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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 人人都是身不由己（第1页）

无极放下手中的茶杯，突然让无夜给他找酒来，有些往事，就是得配着酒才能去回想。

接连喝了几杯，无极才跟顾明芷说起往事：“我原本是南疆的大王爷，也就是后来继承皇位的皇上的哥哥，原本我才是最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可我觉得特别没意思……”

人人趋之若鹜的皇位，到了他口中，却是不值一提，虽然有些猖狂，可顾明芷觉得这样的师父，才是它认识的那个肆意轻狂的逍遥人。

无极微眯了一下眼睛，瞳孔深处染着化不开的寂寥：“很多人为了那个位置，耗费一生的心血，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人，薄情寡信，杀尽所有阻碍到他们的人，这太残忍了，我不知道这样一步步踩着别人的尸体得来的位置，还有什么意义。”

他语气里的苦涩和难受，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没能释怀。

顾明芷虽没陪他经历过那段曾经，却能想象他的痛苦和挣扎。

有些话一旦开了头，说下去就容易多了，无极趁着三分醉意，像倒豆子那般对着顾明芷继续说道：“当年为了这个皇位，我跟二弟产生了很多的纠葛，甚至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同为手足，我不忍下手。”

“可我只要在哪个位置上一天，我不想做的事，自有人推着我去做，我不想争的，有人打着我的名义替我去争，我没办法。”

那段日子，是无极所有回忆中最晦涩无光的，哪怕时隔多年也依旧觉得堵心和憋闷。

他语气越发艰涩了起来：“我意识到只有真正脱离皇家，才能摆脱这一切，因此我将唾手可得的皇位让给了二弟，离开南疆远赴中原游历，这才遇见了你，成了你的师父。”

顾明芷望着师父充满痛苦的眼神，心里一阵阵心疼和难受，她能理解师父的过去，却已经错失了安慰他的时机，如今再提，不过是又在他伤口上撒盐罢了。

她又觉得有些庆幸，庆幸师父没有被那些富贵的人权迷了眼，这才成就了他在医术上的圣名，若他真做了南疆皇帝，他们就不会有这段师徒情谊。

顾明芷轻蹙着眉，又觉得有些不解，问道：“既然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这一切，为何您又回来了？”

按理说，脱离南疆皇室的那一天起，隐姓埋名在外面过日子的人，是绝不会想再回来才对。

无极的确不想回来。

可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

他放下酒杯，微眯起来的瞳孔中透出几分深邃的冷意：“半年前，我收到一封密信，信中称皇帝身中奇毒，恐命不久矣，而我在外富有神医的美誉，他们希望我能暗中回南疆，替他治病。”

皇帝毕竟跟他是亲兄弟，他没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只等暗中潜伏回国，想为皇帝治病。

可皇帝还是死了。

顾明芷心中惊疑难解：“师父，皇帝他到底中的是什么毒，竟连您都没有办法治好他？”

他师父可是号称医毒圣手，这世间竟还有他解不了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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