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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第81章

在治病救人这方面，宋乐和的确没有多少医者仁心，毕竟是半路出家、动机不纯而且抄了近道嘛，他也不勉强自己。但有一点他的看法还是和这里医家的主流看法相似的：带病的就是患者，在医者面前人并无高低贵贱之分，病也没有。，

当然，这个患者他愿不愿意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毕竟他也没兴趣救个人却被倒打一耙，或者是把人治好了让他继续作恶多端。他出远门前专门花时间研究‘蛊术’，不正是为了有拒绝的权利么。

但是！他绝对不接受莫须有的栽赃，他还没决定要不要治呢，怎么眼前这个人就一副他看不起他，肯定不会给他治，而且还是因为不配这种理由。瞧大汉这一幅信誓旦旦的样子，难不成有人在外抹黑他，私自给他设立他不知道的治疗门槛吗？这可不行，和他广撒网的计划相违背了。

宋乐和看向大汉，皱眉问道：“你刚才说‘也觉得’？之前是有谁跟你说过我不会给你、你大哥治病的吗？”

“冷静、冷静一点，还请蛊医阁下大人有大量，我二哥脑子不清楚，还请别生他的气。”跟在之前那个大汉之后的精瘦男子跟着第三的大汉一起跪倒在地上，低头向宋乐和道歉。

宋乐和冷哼一声：“哼，看你脑袋还算清楚，就先起来由你解释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边那个又为何伤的这么重，这家伙又为什么一副肯定我不会就他的态度。若是你回答的让我满意，我出手救人也并无不可。单若是你胆敢欺骗我，别说救人了，连你冒犯于我的事也要一并清算！”

精瘦男子站起来战战兢兢的自我介绍：他们是生活在附近村子里的村民，平常卖些力气生活，姓祁，是堂兄弟。他是祁田，昏着的那个叫祁柱，是他们几个人中最大的一个，着急的这个是他的亲弟弟祁门，因此才会如此失态了。后面那个大个子是他的弟弟，祁牛。

至于为什么祁门会断去一臂，则是和他们之前的工作有关了。他们偶尔会受聘于青衣楼的人干点收尸之类的清道夫的活。这次也是有人叫他去了，没想到却是给那位不垢剑客设陷阱，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兄弟的胳膊就是这么没的。不过好在那位剑客似乎也没把他们这种小人物放在心上，没有顺手把他兄弟也一起杀了。

至于为何祁门会认为宋乐和不会救他兄弟，那是因为他们就是被人从另一个医馆里赶出来的啊。不垢剑客（宋乐和才听出来这个称号是个他男身的，难听的他眉毛都抽了抽，忍耐了一下才没有出口拒绝）闹过这么一场之后，除了死了和那些被官府找上门直接抓走的人，剩下的受伤的也不少。

有个漂亮姑娘就霸占了另一个医馆，把其他人都赶了出来，还说了些在场的人都不配之类贬低的话语，自视甚高，但介于她武功不错，身边甚至还跟着几个武功更高的护花使者，他们也没办法，只能把大哥带了出来，来其他地方碰碰运气。镇子上的医馆就这么几个，这家医馆的坐堂大夫也是出了名技术一般，平常说的最多的是介绍并且病人去其他医馆，他们也是没办法了才会过来。

把事情大致讲清楚之后，宋乐和没管眼前还在道歉的两、哦现在是三个了，之前那个抱着断臂的大汉也跑过来道歉了。而是单手扶颌，想着自己把挑完青衣楼之后的事情都交给当地官府是不是太过轻佻了，好像不是每个官府都能接住这一波扫黑除恶的功绩啊，影响的范围比他之前以为的要大啊。

虽然知道那什么祁柱的工作大概不只是个收尸人，不过宋乐和还是点了点头，对他们说道：“我大概知道了，给床上那家伙接臂也不是不行，不过按照我的要求，你们不一定付得起我的诊费。”

祁家兄弟毕竟也算是混江湖的，多少听说过蛊医宋乐和的诊费喜好，神色间的确有些艰难，但是还是拍着胸脯说道：“若神医愿意施救，我们兄弟一定尽力筹措诊费！”

“算了吧，”宋乐和扫过面露紧张的几人说道，“我可不希望我救了人，然后你们转头就以筹措诊费的名头出去为恶，平白给我抹黑。我吃点亏，看你们人高马大的，诊费就折算成路费好了。我平常收集了些药材，但不方便带在身边，不得不处理了。治好他之后，你们给我送三次药，就从这里送到云南省的曲靖府，送到蓝氏苗寨的苗医婆婆手里。”

宋乐和师从苗医婆婆这么久，好像都没有给她送过什么礼物，这段时间他在外面跑，也见过也不错的药材，感觉她会喜欢，还想着要不要雇个镖局送一批药回去给她呢。既然这几个人刚好撞他手里了，那就用他们好了。要是他们能在走的这几趟中学到一点走商的门道就更好了，不会武功混什么江湖，还混的□□，干走商不比这头提在裤腰带上的活好多了？

没管听完他的话后欣喜若狂的祁家兄弟，宋乐和把人和断臂带进了药店内间，吩咐药童准备好干净的水和纱布，然后打开了自己的药箱，消毒之后准备开始做手术了。

坐堂的劳大夫之前听到了祁家兄弟对他医术的委婉评价，一点都不脸红，甚至看到宋乐和准备动手术之后，还非常积极的接过了药童的工作，挤进了手术室，想给宋乐和打下手，顺带学习一下医术。

宋乐和瞟了他一眼，却也没有赶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从之前的交谈来看，这个大夫的医术明明不错，但是在这里却是庸医的评价，但他来帮忙，的确要比药童好些。

手术做了一个多时辰，天色都已经暗了。宋乐和出来的时候，祁家兄弟不仅还守在这里，甚至置办了一桌堪称丰盛的席面，见他出来眼巴巴的看着他，却又不敢出口问病人怎么样了。

劳大夫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他一屁股坐下来，甚至招呼宋乐和坐下来吃饭：“来来来，宋大夫辛苦了，来吃饭吧，今天可真是难得丰盛啊。”

然后他又转头对着紧张的祁家兄弟说道：“嗐，宋神医出手你们有什么担心的，我看着他的手法可真是技近乎道啊。你们大哥的胳膊说不定不仅能接上，还能恢复到没受伤一样呢。”

宋乐和坐下来尝了一筷子菜后才对祁家兄弟说道：“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但不要靠近，也不要移动他。他至少要修养三个月，一个月内不能动，三个月内不能拿重物。”

等那三兄弟狂喜着道了谢进去看兄弟之后，宋乐和一筷子把眼前的菜夹了快一半，一边吃一边感叹道：“好吃。”

劳大夫看着宋乐和堪称狂野的动作说：“你可真不像个姑娘。”

宋乐和在百忙之中抽空回答道：“我之前也苦恼过这个问题，还想过要不要收敛一些，或者找别人学一学。后来我发现根本没这个必要，只要我有能力，别人根本不会说什么，只会认为我有个性而已，甚至还会夸我真性情，而绝不会质疑我不是个姑娘。”

他最开始由男变女的时候自然也是担心过‘不像姑娘’这个问题的，甚至还有意跟着蓝凤凰她们学过。但是后来他就想开了，有谁规定过姑娘到底应该是什么模样的吗？他的外表在这里，事实在这里，别人就算再怎么说，也只能承认女孩子也有不同性格，他只是有个性而已。

宋乐和决定吃完就问这桌饭菜是在哪里买的，他这段时间就在那家店吃了。他咽下嘴里的菜，转头问劳大夫道：“那你呢？你不像个庸医，怎么明明在坐堂，却不给别人看病，而是把病人推给其他医馆？”

劳大夫苦笑了一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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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乐和感兴趣的抬起头，他闻到了八卦的味道：“那就长话短说，说说看嘛，刚好送饭。而且你明明就不是只有这条路，大夫是个高危职业，特别是这种江湖人到处跑的情况下，医闹的可能性可是很高的。说什么只有这一条路，你明明就是放不下。”

劳大夫叹了口气说到：“也许吧，但要我真的在给人治病，我却也不太敢了。宋大夫听说过万春流吗？就是那个在开封府治死了九十八个人，逃到恶人谷的万春流。”

宋乐和点了点头，他的确听说过这个人，据说他之前的医术不错，但是同样喜欢剑走偏锋，然后就被苗医婆婆提出来当做了反例。当然，就苗医婆婆这种施药比万春流还剑走偏锋的人，她是不会说万春流太过剑走偏锋导致治死了这么多人的，她只会嫌弃他不够大胆，保守和激进中间左右摇摆，最后两者不靠，导致了药下人亡的结果。

劳大夫苦笑道：“我和万春流是师兄弟，在同一个师父门下学医。当初他可是我们之中学的最好的一个，但自从出了那种事情之后，他跑了，我和师父也在开封府待不下去了。我跑到荆州府来，但因为要养活一家人，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最后就还是开了家药店。只是不敢在开方了，每次下笔开方的时候，眼前都会浮现出当初死去的病人，还有他们打上门来的亲人，我就写不下去了。”

宋乐和点了点头，难怪这家店店面不大，但药材的质量还是挺好的，结果这里大概算是劳大夫的收藏啊，那就难怪了。

也许是打开了话匣子，劳大夫忍不住同宋乐和絮叨起了过去的事情，比如说万春流学医的时候经常被师父夸啊、师兄当时多自信，多意气风发啊、后来事情发生了之后他又是多不可置信啊、来到这里之后他找工作找到多么失魂落魄啊等等。

劳大夫的抱怨一直说到了祁家兄弟出来，倒了苦水之后，他干脆翻了瓶酒出来，开始借酒消愁。他还要在这里生活下去的，因此万春流师弟的身份能不透露出去还是不透露出去的为好。

而宋乐和则是转头问道：“这桌饭菜是在哪里定的？还有，之前赶你们离开的姑娘是在哪家医馆？”

他打算去会会那个姑娘，有人受伤说明和青衣楼有关，有武功高强的护花使者，如果不是她手段高超就是她在青衣楼地位不低，但是他不记得见过这么一个人。难道是错过了一条大鱼？他打算亲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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