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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七 局势（第1页）

余启明和艾格勒来到训练场。一来到这里，往昔的记忆又涌上余启明的心头。想到第一次来这里时，他还因为穿越而忐忑不安。而现在，自己已经度过了如此精彩的一段时间。

“我可不像之前了，您小心点儿。”

“哈哈，看来林地居民教你学会说大话了。”

两人拿起训练用剑，立刻交锋在了一起。一开始，艾格勒还没感觉有什么特殊之处。余启明还是他熟悉的那样，有着和外表不符的体魄。但几次变招下来，艾格勒就有些难以置信。余启明的步伐和之前相比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甚至都有些看不明白。这小子的步伐明明就是他亲手教的，可现在却完全变了种风格，复杂但却不花哨，反而让身经百战的伯爵感到了危险。余启明的每一次迈步，都有可能衍生出数种变招，非常难以预测。并且他的反应力也远超过去，简直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艾格勒想到了他刚来的时候，那段时间他的体能也是超乎寻常的暴涨了一段时间。

而余启明则深刻地感受到了巴托尼亚骑士与阿斯莱战舞者之间战斗风格的差异。巴托尼亚的骑士在战斗时都倾向于使用较重的武器，一方面是服务于骑战，一方面是因为全身披甲的骑士就算拿着小刀也灵巧不到哪里去。无论是骑枪、剑还是双手重剑、战槌等等，骑士们擅长用这些威力巨大的武器，配合出色的体能进行战斗。而战舞者则是把灵动发挥到机制，用最少的着甲配合最灵活的行动。这二者之间有着迥异的战斗风格。

如果是步行对决，应该是娥瑞安要强上几分。艾格勒几乎不可能命中她，而她的长枪却随时都能在伯爵的防御薄弱处寻找机会。但如果是在战场上，一名全身着甲的骑士要比防护薄弱的战舞者生存能力强得多。如果骑上马，那局势就完全逆转了。重装骑士和轻甲步兵在战略上根本不在一个层面里。

而余启明也在思考，适合自己的战斗风格是什么。他的反应虽然超乎一般人类，但也没到娥瑞安那样的水平。虽然力量在骑士中也属于佼佼者，但也做不到在穿上重甲的情况下保持灵活。也许，把两种战斗方式结合起来，对自己是最有利的。

“行了，不和你小子打了。”艾格勒放下了剑，“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走到哪学到哪。滑溜的和条泥鳅似得，打不中，打不中。”

他心里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余启明的对手了。可伯爵的心里只有欣慰，同时留下他的想法更加强烈了。这样的人如果能留下，那就算儿子奎恩没能完成圣杯誓言，自己有一天战死，他也能比任何人都更好地保护黛玫。至于领地，那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恪守骑士道的伯爵完全不在意。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领地怎么样了？”

刚才在餐桌上，在黛玫面前，两个男人都默契的没有聊和领地政务有关的问题。其实艾格勒把余启明带来训练场，也有这层意思。

“这几个月倒算是太平。”艾格勒把剑收回武器架，“除了之前那些绿皮残兵偶尔还是会冒出来以外。他们倒是给了年轻人完成骑士誓言的机会。领地方面的话......最近收成不算太好。更麻烦的是帕多恩......那个小伙子似乎还对他父亲的死耿耿于怀。”

“他有做什么对您不利的事吗？”

“那倒是没有。”伯爵摇摇头，“大战之后需要休养生息，他就算想也没那个余力。但他治理领地的方式......比他父亲还要残暴。如果说阿诺德是把农民压迫到忍耐的极限，那帕多恩就完全跨过那条线了。而且他镇压反叛的方式......超乎寻常的血腥。”

“看来阿诺德先生其实还是挺会治理领地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艾格勒叹了口气，“可惜这种分寸他的儿子却没学会，还把父亲战死的怨气发泄到了人民身上。虽然大多数领主无所谓别人怎么对待农民，但如今的国王可是个宅心仁厚的人。如果阿诺德的残暴被他得知......恐怕不会留下什么好印象。”

余启明看着艾格勒，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把内心的想法暴露了大半。

“您还是想拉他一把？”

“毕竟是老战友的临终嘱托。我给他写过很多信，可......恐怕只能等某一天他的报应到来，我才有机会拉他一把了。”

余启明又不由得想到了那个在战场上死战到最后一刻的骑士，以及他的那句遗言。他说的不是让艾格勒“教导”帕多恩，而是让艾格勒“拉他一把”。说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儿子的性子，他是不会听劝的，只能等他要掉下悬崖的时候，别人才有办法伸出援手。

“还有一个不妙的消息。”艾格勒继续说道，“北方劫掠者从勒·安古朗附近的海岸登陆，国王陛下正率领骑士阻止他们的劫掠。卡尔卡松也遭到了绿皮的大规模攻击，也就是说，现在奎那利斯的南北都自顾不暇。”

“嗯。”

“而这时候，灰色山脉里又传来了令人不安的消息。”艾格勒的表情严肃起来，“据一些遭遇袭击的商队和帝国守军所说，如今灰色山脉里的亡灵活动倍增，甚至有人目睹了亡灵大师海因里希·凯姆勒活动的迹象。坦克雷德公爵担心他的宿敌会趁巴托尼亚四处应战的时机再度入侵奎那利斯，而蒙特福特公爵的主力又北上援助国王......公爵正在做战争准备，但无论是帝国还是灰山矮人都拒绝提供援助，声称只会在目击亡灵向巴托尼亚领地开进的情况下进行通知......”

“那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余启明也皱起眉头。海因里希·凯姆勒，有名的死灵大法师。巴托尼亚，尤其是奎那利斯人对这个名字格外熟悉。他曾经大举入侵拉·迈松塔修道院，而奎那利斯大公坦克雷德二世力挫了他的兵锋。记仇的死灵大师迟早会复仇，而此时恰是他复仇的大好机会。

“虽然巴托尼亚的骑士会誓死捍卫女神的荣耀，但情况的确不容乐观。坦克雷德公爵已经老了，如果再来一次亡灵战争，我很担心他还会不会是居尔那个怪物的对手。不说这些了，为了备战，我准备训练一批新兵。可以的话，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的荣幸。”

“在那之前，先去陪陪黛玫吧。”艾格勒微微一笑，“你们也许可以去外面散散心。我相信你能保护好她。”

余启明一回头，才发现黛玫正在训练场外偷看。见自己被发现，少女吐了吐舌头，转身就向马厩小跑而去。余启明带上自己的佩剑，和艾格勒告别后，往马厩走去。

“启明，沃德他在耍流氓！”

还没到马厩，余启明就听见了黛玫的呼喊。他走上前一看，伯爵送给他的坐骑“沃德马”正围在精灵骏马“玛奇马”的身边，不断表现着亲昵。而高贵的玛奇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像是躲避烦人的苍蝇一般撇过头。

“嘿，小子，可不许骚扰小姑娘！”

一听见余启明的声音，沃德马耳朵一竖，也顾不上献殷勤了，凑到余启明身边用头不断蹭着他，还时不时伸出湿漉漉的舌头舔一口。余启明轻轻敲了一下它的头，让它老实了一点。余启明并不知道他昏迷后沃德马试图救下他，但不论如何，他对这匹伙伴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他见到她，眼睛都转不开了。”黛玫掩嘴轻笑，“你可得管好他。”

“不如让他俩培养培养感情。”余启明也轻拍了拍玛奇马的脖子，“带他们出去转一圈吧。”

“好呀！我可以......可以骑她吗？”

黛玫瞪大眼睛，用憧憬的眼神盯着玛奇马。洁白美丽又高贵的精灵骏马对巴托尼亚少女的杀伤力可谓远超一切俊男。余启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玛奇马：“可以吗？”

精灵骏马虽然高贵，但对余启明的话还算服从。并且天生灵性的骏马对黛玫这样善良的少女也更加亲近。见玛奇马没有抗拒，黛玫高兴得眉眼弯弯，熟练地试图跨上马背，却因为精灵骏马的个头太高，差点摔倒在地。

“小心！”

余启明伸手试图扶住她，却正好把她搂在了怀里。两人都是脸色一红，随后余启明一用力，将黛玫扶上了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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