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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瑾宸呐呐地沉默了。
他从来不是厚脸皮的人,成年人的知趣在于,从来不会第二次热脸贴冷屁股。
但面对许芸笙的瞿瑾宸是例外。
即便有许芸笙先前的话,瞿瑾宸也没就此退却。他非常自然地不再提起令人不愉快的话题,甚至在许芸笙打算开车的时候,率先按住驾驶席的车门:“你坐那边去。”
许芸笙抬头看她。
“你现在开车有风险。”瞿瑾宸淡淡地道,“坐副驾驶去。”
许芸笙沉默两秒,妥协。
连隽有点迟疑地站在车子后排,本来他是要和许芸笙一起回市区的,但是总觉得自己就这么上车了,可能会成为多余的人?
“你和他们一起回去。”瞿瑾宸的下巴朝自己的属下扬了扬,对连隽说道。
连隽立刻站到另一边,摊手:“你们随意,不打扰你们。”
瞿瑾宸直接坐进车里,“哒”的一声关上车门,还顺道给心不在焉的许芸笙把安全带系好,这才发动引擎离开。
两人一路无言。许芸笙靠着椅背,身心俱疲。
到达小区,许芸笙也是下车就走,瞿瑾宸锁了车,也立刻跟上。
“别跟着我。”许芸笙头也不回。
瞿瑾宸“嗯”了一声,却没有听她的话。
“都说了别跟着我!”两人从电梯出来,许芸笙终于不耐烦地回头。
瞿瑾宸自然地道:“我没跟着你,还不能允许我到处转转吗?”
许芸笙深呼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住自己的烦躁,打开家门:“还要继续跟下去吗?”
“这是你家,我就不进去了。”瞿瑾宸自然地摇摇头。
“你回去吧。”许芸笙道,“我没事。”
“你每次说‘我没事’的时候,就是‘我有事’。”瞿瑾宸只是没多少恋爱经验,不代表他情商低是傻子,许芸笙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疲惫,但瞿瑾宸知道,许芸笙最擅长的就是伪装。
只要她身边还有第二个人,她永远也没有办法完整地卸下心方,连难过和伤心的情绪都露不出来。
她伪装了太多年,其实也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向别人坦诚了。
他只是……想离她近一点。至少让她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是一个人。
许芸笙抬头望着他。那双眼睛分明深邃又明亮,里面却空荡荡的,什么情绪都没有。
瞿瑾宸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想要抚摸上去的手。
他走上前,将许芸笙轻轻推进家门,给她开了客厅的灯:“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晚安。”
然后当着许芸笙的面把门关上。
门外传来电梯的声音,许芸笙缓缓靠着门坐在玄关,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啊……原来她真的是个孤儿。
心里空荡荡的,却意外的并不是很难过。可能已经适应了很多年,本来也是孑然一身,现在不过是又回归到一个人的宿命。
只是有些温暖,拥有过后再失去,比起一开始就没有拥有,难受太多。
封家的人对她那么好。
他们是最完美的亲人,宠她,呵护她,为她出头,最开始的时候小心翼翼,怕她不接受他们,对她热情,又不敢太热情。
她其实可以瞒下去,就像瞿瑾宸做的那样。
可她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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