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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海山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我想清楚了,我答应了。”
“爸,您不是说您厌倦了商业斗争么?”叶熏儿惊讶道。
叶海山没有说话,而是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瓶白酒,倒了两杯酒,又将其中一杯递向陆凡。
两人碰了一下杯。
叶海山才道:“小凡,叶叔叔讲句心里话,刚才熏儿说得不错,我现在无比厌恶商业斗争。”
“因为它太残酷了,太残忍了,商场如战场,讲究是你死我活。”
“颓废的这些年里,我无数次反思过,最后发自内心的不喜欢商场!”
他说着,又给自己倒满了酒。
陆凡不解的道:“叶叔叔,那你为何要答应我?”
叶海山猛地将酒灌进嘴里,呛得直咳嗽:“因为我想为你陆家做点事!”
“陆家除了你,整整一百二十口人啊,一百二十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冤死了八年,至今为止都还没有沉冤得雪!”
“这个年头,哪怕死条狗都能上新闻,都有无数人感慨,然而你陆家死的一百二十口人却无人问津!”
陆凡默然,静静听着。
叶海山继续道:“小凡,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多年来都没去祭拜你的父母么?”
“因为我不敢面对他们啊,我怕他们骂我是懦夫,不能,甚至是不敢为他们伸张正义……”
“这些年来,我经常夜里做噩梦,梦到你父母,梦到他们曾经对我的帮助。”
“小凡,叶叔叔对不起你啊。”
说到这里,叶海山揉了揉眼睛,哽咽不已。
坐在一旁的叶熏儿也不禁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陆凡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叶叔叔,你言重了,你并非是我陆家人,陆家的恩怨与你无关,也不应该让你来为我们出头。”
“相反,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他看了看眼前的家徒四壁,自责不已的道:“如果不是我陆家牵连了你,你当年的公司也不会被江家打压破产,你们更不会被逼到今天这个窘境,白姨她也不会……”
“爸,非凡哥哥,你们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我……我真的要哭了。”
叶熏儿两眼通红的抽泣着。
陆凡不禁道:“熏儿说得对,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提了,人应该要往前看。”
“好。”
叶海山点了点头,再次干了一杯白酒,开口道:“小凡,是你活着回来的消息重新振奋了我,让我有了正视过去的勇气。”
“叶叔叔这辈子不求什么东山再起,更不求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求你陆家满门血债能够得到洗刷,只求当年那些杀人凶手能够偿命!”
他将杯子里的酒喝得一滴不剩,猛地往地上一砸,一双醉眼直视着陆凡。
“我窝囊了八年,也受够了!”
“只要你需要叶叔叔,叶叔叔必定竭尽全力帮你,哪怕粉身碎骨,哪怕将天捅破了,叶叔叔也要问问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天理循环与公理正义!”
“爸……”叶熏儿捂着嘴落泪。
这一刻,她真的好开心。
父亲终于从过去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变得不再颓废了。
非凡哥哥也终于不再是一个人战斗了。
陆凡为之动容,起身忽然朝叶海山深深鞠了一躬:“叶叔叔,我代表我陆家所有亡魂,向您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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