全留给他。
然而秦执一看,竟是直接陪苏玉瑶坐在窗边。
宽阔的马车,盛装的二人挤在侧边的厢椅,男人的腿长施展不开,和女子的裙碰搭在一起。
苏玉瑶指了指空位,提醒:“王爷,独坐舒适。”
“本王坐这就很舒适。”
苏玉瑶对他无可奈何,默认地不再说话,只是将腿撇向另一侧,尽量给他多留点空间。
秦执则继续往她那靠,“记不记得本王何时启程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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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想本王么。”
苏玉瑶不知不觉被男人逼到角落,大概是司衣坊替她穿的这件熏了相似香料,她分辨不清萦绕在鼻尖的自己,还是他的味道。
“会。”
男人伸手撑在对面厢板,宽肩大袖拢下的阴影将她彻底围拢住,问道:“说说,想哪里。”
苏玉瑶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不敢直视,乱答:“哪里都想。”
明知道她在口不对心的敷衍,偏她娇羞的模样让他生不了气,宛若带了一丝酸的甜果,徒惹人心痒。
秦执心念一动,攫取她吻住,女子退无可退,也确实被他三番五次‘随处轻薄’锻炼出来了一点脸皮,仰着头任他予取予求。
行程过半,车帘随风亮起缝隙,苏玉瑶心一惊,男人知她怕被人瞧见,笑着拂袖将她护在怀里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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