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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初露霸气（第3页）

我回他一个笑脸，朝二黄走过去，俩人见了我都很高兴，分别和我握手。黄至权用拳砸我胸口一下，说：“中权，你不高兴我来？不然怎么我一到局里报到你就装死狗住院！”

我呵呵地笑着，朝他眨巴眨巴眼睛。“大书记，我哪里敢啊，不是在你手下工作？我脚爱长鸡眼最怕小鞋，得罪上司我还要命啊不要？”

黄至权笑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还就给你小鞋穿了。”我说谢谢领导栽培。

黄鼎礼又黑又瘦，大约是整天沉湎美色将精力熬干了。他喉咙里好像卡着什么东西，一直在咳嗽，偏着脑袋看我，然后摸了我的头发一下，打着哈哈说：“中权，经过一个月调养确实长势喜人，连头发也没时间去理？不过看来还是没有保养好啊你，你看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是不是才搬新家又久别新婚了啊你？”

我回他一个灿烂笑容：“黄局哪里啊，我能比你这上山虎？我现在力不从心只能打饶命拳，再说我媳妇不是有小孩了？”彼此调侃着朝楼上走，我跟在他们后面上了办公楼。我的办公室在楼梯旁，从我办公室朝里走，才是局长书记他们办公室。

我不安地说：“黄局，我这办公室安这里不大好吧，风头都给我占了，怎么着也得突出领导，对不对？”

黄鼎礼说：“中权，你是年轻人，得是敢死队。”

我不解地望着黄鼎礼。他叹了口气，说：“你还不知道吧，最近上访户多。这些人啊，一遇见点鸡毛蒜皮小事儿就来闹，弄得我们办不了公。你这里是第一关，以后可得给我们挡挡驾。”原来是将我当炮灰啊！我望着朝走廊尽头走去的黄鼎礼，心里好不平衡。

办公室主任见我来了，赶紧张罗着给我打开办公室，然后把钥匙交给了我。我走进办公室，见里面打扫得很干净，虽然略显简朴，但能在这里争得一席之地也算是个胜利，自己该小小庆贺一下。

这时突然想起柳小翠那刻毒的话：“也不自己想想，要不是苗苗，你能这么快当上局长助理？”激动的心情迅速冷却下来，我能当局长助理真的是苗苗在暗中帮忙？

黄至权又走进来，笑眯眯地说：“现在好了，局里班子人都到齐，我的担子也轻松多了。你知道我给黄局长说了什么？我说你们都是内行，只有我是学徒工，所以以后你们还得多提携提携我才行。”

“黄书记，开什么玩笑啊，我读书的时候你就在社会上滚，你吃的盐巴比我吃的饭还多，只能我向你学习。”

黄至权谦虚地说：“我们互相学习，互相学习。”

上午10点，黄鼎礼主持召开了局班子会。原来猴子的情报有误，黄至权只是副书记，交通局书记还是黄鼎礼兼着。黄鼎礼最近情绪大好，因为一直盯着他不放的地区纪委副书记钱学书已经退居二线，而且因为高血压住进了医院。这人的精神一爽说话就变了样，以前他哪里有这样谦恭？班子总共七个人，二黄，两个副局长，我，一个专职纪检监察员，还有一个是副局级的工会主席，局办公室主任列席参加。

“今天中权开始上班，我们班子成员算到齐了。”按照黄鼎礼的分工方法，他抓局全面工作兼管财务和公路建设，黄至权抓党务工作兼管办公室和交通企业，一个副局长抓行业管理工作，一个副局长负责安全科技，我呢，则协助他。

黄至权紧跟着说：“昨天我和黄局长碰了头，对局里分工先做了这样一个安排，先抛一个纲，大家合计合计，今天上午把这事儿定下来。”黄至权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我个人同意黄局长意见，他在交通系统搞了二十多年，有经验，在座同志在交通部门工作时间都比我长，我是个新兵。还是那句老话，请大家提携提携，谢谢。”

我跟着表态：“我跟黄书记一样也是新兵。请领导放心，我虽然愚钝却勤快，只要给我指明方向，绝对指哪打哪，攻城拔寨绝对没问题。”我的话博得大家一阵交口赞誉。

黄鼎礼微微颔首。黄至权却道：“黄局，我以前是做农村工作的，说话有点儿小见，要有得罪地方请你大人大量海涵海涵。”他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接着说：“据我晓得，交通企业都是老企业，退养人员多，伤残老弱也不少，加上市场化，受的冲击最大。我呢，才来这里一个月就遇见好些上访户，又哭又闹，有的还要上吊抹脖子，情况真的纷纭，乱花迷眼。我情况不熟，政策水平有限，许多经脉还吃不准，还是我跟黄局说的那句话，我独挡一面恐有难度。”

我一听这话，好高兴啊，真真是祖宗有灵了！这黄至权一来这里就同黄鼎礼干上了，啊，啊，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常听别人说他们一直是兄弟伙，怎么今天真刀真枪地干上了？我压抑着激动，假装看面前的文件，眼睛却在二黄之间瞟来瞟去。好怪啊好怪，黄至权说过这话后满脸笑嘻嘻活像弥勒佛，黄鼎礼脸色也如常没有一丝异常。接着，其他几个人分别说话，对黄鼎礼的提议表示赞成。

“大家对局人事安排提出了很好的意见，尤其至权书记，提出了不同看法，很好，我很钦佩。至权书记，你别说，我就是担心你那块儿事情。交通企业事情多，事情杂，所以需要你这样的干将。企业转型期阵痛难以避免，关键是我们的干部群众吃大锅饭惯了，所以这也不理解，那也不安逸。黄书记你坐镇这块儿完全能发挥专长，我们相信你。”黄鼎礼说罢带头鼓掌，我赶紧跟着拍巴掌，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掌声。

“当然，我们还是按局里老规矩，分工不分家，重要事的第一责任人当然是我，我不会推卸责任。另外，局班子所有成员书记都可调遣，比如林中权——年轻人，多经磨炼有好处，再说你们不是一个村的老乡？我把话说死了，凡是紧急情况推卸责任者，杀无赦！”说完黄鼎礼哈哈大笑起来。会议在他的笑声中圆满结束。

中午，黄鼎礼到了我的办公室。他瞅外面无人，悄悄对我说：“中权，最近你得多去901工地给我看着点儿。还有，你物色的那侯如山也得让他长期蹲在那里，虽然何总我们是兄弟，但公是公私是私，工程质量半点儿马虎不得。”

“是是是，我半点不敢懈怠，请领导放心。”我连忙保证着，黄鼎礼突然就咳嗽起来，直咳得满脸绯红，蜷下了腰。“黄局，你是不是生病了，要有病一定抓紧去看，工作上的事儿你放心，哪怕塞枪眼我也一定给你第一个冲锋就是。”黄鼎礼用纸巾揩擦着泪水鼻涕，说：“我相信你。”走了出去。

我打开手机，里面有好几条短消息，都是柳小翠发的。望着那滚烫火热的文字，我摇摇头，一一将它们删除，不留一点儿痕迹。柳小翠这大眼美女还真赖上我了，不过就是错将她当了一回苗苗搂了搂，就黏糊上了？女人哪女人，你真想的她不理不睬，而你不待见的却整天缠着你，真要把人弄疯了不成？

我找办公室要了个车，是越野吉普车“沙漠王子”。开车的驾驶员是新来的，一个瘦弱白净有点儿文静羞涩的小伙，名字叫丁一。我要去工地，好多天没有去，心里还是很惦记的。丁一将车开上了路，打开车窗，一股凛冽的冷风灌进来，好清新。

路上，我和丁一拉起家常。丁一说是邻县周家人，今年23岁，开车整三年。我说：“小兄弟，你名字取得好，得努力努力更努力。”丁一不好意思地说：“我名字简单了。”我说：“简单好啊，以后到了一定位置按姓氏笔画为序你就占便宜了。”丁一满脸通红，说：“林助理，我没文化，哪里敢？”我说：“你不会连高中也没毕业？”丁一说：“我是中专毕业。”我说：“那就有基础了啊。”丁一然地道：“能有什么基础？”我说：“党校函授专业也不入学考试，学分积满就可毕业，只要你有恒心，争取拿个文凭还不是手到擒来？”丁一没吱声儿了。

驶出平常，路面开阔起来，越野车平稳地行驶着。丁一打开音响，柔柔的钢琴曲调漫出，我打了一个呵欠，将头枕在靠背。我眯上眼，苗苗那鲜花样的笑脸又浮现在眼帘，耳畔依稀还有她那银铃一般的笑声。恨一个人好难，我已下决心要将她彻底遗忘，可她却总在我脑海与我如影相随。

滚，滚，滚！我低声呵斥着她，她却朝我调皮地眨巴着眼睛。接着，她转过身背对着我，慢慢脱衣服。我半是恼怒，半是期待，焦急地盼望着，等待鲜花盛开，等待云开日出。等着等着她却渐渐隐去，我好着急，只能眼巴巴望着她弃我而去。我好失落。

最近我老是失眠，还做一些怪头怪脑的梦，总梦见与她在山洞那场景。苗苗这妖媚狐狸精，真真害苦了我，用了柳小翠的话说，我这个人脑壳有包，撞了蛊中了邪，心中只装着苗苗一个女人。

柳小翠经常打电话发短信来骚扰我，让我和她见面幽会，说和我睡了觉就是我的人，我要抛弃她连门儿都没有。

我无动于衷，甚至还感觉好笑。我就是在神思恍惚中与她搂了搂，亲了亲，怎么就是睡觉了？她虽然钟情，一门心思想擒获我，但是我真的对她没有感觉。我已把自己的命运和苗苗连在了一起，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她，哪怕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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