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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拍了拍桌子,眉眼一横:“肃静,还没到你说话,徐帆,你继续说。”
“我送完这位小姐回来,还看到这位先生站在街角,他的衣服被雨水打湿了,整个人状态不好,我还问他要不要走,这位先生没有理我,我就走了。”
徐帆扁扁嘴,似是很不满。
顾轻舟拧起眉,瞥见曹岩的眉宇微微松懈,不知他编排这些谎话到底用了多少心思,才能如此天衣无缝,足够让他置之死地,无法扭转局面。
法官点点头,把徐帆送下去,又把司机老刘请上席位。
老刘相比徐帆就更为状态不佳,距离上次见到他,脸色都没有如此之差过,老刘脸色惨白,瞳孔里没有任何生气,空洞洞的,走上台来险些一个趔趄。
老刘年纪本就大了,这几个举动几乎让顾轻舟以为他快晕过去,心一时揪痛。
他不想见到老刘,却见这人如此,也心中难以释怀。
“你叫什么?”法官森冷地问。
老刘坐在证人席,双手紧合在一起,置若罔闻,两只眸子里没有任何光亮,空落落地盯着某一处。
法官又问了一遍。
老刘支支吾吾:“刘良平,我是顾轻舟的司机……”
“你那天晚上看到顾轻舟出门了?”
法官的眉拧成一团,似乎并未想过眼前这人像是挤牙膏似得吞吞吐吐。
老刘没有说话。
法官又不耐烦地重复一遍。
老刘空洞洞的目光忽然瞥向台下。
良久,老刘在法官的逼迫之下,瞥瞥顾轻舟的方向。
顾轻舟的脸色刹那变得铁青。
眼前的老头脸色惨白,白到几近透明,眼眶下遍布乌青,视野投向顾轻舟,老头眼眶的泪水奔涌而下。
“我说谎了……”老头狠狠摇摇头,“我做了假口供,少爷他当晚根本没有出去。”
话音刚落,顾轻舟难得见到曹岩的脸色阴沉半分,瞥了瞥一旁的袁宇。
袁宇朝着法官朗声开口:“抱歉,我想和我的证人谈谈,我怀疑他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我申请暂时休庭,”
法官的眉头紧锁,似乎对警方的安排十分不满,半响仍旧点点头。
眼看着老刘被袁宇等人带下去,老刘的目光还停留在他的身上。
顾轻舟心情复杂。
那天,他狠心和老刘说话,那一番话字字诛心。
他理解老刘的心情,却并不能完全不埋怨老刘的所作所为,可今天,老刘不顾家人的情况,给他翻供,着实让他心头大乱。
这十几分钟,犹如水深火热的煎熬。
现在老刘的家人应该怎么办,“他们”又会怎样威胁他……
没过几分钟,老刘眼眶殷红,重新坐回证人席,双手掩面,声音哽咽,又修改口供。
“我送少爷回家的时候大约是八点钟,外面开始下雨,九点钟左右,我坐在车上准备开车离开,亲眼看到少爷撑着伞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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