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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白袅汜叹了口气。

对不起了，未曾谋面的燕泧兄弟。

“娘亲不哭。”白袅汜不会安慰人，只能伸出手擦拭着这个妇人眼角的泪痕。

妇人心头一暖，握紧了白袅汜的手。

“泧儿，你长大了。”妇人难得地笑了笑，随后似乎想起什么，转头道：“长安。”

“老奴在。”

她身侧的老太监微微欠身。

白袅汜有些诧异，抬头看了一眼这个老太监，之前脑子太乱，无暇顾及，眼下这才注意到车内居然还有一人。

“秦军铁骑半日就会赶来，恐怕就算是大王杀了太子献上头颅，也无法解决燃眉之急。”妇人一边给白袅汜整理衣襟，一边说道：“一会，大王杀太子之时，燕丹虎狼之心肯定会被彻底激发，唯恐兵变。你带着泧儿离开这，南下，越远越好。”

老太监没有立即答复，低声道：“夫人，您怎么办？老奴若是带着小公子离开，您一定会被大王处决的。”

妇人已经给白袅汜穿戴整齐，闻言，她回头笑了笑：“无妨，我儿懂事了，眼下是最后的机会，你务必带他离开。”

“夫人……”老太监正准备开口，却被妇人打断：“不必多言。”

不过，白袅汜却反应过来。

按照这个“便宜娘亲”话里的意思，是让这老太监带着他趁乱离开，让她背锅？

白袅汜赶忙拽了拽妇人的衣角，说道：“娘亲，我不走，我怎么能牺牲你，独自离开？”

妇人温和一笑，刮了刮白袅汜的鼻子，嘴角上扬，泛起笑意：“泧儿长大了，懂事了。”

白袅汜有些恼怒，带着试探性的口吻问道：“那，娘亲，干脆我们一起离开？”

妇人仍然只是笑，却不言，深邃的双眸在白袅汜浑身上下打量，仿佛要将他望穿一般。

白袅汜皱了皱眉头。

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妇人突然抬头，微微颔首。

不好。

白袅汜感受到一股不详的预感，最后只看到那老太监似乎挥了挥手，就不自觉大脑一黑，一下子瘫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他的脖颈一个穴道上插着一根银针。

“长安，一会趁乱带着泧儿离开这，南下去吧。”妇人轻轻开口，余光瞥了一眼床榻上昏迷的白袅汜。

“诺。”

妇人乃燕王侧妃，不，连侧妃都算不上，只不过为燕王产下一子，倒也有些许权利。

她整理了一个布包，给昏迷之中的白袅汜换上一袭简陋的粗布麻衣，最后打开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里面是些许明晃晃的金银细软。

“长安，若你们能顺利离开燕境，隐姓埋名，安稳度过余生就好。”妇人轻声说道。

老太监默然，杵在车内，犹豫片刻，眸子间闪过些许担忧：“夫人，那您要保重。”

妇人没有回答，那双苍白的手轻轻抚摸着熟睡之中稚嫩孩童的胸膛。

妇人的眼神从不舍，最后化为坚定。

儿子，是她唯一的软肋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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