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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敌或友（第2页）

愣在原地的店小二恍了恍神，摸了摸发凉的后脖颈，不敢再迟疑，连连应答后跑向厨房。

众人观察了半晌，直到店小二端上饭菜，见楚今安依旧面容如常，这才都松了一口气，店里也恢复了方才模样。

“你请我喝茶，我请你吃饭。”楚今安瞥了一眼莫致之。

“甚好。”莫致之面容平静。

方才那几人貌若江洋大盗，但从他们身手便可看出，以前必然效命于北衙禁军。

而楚今安从他们手中要走的盒子，只看上面的纹饰，就能肯定绝非中原之物。

“外间风雪甚大，那些人出门后恐怕也难以存活。”

楚今安听得出对坐少年话中的意思。他未出手除掉那几个叛徒，不代表别人不会出手。

只是他向来只做自己该做的事，至于其他，从不关心。

“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即便对坐之人是信远侯的四公子，他也没什么可怕的。

“御城司果然如传言中的一般。”

普天之下，敢公然诛杀北衙禁军的，也只有御城司的人了。

楚今安面容冷淡，“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四公子当好自为之。”

莫致之笑笑，对楚今安知晓自己身份的事情并不以为然。

上至天子，下至百官平民，只有御城司不想知道的，没有御城司不能知道的。

“御城司公然与塞外有联系，这如何让我如何好自为之？”淡然的口吻中蛰伏着调侃，莫致之笑得漫不经心。

楚今安一怔，眼露杀气，“若是四公子怀疑什么，大可上奏，不必出言威胁。”

他奉命行事至今，还没有碰上过敢对御城司挑衅的人。

莫致之若是以为他的宗亲身份可以干预自己行事，那便让他好好学个乖。

莫致之挑挑眉。他是很好奇，但不代表他会莽撞。

“多谢你的饭。”

羊肉汤已被饮尽，只剩下碗底的几片葱花。莫致之淡笑地搁下筷子，起身告辞。

楚今安古怪的看了一眼对方，埋头继续吃饭。没本事惹事就不要找事，无聊透顶的莫致之。

朔风夹杂着雪花下了一整夜，接连几个大晴天，融了积雪，路也通畅了。

莫致之等人来到边关营地，正是黄昏时刻。

主将盛阳秋看过信远侯的书信后，笑语道：“四公子初来边塞，歇息几日再做安排。”

千金之子来此的也不是少数，只是多半不过尔尔，他并非没有见识过。

莫致之面上一急，忙再次行礼，“致之不才，甘愿为将军牵马执蹬，还请将军成全。”

他选择来此为的是能御敌于阵前，护一方安宁，更保天下太平，绝非沽名钓誉，苟且利害之徒。

一席话，令盛阳秋眸起疑惑，端视起面容坚毅的少年，许久之后才露出笑容，“既如此，四公子明日起便与众将士一同执戈习武。”

似乎确有不同于大部分公侯之家出身的孩子，但毕竟才见面，倒也不必操之过急。

“是。”莫致之垂眸，唇边划过一抹笑意。

寒风冽冽，冷月如钩。

枕着手臂，莫致之听着帐篷外呼啸而过的北风。

“四公子可歇下？”帐篷外传来盛阳秋的声音。

从参军知事们口中知道了一些关于莫致之的事情，思忖一二决定过来看看。

莫致之一个翻身，热情迎接，“还未，将军请进。”

盛阳秋是肱骨之臣，镇守边陲要塞，他一直是很敬佩的。

“我见四公子晚些时候吃得很少，许是还不大习惯这里，特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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