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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九 理由（第2页）

“你们应该也见过圣杯骑士吧......”余启明突然想起来，“大部分圣杯骑士都是不会回到巴托尼亚的，而是会在森林之类的地方隐居，危急时刻才会出现。”

“好像在森林里有你说的这种人......”娥瑞安和伊翠斯对视一眼，“他们经常守在月光少女的圣地边上......”

“呃，不会他们的那什么女神就是......”

月光少女？余启明感觉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毕竟他只玩过全战战锤，对这个世界的许多东西并不了解。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伊翠斯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哈哈，又用胳膊肘捅了捅余启明，“那你是什么骑士？也是探险骑士？反正不可能是圣杯。”

“我......我不是骑士啦。”余启明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只有巴托尼亚的贵族才能成为骑士，而我甚至都不是巴托尼亚人。”

“你和外面那些人类不是一伙的？”伊翠斯眨眨眼睛，“难道是那个什么弟......弟国？”

“是帝国。”娥瑞安再次矫正。

“我也不是帝国人。”余启明在心里犹豫了一下，“我......其实我失忆了，在巴托尼亚醒来后，就记不得自己是哪里人了。但巴托尼亚人都称我为异邦人，因为我长得和他们不一样。”

“哦......”伊翠斯把脸凑了过去，仔细看着余启明的五官，过于接近的距离让余启明有些不自在，“说起来还的确没注意过你的脸，好像还真的和外面那些人类挺不一样的。肤色也不大一样！”

“毕竟所有人类在我们看来都是......抱歉，但我还是得说‘下等生物’这几个字。”

“没事，你不用道歉。”余启明对娥瑞安笑了笑，“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精灵，所以看见你们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没想到他此言一出，反而是伊翠斯和娥瑞安愣了一下。

“你第一次见到阿斯莱？”伊翠斯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他，“那你怎么会说我们的语言？而且还那么流畅？要知道，人类最聪慧的智者也很难掌握阿斯莱的语言。”

“呃......”余启明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我......我不是说了，我失忆了吗。醒来后我也会说巴托尼亚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伊翠斯又和娥瑞安对视了一眼。只有在这种时候，她们才会展现出属于双胞胎的惊人默契。而在平时，这对姐妹则是完全不一样的性格。

“好吧，也许你的确是受森林眷顾。”伊翠斯耸了耸肩，“不说了，我吃饱了。我去睡会。”

森林里的天黑得很快。余启明躺在用断枝和落叶做成的帐篷里，看着被树冠遮蔽的天空发呆。树屋只容得下伊翠斯和娥瑞安，只有下雨时余启明才能被允许进去躲个雨。

“还想着要走？”

娥瑞安不知何时出现在帐篷边，坐着和余启明一起仰头看着被森林覆盖的天空。

“我必须要回去。”余启明的脑海中浮现出艾格勒和黛玫的脸，“自从穿......失忆以来，对我有恩的人都在那里。我不能抛下他们。”

“不喜欢森林？”

“那倒不是。”余启明摇摇头，“森林很好，娥瑞安。但我想我没法永远留在这个地方。你就没想过要离开这里吗？”

娥瑞安沉默了一会，许久才开口道：“想过。或许我真正的宿命在森林之外，我曾经也试过。但我还是无法离开森林。也许就和你总想回去一样。”

“为什么要留我在这？”

“我想没什么理由。伊翠斯就是这幅样子。”娥瑞安站起身，朝着树屋走去，“多半只是想体验一些新鲜感吧。对于长寿的种族来说，新鲜感是比任何财富都更加难得的东西。尤其是对于我们这样适应不了族群生活的人而言。”

说罢，她回到了树屋里，周围再次回归到寂静中。余启明此时才真正开始尝试站在阿斯莱的角度去思考。这是一个长寿、安逸而又残忍的种族，上千年的时间里他们都在魔法森林中过着一样的生活——并且对他们而言可能远不止这个时间。这样恒久而不变的生活，也许只有永远安于现状的阿斯莱能够接受。但就算是阿斯莱，也会出现一些与众不同的人，比如伊翠斯和娥瑞安。他们想要更富变化的生活，却又不敢离开森林，于是只能被挤在森林的这么一个小小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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