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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八 森林外围（第2页）

“她说她是因为不习惯族人的生活。”

“嗯。”

“那你又是为什么和她一起？”

娥瑞安这次终于停下来思考了一下，随后把猎物放在一边，转身取过了一旁放在架子上的长枪。

“去拿枪。”

“诶？”

余启明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拿过了另一杆长枪。至于他的那把剑，伴随了他挺长时间的武器则是被精灵姐妹收走，意思是提醒他作为猎物的身份。

余启明刚拿起枪，娥瑞安就摆好了架势。等余启明准备完毕，她的双脚便开始迈动，踩着古老而有力的步伐，带动着身体与武器舞动起来。余启明的脚下也开始移动，虽然相比于娥瑞安要笨拙和简化许多，但还算是勉强跟上了她的节奏。

娥瑞安开始用手中的长枪攻击余启明。这些攻击伴随着舞蹈，威胁对方的同时也让对方无从下手。而余启明已经比之前有了些经验，利用对娥瑞安节奏的把握进行着格挡和反击，同时尽可能和她的身体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开始，他还能精准地抵挡住每一次攻击，甚至还有些轻松。可随着娥瑞安的步伐越来越快，舞动的节奏越来越密集，余启明开始逐渐跟不上她，直到最后完全被带入了她的节奏里，只能依靠力量进行勉强的抵抗。

“还不错。”

娥瑞安停止了舞步，显得游刃有余，而余启明则有些气喘吁吁的。这段时间，他在于娥瑞安的训练中一直在模仿她战斗的节奏。虽然那古老而变化莫测的舞蹈是学不会的，但是对步伐和肢体的控制却有许多可以效仿的地方。

“你进步的很快。才两周而已，这点时间对于阿斯莱而言不过是一瞬。”

“我感觉反应速度好像比以前更快了。”余启明放下长枪，“而且视力和听力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这说明森林在眷顾你，你开始变得像阿斯莱了。”

在森林中居住的这些时间，余启明明显的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素质的变化。从一开始与伊翠斯狩猎时发现不了猎物、与娥瑞安切磋时跟不上节奏，到现在有时能和伊翠斯一起发现猎物、在切磋时也能勉强跟上娥瑞安，他显然如娥瑞安所说，开始具有了一些阿斯莱特有的体质。

这也让余启明回想起了刚刚穿越的时候。在被艾格勒伯爵收留前，他还只是一个力气比较大的普通人。而在被艾格勒伯爵训练了一段时间后，尤其是最开始的那段时间，他也是这样明显地感觉到身体素质出现了变化。不过和此时不同的是，当时自己增强的是力量、体质和骑术，并且在刚开始的时候增进得异常迅猛，而在一个月之内逐渐减弱。就和现在一样。

“所以，为什么突然要战斗？”余启明有些不解，“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告诉你我会的东西。”娥瑞安继续处理起猎物，“如你所见，战舞就是我唯一会的事情。”

“你是战舞者吗？”

“以前是。”娥瑞安淡淡地说道，“没想到你还知道战舞者。我从小就加入了战舞者，从那时起就一直训练着战舞。战舞者的生活很简单，用你们人类的角度来说就是隐士。我们生活在村落之外，只有庆典和宴会时才会回到村庄。除了战斗时，更多时候其实是在宴会庆典上舞蹈。舞蹈不仅是战斗的技巧，也代表着对洛依克的追随。”

突然，她抬起头，用一如既往的平淡表情看向余启明：“我是不是很无趣？”

“呃？”余启明被问得不明所以，“我想......也还好吧......”

“不用说的那么委婉。”娥瑞安继续低头处理猎物，“我是一个很无趣的人，我只知道哪些事情是要做的，但很难从中感到乐趣。而战舞者追随的神，洛依克，是恶作剧、欢宴和喜悦的神祇。在战舞时，无论是表演还是战斗，他的信徒都会感到欢愉和喜悦。但我一直不理解何为喜悦，只知道怎么把战舞跳得更好。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伊翠斯偷偷地在为了取乐狩猎。看到她那副样子，我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并不愉悦。我只知道要表演战舞，却无法从中感到乐趣。换句话说，我并没有追随洛依克的资格。”

余启明静静地听着。娥瑞安和伊翠斯不同，她平时沉默寡言，脸上也总只有一副表情，所以这是第一次听到她连续说这么多的话。

“我决定离开战舞者。而那时候，因为狩猎引来了森林精魄的不满，伊翠斯被族人惩罚。原本只是打算关她紧闭，向森林之魂忏悔，可她却主动提出流放。”

余启明愕然，这一点刚才伊翠斯可没和自己说。不过以她要面子的性格，断然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一个人很难在森林里生活。”娥瑞安处理完了猎物，“这片森林远不宁静祥和。除了野兽人、绿皮之外，还有你想象不到的威胁。所以我决定和她一起生活，两个人也算能彼此照应。村落也并不反对我们回去，如果真遇到危险，我们也能向森林寻求庇护。只是到现在，我也没找到能令我感到愉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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