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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菜的爱情小说2（第3页）

杂菜看着油汪汪的烧白，忍不住拈了一块投进嘴里。杏花打了他的手一下，说，哎哎，怎么不讲卫生？其余几个人呵呵笑，这杏花，还真把自己当成主人了。

几人围桌而坐，酒是江津老白干，屋里只有几个碗，还有几个口盅，都派了用场。几人举着装满白酒的口盅或大碗，碰了一下。高脚鸡说，这杯酒，我们祝杂菜大哥有了新的女人。杏花捂住嘴儿嗤嗤的笑，说杂菜，什么意思呀？高脚鸡说，杂菜就是说人大套，什么都不怕。杏花说，这绰号真不好听。毛三说，高脚鸡不会说话，怎么就是新的女人，根本就是我们大嫂么。干杯干杯！众人边说，将酒喝了下去。

杂菜啃着一只鸭脖子，说弟兄们，今天高兴，我给大家摆个老实龙门阵。我是粗人，不晓得转弯抹角，说得不对的，就当我放个屁，千万别放在心上。高脚鸡说杂菜，你当了一回英雄，口才见长哈。杂菜说，弟兄们都晓得，我从小父母就死了，和爷爷一起长大。其实，我是骗了大家，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高脚鸡睁大了眼睛，说杂菜，难道——

杂菜说，很小时，我老爸就死了。老爸是工伤，背一袋两百斤重的粮食包从跳板摔下，整了个养老疾吐血死的。老爸死后，老妈整天穿着光鲜在街面闲荡，爷爷说她不要脸，外头有男人。是我爷爷把我养大。爷爷说，那是一个冬天，老妈终于落屋。她关在里屋不出来，我那时才一岁多，正闹猩红热，哭得力气都没了。爷爷说娃儿他妈，你就管管宗贡嘛，哭得声音都没有了，你也听得过去。爷爷就抱着我，在屋子里头边走边拍着哄我。

高脚鸡说，后来呢？

杂菜喝了一口酒，说，后来，后来屋外传来一阵奶狗一样的声音，嗷嗷嗷，嗷嗷嗷，结果，我爷爷车转身，我那——还是叫她老妈吧，就出走了，从此，就再也没有音信。

马儿说，奶狗儿是接头暗号？

毛三说，什么狗男人，偷鸡摸狗，贱。

屋外起风了，老黄桷树被吹得哗啦哗啦响。高脚鸡说，讲完了？

杂菜说，嗯。喝了一口酒，又说，我一辈子记得，我爷爷死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宗贡呀，你是男人，别学奶狗儿样，一定一定得立得起，放得下。杂菜说得很动情，眼泪花花在眼眶里转悠。

高脚鸡说，——嗨，这女人。

杏花靠着杂菜，嗲嗲的说，别大哥，原来你也是苦出身。

毛三说，不对呀，杂菜哥子既是不喜奶狗儿，为啥赌输总学奶狗儿叫呢？

杂菜叹了一口气。隔了一会说，我，我想敲打自己。

高脚鸡拍了一下手，说，卧薪尝胆。

毛三和马儿拍起巴巴掌，说怪道杂菜哥子能成英雄，原来早有凌云志。

高脚鸡说，难怪杂菜哥子不喜奶狗儿，原来有渊源的。

杏花啧啧赞叹，想不到英雄童年也这么悲惨，这个故事可真励志。

杂菜说，我这人寡淡，我们还是喝酒吧。

外面已经漆黑一片。这职工宿舍靠江，道路狭窄，很老，路灯也经常坏。高脚鸡举起酒杯，说，好的，我们喝完这杯就走人。杂菜，我们得懂事不是？得给你老哥子留时间。

杂菜想是喝多了，等高脚鸡他们一出去，便趴着桌子睡起来。

杏花走到他身边，说别大哥，别大哥。杂菜睡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杏花听了听，四下里没一点儿动静。杏花搂住杂菜摇了摇，嗲嗲地道，别大哥，你不要只顾自己睡觉，妹子我怎么办嘛。看着杂菜还没有动静，她弯下腰慢慢慢慢伸手，手很白，很嫩，在空中竟然抖索，然后进了杂菜口袋。杂菜嘟噜了一句，鬼，啥东西呀？杏花停止动作，站在那里，就像一杆竹。擦了一把汗，却见杂菜没有动静，便轻轻道，这霉伤心，吓我一跳。蹲下身继续。摸摸摸，摸了一会，摸出一堆东西，有纸巾，有皮夹子，有钥匙，还有香烟和打火机。杏花喃喃地道，大哥你睡吧，我要出去填肚子，刚才一点儿没有吃饱呢。说着，打开皮夹子，把里面的一叠钱拿出来，放进口袋，将东西重新塞回去。

别大哥，别大哥。杏花对着杂菜的耳朵轻轻地喊了两声，杂菜仍然没有动静。杏花走到床前，俯身看了看床底，拉出来一只皮箱。打开箱子，杏花胡乱翻动着，小声嘀咕一声，穷鬼，没有一点儿内容。放回箱子，把钥匙还回杂菜口袋，关了灯，蹑手蹑脚走了出去。门，被轻轻的关上。这时，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杂菜站起身，打了一个呵欠。他说，哎，何苦呢？

夜，好深沉啊。

九

杂菜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闹醒。开门一看，原来是那杏花姑娘，后面跟着几个协勤。

原来，几个巡逻的协勤看杏花可疑，将她带了来。情况很清楚，就是杏花自己做贼心虚，露出了破绽。

协勤头儿原来也是搬运站的职工，他问杂菜，别英雄，你认识她？

别宗贡点点头。

协勤头儿意味深长地看着别宗贡，说，大哥，你可要看准。

别宗贡说，怎么了，我没有交往女朋友的权利？

协勤头儿说，这。

别宗贡说，杏花，你受苦了。说罢上前拍拍杏花，拉过一张凳子让她坐。

几个协勤你看我，我看你，都朝着头儿看。头儿站了一会，尴尬地说，别英雄，对不起啊，误会了。几个人走了出去。

杏花姑娘扑到别宗贡怀里，说，别大哥，谢谢你。

别宗贡轻轻的推开她，指着闹钟说别闹了，你看都三点多了，睡觉吧。

杏花说，好，我们睡觉。上前抱着杂菜亲了一下，说你真是我的福星，我要好好慰劳你。说罢脱衣上床。只听一阵窸窸窣窣声，露出了白花花的肌肤。杏花嗲嗲地说别大哥，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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