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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九 旧日仇怨（第2页）
“何出此言？”
“因为亡灵与森林的法则完全相悖。”余启明注视着树人，“绿皮也好，野兽人也罢，甚至是人类与矮人也都一样。虽然是森林的敌人，但却也遵守自然的法则。弱肉强食，强者生存，弱者的骨血将回归大地，作为养料重新回到自然的循环中。但亡灵却不是这样，死灵法术逆转了这种规律，把原本应该回归自然轮回的死者强行奴役，这本身就是对自然的亵渎。更何况这些死灵被击败后，他们的尸骸也无法回归自然，反而会造成严重的破坏和污染。我听说阿斯莱与森林的至敌，魔古尔，他死后遗体会对森林造成不可逆转的污染。某种程度上说，亡灵是不是也有着与他类似的特性？”
听他说完了这些，树人呵呵地笑了几声，身上末端的枝桠都在颤动：“哈哈，我只是想听听你到底能说出些什么。你说的没错，和森林的其他敌人相比，亡灵的确更令人感到恶心。森林精魄会协助阿斯莱一同作战，但是记住你的承诺。离开艾索洛伦太远，我们的灵魂力量会被削弱。”
“感谢您的理解。”
树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进入了森林深处。余启明松了口气，没想到还真的能说服这些固执的林地居民。但与其说是被他说服的，倒不如说是与海因里希的仇恨与亡灵的威胁驱使着阿斯莱走上战场。先知萨丽亚的口中又发出一声哨鸣，一名骑着巨鹰的织法者从不远处赶来，停在二人面前。
“这是我的亲信，她会作为使节与你一同前往巴托尼亚，希望你不要辜负我们的期待。”萨丽亚对余启明微笑着，“并且......我有一个私人的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您说，我尽力而为。”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以后能尽量避免进入艾索洛伦深处。一名能与森林沟通的人类，这对我们的种群而言，恐怕会引起不少人的不满。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也为了阿斯莱与森林，希望你尽可能不要引起太多阿斯莱的注意。”
“我......我想我没有深入森林的理由。”余启明听明白了萨丽亚的意思。阿斯莱经过了一段艰难的岁月，才与森林缔结了维持至今的契约。如果一个被他们看不起的人类都能够与森林精魄直接沟通，那的确不是他们乐于见到的事情。就算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余启明也会尽量避免与其他阿斯莱接触。
“感谢你的理解。”先知伸出手，一条手链护符从她的衣袖间飘出，自动缠绕到了余启明的手腕上，“这是一件强力的魔法物品，能够削弱邪咒对你的危害。在接下来的战斗里，我想它会十分有用。”
“感谢您的礼物。”余启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已经接受了阿斯莱太多的礼物。”
“这也是我希望你理解的。我们对你并没有恶意，只是希望你能尽可能不要出现。去吧，愿我的使节能给我带来好消息。”
余启明点点头，骑上玛奇马沿着来时的路赶去，而阿斯莱使节则乘着巨鹰跟在上空。又穿过了一阵奇妙的林地，余启明重新回到了他熟悉的区域，并且赶到了精灵姐妹的身边。
“我回......诶？”
他刚下马，就见精灵姐妹不知在鼓捣着什么东西。姐妹俩一回头，却给他吓了一个结实。她们俩的脸上和嘴唇上不知沾着什么奇怪的颜料，鲜红无比，看着就像是吸血鬼之类的妖怪。见他回来，伊翠斯凑上前：“诶，你们人类女的在嘴唇上涂的那个什么玩意，怎么做啊？”
“你是说口红？”余启明嘴角抽搐着，“我怎么会知道那玩意儿怎么做？”
余启明凑上前看了一眼，姐妹俩用红色的野果和不知道什么猎物的鲜血混在一起，弄出来了这个猩红得吓人的颜色。见他也不知道，伊翠斯耸了耸肩：“那算了，凑合着吧。看招！”
她突然一个闪身，重重在余启明脸颊上亲了一口。这一口，把她嘴唇上那可怕的颜料全部印在了余启明的脸上。在嘴唇移开的时候，余启明甚至还能感觉到那玩意儿在自己的脸上拉丝儿。
“你干嘛！”
“没什么，看不惯你嘚瑟。”伊翠斯嘿嘿一笑，“你不是喜欢把唇印留在脸上吗，给你多留一个。”
“我！”
余启明又想起来刚才的那件糗事，加上被伊翠斯突然袭击，脸都不知道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他伸手想擦掉脸上那可怖的唇印，却听娥瑞安说：“转过来，我帮你擦。”
余启明下意识转过身，见娥瑞安伸手，却不是去擦自己脸上的唇印，而是按住了他的后脑勺，然后在他的另一边脸上也狠狠地亲上了一口。余启明完全没想到一向沉稳的娥瑞安也会这样胡闹，一下子愣住了。两姐妹看着他脸上一左一右两个鲜红的唇印，笑得前仰后合。就连在不远处默默旁观的使节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俩耍我！”
余启明又气又羞，刚要抬手擦掉唇印，却突然被伊翠斯的箭对准了脸：“不许擦，不然弄死你。”
“嗯，不许擦。”
娥瑞安也用长矛抵住了余启明的喉咙。这下他只能举起双手投降：“为啥啊，就逮着我欺负呗！”
“让你炫耀，活该！”
“给你一点小惩罚。”
余启明咬紧了牙，想到要在脸上顶着这两个羞人的唇印，就恨不得钻到地里去。精灵姐妹露出了得逞的笑容，随后更是胁迫余启明带着她们一起去人类的国度，见识下巴托尼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就这样，余启明骑着马，三名阿斯莱乘在巨鹰背上，离开森林，朝着奎那利斯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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