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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十二岁都跟着爹出征了,为什么我不能?”白翦气道。
“不要胡闹。”定远侯皱了皱眉,“战场没有你想的那么有趣,更不是玩乐的地方,等再过两年你再去也无妨。”
“姐姐都去了,我有什么去不得的。”
“你姐姐比你大,你还要再连两年。”
“她就大我两岁,姐姐十二岁都跟着爹出征了,为什么我不能?”
于是又是以上的话来回说。
白振恒不算是善于言辞的人,他不善言辞,但是善于怎样镇压自己的儿子,只要他说一个“不”字,任是白翦怎么跳都不可能去得成。
白翦只能去校场练剑,把练功用的草人劈了个七七八八,亲兵去回禀定远侯,老侯爷眼睛一耷:“随他闹去。”
白翦这他到下午才忽然想起自己和户部尚书兼寿阳侯的二公子江峰阳还有约,此时看就还有半个时辰了,白翦暗骂自己,气昏了头,平日里最讨厌爽约的人,也来不及生气,连忙梳洗更衣去赴约。
结果江峰阳来得比他还晚,他们之间倒是相熟,江峰阳一进来就喊人倒酒,大约也是一路着急赶路,喉咙发干,牛饮三杯后,道:“我来晚了,自罚三杯啊,自罚三杯。”
“多大的事儿啊?绊住你了。”白翦道,“我原以为我来得算晚的呢。”
“别提了,什么事儿啊?”江峰阳气喘吁吁道,“今天想着下午着急要跟你出来,上午做账做得匆忙,结果老爷子看出来了,把我提过去,说算错了两个数,然后把我扣在那儿,把去年和前年的账也算了一遍,你呢是因为什么事儿来晚了?”
“跟我爹吵架,他不让我去前线。”
江峰阳道:“这有什么的?你姐去了又不代表你要去,你姐想挣那个军功,就让她去呗,定远侯府也有这个条件。”
“那干嘛不让我去?”白翦颇为不满道。
江峰阳嗤笑一声:“你傻呀!前线又不是玩儿的地方,一个不好说不定就没命,你就在家里待着,家里的爵位也迟早是你的,到时候兵部里面混个官职,顺顺当当,又不用风吹日晒的多好。”
说到这儿似乎是触动了江峰阳的苦楚,再加上多喝了几杯,有点儿上头,道:“你是不知道我们家那几个小贱人,我爹都明摆着把他们往废里养了,不让他们接触官场上的事儿,结果隔三差五还往上撞,我爹可是一点儿不心疼他儿子,真拿他们给我当磨刀石啊。”
“怎么说?”白翦道。
“由着他们给我添堵,说是要历练我,你家就你一个儿子,又是嫡又是长,我上边有个庶兄,下边还有个亲弟弟,到时候爵位,官位真落到谁身上还不好说呢。”江峰要道,“你姐姐就算有天大的军功,说到底也不能袭爵,就算侯夫人把白家的商铺,家业,田产全都给了她,官职爵位不也还是你的,都是亲姐弟,到头来还不是给你赚钱的,你嫉妒她做什么?”
白翦明白自己的烦躁似乎在外人看来几乎不可理喻,但江峰阳这番话却让他意识到了另一件事情。
他似乎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姐姐当成一个不能袭爵的女子。
隐约觉得她不像姐姐,而像是自己头顶上一个被父母重点培养的“兄长”。
对,就是兄长。
就像是严老将军对严崤,也是格外严苛,往往有一点没做到位,就要被严老将军批评,即便是真的做到了,也很少能得一句夸奖。
但严峣就不同,严老将军好像很少对他有什么要求。
父亲对自己呢,是不是也是这样?
江峰阳说寿阳侯故意“养废”家里的庶子,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白翦心里咯噔一下。
自己呢?他是不是被养废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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