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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了一出凤求凰2（第1页）

六

现在，有必要讲一讲牛小花同诗人之间的事了。

牛小花到倪家当女俑是她到左家之前的事了。倪燕原本是一个重点中学校长，为了照顾自己的在农学院当助教的又是业余诗人的丈夫，从中学调到了农学院，当了个后勤部长。又为了使双方都有更多的精力干工作，倪燕到劳务市场找了小保姆牛小花。

刚到倪燕家，牛小花对女主人及丈夫好崇拜好崇拜哟！由于家庭贫寒，牛小花仅读了初中就辍学了。在她被迫回到农村后，她却下了一个狠誓，那就是绝不在农村过一辈子，因而，她在辍学后仅在农村呆了一年多就到这个城市里来了。她想，哪怕是讨口呢，哪怕做再下贱的事呢，也要在城里立住脚，像一颗螺丝钉一样在城市里牢牢的扎下根来。出于对知识的崇拜，她在倪燕家做事总是诚惶诚恐的，生怕办错了什么。在这个家里，女主主人是一个绝对权威，每天的活路总是由她安排，有啥不如意处，也是由她指出来。而诗人呢，则从不同她说一句话，就是吃饭时间，他也是那么一副一板正经模样。

其实，诗人平时上班时间很少，工作又不坐班，在家的时间很多。那么，他在家的时间呢，则大多在他那五、六个平方的书房里，或是看书，或是写诗。书房门经常是关着的，没有一点儿声响，望着那关得紧紧的米黄色的书房门，牛小花心里总有一种好奇的神圣的感觉。她好想进去看一看呀，可女主人定了一个规矩，书房是不用打扫，也就是不要牛小花进那里的。只有有时候，他写得十分得意的时间，他会大声的吟诵起来，有时还会口里念念有辞的，从书房念到大厅，又从大厅念到卧室。这时间，要是偶尔碰上牛小花，他会一愣，想一想，然后嘻嘻嘻哈哈的笑着，说哦哦，我晓得了，你是我们家的小保姆牛小花嘛！边走，边就搔着脑袋，回到书房去了。

这样子，在诗人家做事的牛小花就陷入了一种十分矛盾的心境中。一方面，她对诗人的一切都感到分外好奇，总想到书房去看一看；而另一方面，牛小花又对诗人的一切十分敬畏，生怕一不小心亵渎了那心目中的神圣领地。在这样想法的引导下，牛小花就对诗人又敬又怕。平素，只要诗人在家，那么做家务事时牛小花就会屏息敛气的，连一点声响也不会弄出来，生怕把诗人打搅了。

事情只好落入俗套，不然就难以继续进行下去了。发生那事的时间当然是一个大雨倾盆的深夜，而在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声中，我们的女主人公牛小花一定是惊吓得惶惶恐恐，心惊胆颤的了。那天，很自然的，女主人因为开会，肯定是不会在家，不然，这事情就完全是另外一种结果了。

好了，现在屋外依然是在狂风骤雨之中。牛小花站在了主人为她准备的那间大约五、六个平方的保姆房的窗前，在把窗帘合上。这时候，瞅着屋外的急骤的雨箭，以及那震慑人心的电闪雷鸣，牛小花陡然就如小兽般觳觫着，她刚要转身回到床上，身子就被人从背后抱住了。在屋外的瓢泼大雨声中，牛小花听得耳畔是一种嗬呀嗬的粗浊的如野兽般的喘息，同时，还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儿。

妈妈呀——，牛小花魂飞魄散，尖声尖气叫道。

别别——身后那人就一把把她的嘴巴捂住啦，推着她，两人一起摔到了牛小花的那张小床上。

你你你你你是大大哥？！牛小花听出来那人是谁了，他，就是诗人嘛！

诗人说，我我我我我--------

牛小花又急又恼。牛小花一把挣起身来说，大哥大哥，你走错地方了。我是牛小花嘛。

诗人摸索着站起身来，诗人说，花------花花花，诗人说着说着，就啜泣了起来。诗人说，花花，我只是喝了酒，一时糊里糊涂的，我——诗人就小声的哭了起来，他哭得很伤心，抽抽搭搭的，像小女孩一样。

一瞬时，牛小花倒不晓得该怎么办了。牛小花拉燃电灯。灯光下，牛小花又羞又恼：只见诗人仅上身穿一件衬衫，脸面糊得上鼻脓口水的，下身却赤裸着，黑乎乎的。牛小花边把内衣扣上边说，你你你——

诗人朝脸上抹了一把，叫了一声一下子亢奋着扑过来，把牛小花又拽回床上。诗人说，花花，我要要你！诗人亢奋起来时的力气特大，他不顾她的挣扎，扑在了她的身上。他边说着我要我要，却大声的抽涕着，在她的上面忙乱着。灯光下，她看见他的那张平素白净平淡的脸变得扭曲起来，显得很生动的样子。她突然间觉得十分感动。她想，他一个诗人，素常是那么傲气和高不可攀，就为了她这么一个乡下妹儿，居然就变作了这么一个虾样子。这时，一种很悲壮的有些大义凛然的感觉像电流般击中了她，使她放弃了徒劳的挣扎，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上，听之认之的让他摆布。在进入她的身体的那一瞬间，她感到了一阵难耐的刺疼，几乎要挣开他爬起身来，被他一下子又山一般的压倒了。他嘘欷着说，乖乖，莫动莫动，自己却剧烈的动作起来。当那山崩地裂般的震颤到来之时，他狂怒的狗一样的大叫着，嘴巴里的粗浊的气流从她的耳际掠过，像刮起一阵一阵飓风。牛小花就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一步步被诗人改造成为了妇人。

------当天晚上，他是同她睡到一起的。当他心满意足的狗一般的蜷在她的身边睡着了的时候，她悄悄的用手抚摸着他的那张狭长的白净光生的脸子，一种母性的柔情自她的心灵深处被缓缓的唤醒，她凑过身，在他的面庞上深深的深深的吻了几下。第二天清晨，她是被一阵轻轻的啜泣惊醒过来的。她睁开眼睛，却见他赤裸着坐在她的旁边，正流眼抹泪的。见她醒来，他收住哭，望着她笑了，可那是一种怎样的笑容啊，比哭还使人看了难过。

她望着他，看了好久，终于鼓足了勇气。诗人哥哥，你为啥子哭呢？

诗人望着她，把手放到了她的乳上。他轻轻的揉搓着，说，平时我不行，我真正的不行，连你倪家姐姐都泼烦我，想不到喝过了酒倒办了这种事，都是酒精在起作用，可该怎么样收场呢，咹？

牛小花闭上眼睛。牛小花一闭上眼睛，眼面前就会出现绿油油的一望无际的西瓜地。牛小花不等西瓜地中的绿发哥站起身来，就睁开了眼睛。牛小花说，诗人哥哥，我走，我不得会赖着你的，真的。

诗人说，走，你回农村么？又摇摇头，你倪家姐姐是不会叫你走的。又俯下身，从枕头下拿出来一张毛巾自言自语着说，还小呢，真正的是处子血，海棠春恨，难为了难为了。

牛小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见那张毛巾上殷红点点，被他重又放回了枕下。牛小花说，诗人哥哥，我最佩服你了，写出了好多好多诗。

诗人突然间一拍巴掌道，有了有了，我又有了灵感！哎呀，灵感好久都没有光顾我了。谢谢你牛小花，你硬是上天派来的安琪儿，既抚慰我的空寂的心灵，还给我带来灵感！他就声调抑扬顿挫着，给牛小花念了那首叫做《致N》的小诗，还说这首诗是专为她牛小花写的。然后趴下身，在牛小花的脸庞上吻了个遍，还慢慢的向下吻了下去。

牛小花觉着周身十分温暖，心中铺满了幸福的阳光，她母性十足的抚摸着诗人毛茸茸的脑袋，口里慢慢的快活的呻吟起来。

诗人说，你有什么要求，对我说，我一定满足你。

牛小花想都没想就说，书房，我想看看你的书房。

诗人愣住了，他没想到牛小花会提这样子一个要求。隔了一会儿，他笑了。他使力的吻着牛小花说，牛小花呀牛小花，晓不晓得，你真正的是一只雪白的纯洁的羔羊哩。

牛小花哼哼着说，是哩是哩，我就要当诗人哥哥你的小羊儿哩嘛。

七

牛小花和诗人的事仅仅过了三个月就被女主人倪燕揪了个现行。

女主人倪燕是那种女人：说话办事风风火火，可总是那么显得有理有利有节的样儿。诗人对牛小花说，生活在倪燕引而不发的淫威的囚禁之中，他的生活充满了黑暗同苦难，再伟大灵光的脑壳也得不时的向里充塞着豆腐渣，哪里还会有一丝一毫的灵感光顾呢？

牛小花却显得很害怕。牛小花同女主人倪燕之间平素没有好多语言，总是倪燕说，牛小花听。在帮倪燕之前，牛小花曾经还在其他几家人家当过小保姆，说实话，像倪燕这种不挑剔，态度谦和的主人家还在少数。牛小花不过到她家几个月，倪燕姐就送了好几套衣服给她了，使她看起来也光光鲜鲜的，完全变了另外一个人。因此，牛小花不泼烦倪燕，非但不泼烦，甚至还有些敬畏同喜欢的意思。故而，在她同诗人在一起时，诗人一个劲儿讲倪燕坏话的时候，她总是感到很害怕，心里总有一种做了亏心事、对不起女主人的感觉。

女主人规定，牛小花是同主人一起在桌上吃饭的。那么，有了同诗人的那事之后，仅管牛小花作了亏心事一般躲着女主人，但每天的晚饭牛小花总是会同女主人照面的。这样，在吃晚饭的时间，牛小花就一定会把一张脸都趴在那碗里，不歇气的往嘴巴里刨饭。她完全不敢看女主人，生怕她从自己的表情上看出来一些可疑的蛛丝马迹。那么，晚饭过后的一段时间，通常的，牛小花要在客厅里，同女主人一起看一些电视连续剧。陪着，不，是牛小花倾听着女主人对电视剧人物的褒贬。看着牛小花为剧中人流眼抹泪的样子，倪燕总要笑她，说她是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女主人看问题是很有深度的，在她的眼里，这些电视剧中的人物都是作者的编造，是信不得的。她的如情如理的分析，那娓娓动听的话语，在牛小花这里是一种挺难得的享受。可是，现在牛小花却不看电视剧了。一吃过晚饭，收拾完毕以后，牛小花就把自己关在那间保姆房内，看一些杂志或是书籍。这时候，她就如受惊的兔子一样，张起耳朵倾听着外边，生怕女主人突然间闯了进来。

牛小花的反常的表情很快就被倪燕注意到了。那天吃饭的时候，倪燕看她只顾埋头刨饭，连菜也不吃，就给她夹了一些菜。完了，倪燕还特地追到厨房，问牛小花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白天被大哥骂了。牛小花一个劲的否认，脸上却发红发烫，恨不能地下张开一道缝好钻了进去。

白天，只有牛小花和诗人在家的时候，诗人就会教导牛小花，叫牛小花不必对倪燕那么拘谨，而应该以一种主人的意识来对待她。诗人说，牛小花呀牛小花，你怎么像稀牛屎一样扶不上墙呢，我给你说，对倪燕，你同她的地位是等同的。而且，从某个方面来说，你的地位是在她之上，是的，绝对的在她之上。因此，在她面前，你一定要表现出一种大家风范同一种见怪不惊的雍容大度，自惭形秽是不可取的，绝对不可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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